一颗照明弹在亨德尔他们的头盔的上空燃烧起来。幸亏这时奥卡河上没有船只。但是整个河岸都被幽暗的冷冷的光线照亮了。
照明弹在天空中悬挂了两三分钟但是即使在这段时间里亨德尔也能够断定亨里奇是正确的:河岸上在高耸的悬崖掩护下确实聚集了千百个人影。通过微弱的照明弹的光亮的照耀下。他分辨出这群人中间有步兵有武装党卫队士兵也有海军陆战队的水兵许多反坦克炮、迫击炮和火箭射器的炮筒和射筒和系在岸边的铁浮桥船出幽暗的闪光一个个土屋式掩体供起着紧挨着水边有一些伤员有的躺在担架上有的干脆躺在地上铺的军用雨布上……
几秒钟之后照明弹熄灭了一切又陷入黑暗中。
“是这样的我的约翰奇连长开口说道“我们要进攻阿尔布佐沃村。和海军陆战队的那些水兵们并肩作战——他们在我们右翼。他们旁边是三连我就到那儿去。接下来是二连。我想让你去。现在我和海军的一位营长试试到上面去。我想设法观察一下阵地。你到战士们那儿去吧。要让他们确立这样的信念:担任突破包围任务的就是我们。”
“我听着呢少校。”亨里奇激动地说。“也许我们真的是先头部队吧?总要有一支队伍先跟第五十四集团军会师呀。为什么不会是我们呢?……”
“喂营长你在哪儿?”哈尔辛格在黑暗中叫道。
“来了”亨德尔答应一声又催促亨里奇:“少尉到战士们那儿去吧……咱们很快就会见面地。”说完顺着被雨水淋得很滑的高坡往上走去。
哈尔辛格满怀信心地走在前头。看来这儿每一块凸出的地方他都很熟悉。忽然。他停下来。转身对亨德尔说:“卧倒。”
亨德尔扑到冰凉潮湿的地面上。亨里奇在他身旁躺下。
“现在听着。”他说。“我们差不多是在上面了。等那些该死的俄国人一投下照明弹我们就小心地抬起身子观察。懂了吗?”
他们至少躺了半小时。终于天空中又传来了那种特殊的响声——仿佛有一只巨大的瓶子瓶塞弹了出来于是一切又被照亮了。
“爬上去”哈尔辛格悄悄地说。“别把脑袋伸到土堆上面。把军帽转过来戴帽檐向后免得出闪光。从土堆侧面往外看。前进!”
他们又往上爬行了两米左右。重新卧倒。然后亨德尔小心地抬起身子看了一下。在他面前出现的还是几小时以前他从右岸仔细观察到地情景。不过现在无论是水电站还是莫斯科杜勃罗夫卡地残迹都显得近多了。
靠右面大约五百米地地方清楚地现出阿尔布佐沃村的废墟:几根孤零零的烟、几座烧焦的房子骨架……通向村子的要冲上到处都是弹坑。看得见一些黑糊糊的扭曲的炮身和被击毁后埋在土里地坦克。一切都仿佛死绝了。
“人们在哪儿呢?”亨德尔弄不明白小声问道。
“在掩蔽所里”哈尔辛格嘟嚷一声。“我这个营的前沿阵地就在那边村子右面。好吧。你再听一遍。夜里你要想进入出阵地是办不到的。一旦迷失方向。落到炮火下面你的营就会无缘无故被歼灭。最好在天亮时候把战士拉出去。纪律、秩序这是主要的。这儿的一切都处在射程内懂了吗?你看见那个小山谷吗?你就在那儿集结队伍。到小山谷去的时候可以利用每一个弹坑。八点十五分我们要进行炮火轰击。规模不大因为炮弹不多。你要抓紧时机利用炮火掩护尽快向出地区移动。好谈得够了……咱们到下面去吧。”
……天亮时候生的事亨德尔后来好容易才回忆起来。
他记得刚刚把一营人拉到上面立刻就不得不卧倒因为天空中出现了德国人地地飞机轰炸开始了实际上打断了颈定的炮火准备。同时战士们已经冲到了敌人的前沿战壕往战壕里投掷手溜弹进入了白刃战。
亨德尔还记得他们把那些该死地俄国人赶出了第一条战壕接着又赶出了第二条。他那个营的战士们和水兵们一起就在阿尔布佐沃这个村子里开始了战斗……后来怎样呢?这一点他已经无法回忆了
亨德尔不知道有一股爆炸气浪猛地把他抛向地面一块炸弹片打中了他的左胳膊。他挂了彩加上受到震伤在又湿又凉的地上躺了好久失血很多。而正在抢救亨里奇的助理军医决定把他送到后方去。在后送证上写明了全部情况使少校能够在列宁格勒一个医院里得到优良救护。
就在亨德尔和他的士兵在争夺奥卡河上的阿尔布佐沃村的时候一架li—2+蓝的空中飞行机翼下飘浮着一团团、一簇簇松软灰白的云层。朱可夫透过舷窗望着变幻莫测的白云陷入沉思。
此次出征朱可夫感受良多。每当战局危急斯大林总是想到他让他去承担几乎无法忍受的重压先是到列宁格勒接替伏罗希洛夫元帅后又到处于危难中的莫斯科组织防御现在中央地区的形势又岌岌可危。德军再次的逼近莫斯科。而同时。这次斯大林明确告诉他阻挡敌人前进的步伐的动作现在非他莫属大本营和总参谋部也这么认为。这对驰骋疆场的将帅来说是多大的荣耀。在旁人眼里这已经是军人最高的荣誉了他当然也免不了有一种虚荣心看看非我莫属力挽狂澜。但眼下不能想自己太多。战争时期一个驾驭千军万马的统帅他的荣辱是与他战场上的胜败休戚相关而难以预料的战局又使胜与败只隔一层纸关键是能否捕捉住转眼即逝的战机。困难啊他感到肩上责任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