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淫.棍表情,如果出现在男人的脸上,必定会惹得苏酒厌恨。
可偏偏洛梨裳做出来,有种说不出的可爱。
苏酒想到洛梨裳幼年时期遭受的种种不幸,知道她扭曲的性格都是那些不幸造成的,所以根本生不出责怪她的心思。
她想了想,递给洛梨裳一块花糕。
“小酒妹妹给的零嘴,总是最甜的。”洛梨裳笑眯眯的,拿起花糕往嘴里塞,含混不清道,“对了雍王,你到底要不要对皇帝下手?”
萧廷琛指关节叩击着桌案,没有立即回答。
苏酒试探道:“萧廷琛,你曾答应我,暂时不伤害皇帝的。”
当初摘星台刚建好时,皇帝前来观赏,曾提起过,如果她和萧廷琛有了孩子,他愿意认那个孩子做皇孙。
皇帝对待萧廷琛的感觉,或许当局者迷,但在她看来却非常清晰。
那是一种父子之间才能有的感觉。
她甚至开始揣测,萧廷琛是不是皇帝遗落在外的私生子。
如果萧廷琛杀了皇帝,他不仅要担负弑君之名,甚至还有万分之一的可能,背负上杀父的罪名。
而这是她最不想看见的。
萧廷琛温柔一笑。
出了慕容鸣的事,赵皇后和吴嵩必定不会再像从前那么信任他。
他身上的蛊毒,也始终是个隐患。
他需要一座靠山。
皇帝,
就是他最好的靠山……
他声音温和,仿佛轻哄:“好,不杀他。”
“啧,”洛梨裳酸得不行,“看见你俩说话,我这牙都要酸掉了!萧廷琛,你跟我们这些人说话时,几时用过这种温柔调调?还有小酒妹妹,你‘萧廷琛’、‘萧廷琛’的喊,嗲的人骨头都酥了,什么时候也能这么喊我一声?”
苏酒被她嘲得不好意思。
她默默竖起托盘,挡住自己红扑扑的小脸。
萧廷琛挑眉而笑,“洛梨裳,孤的名字,也是你能直呼的?快滚,什么时辰了,还赖在孤府里。”
“得嘞!您要和您的小娇妃滚床单造娃娃了嘛,我懂的,都懂的!”
洛梨裳起身,大咧咧伸了个懒腰。
临行前,还不忘轻佻地勾了勾苏酒的下颌,“小酒妹妹的皮肤可真嫩,好喜欢呀……”
嫩滑细腻的触感让她心情大好,笑嘻嘻地快步离开。
苏酒摸了摸下颌,“洛梨裳虽然不正经,但行事雷厉风行,是个靠得住的朋友,咱们今晚能睡个安稳觉了。”
萧廷琛直勾勾盯着她,“确实。”
恶狼般的眼神令苏酒有点害怕,借口沐浴,一溜烟逃了。
萧廷琛蹭了蹭鼻尖。
苏小酒能安眠,是因为了却了后顾之忧。
他能安眠,是因为谢容景的承诺。
承诺不会插足他和苏小酒的姻缘。
“也是够蠢的,喜欢却不敢争取,还受制于各种条条框框的lún_lǐ,我随便搬出些道理,就信以为真……谢二啊谢二,有时候姻缘并非天赐,而是自己抢来的啊。”
灯火明明灭灭。
狗男人心情异常愉悦。
第二日清晨。
慕容鸣被山匪所杀的案子,在长安城引起了轰动,连早朝都提前了。
萧廷琛天还没亮就去了皇宫,苏酒辗转难眠,干脆起床读书。
读了几页与蛊毒有关的古籍,忽有不速之客登门。
她来到厅堂,李玉姮端坐在大椅上,正小心翼翼又充满好奇地打量四周。
挂在中堂上的古画和楹联、博古架上的珍稀玉器甚至侍女端上来的茶点,似乎都让她非常兴奋。
看见她进来,李玉姮立即起身,喜鹊般扑了上去,“苏姐姐!”
苏酒不动声色地避开。
李玉姮抱了个空,却也不恼,笑容仍旧可爱天真,“昨夜在慕容山庄见到苏姐姐,心中想念,所以忍不住登门拜访。姨母说苏姐姐什么都会,我跟着苏姐姐,也能学会很多东西呢!”
苏酒落座。
李玉姮见她不说话,干脆拎着裙裾跟上去,“苏姐姐可是恼我昨日在山庄时胡乱说话?我昨日喝了两盅酒,实在记不起自己说了什么,但想来都是无伤大雅的话,苏姐姐也忒小气了,怎么可以恼我呢?”
她声音甜软,带着浓浓的撒娇意味。
仿佛苏酒不原谅她,就是小心眼。
苏酒喝了口香茶。
视线扫视过李玉姮的两名侍婢,她们各自背着个大包袱。
想来,这李玉姮是要找借口入住雍王府了。
虽然一早就预料了,但她还是不悦。
她温声道:“时辰不早了,玉姮还不走吗?”
李玉姮无辜歪头,“苏姐姐,我才刚来呢,你这是逐客吗?可我还没有见到五表哥,我不想走。苏姐姐,人人都说你温婉大度,你为什么要小气地赶我走?”
苏酒手持一把金丝团扇,笑靥如花,“我瞧你婢女背着包袱,料想你大约是要去郊外踏青。毕竟,我可从没听说过哪位客人登门拜访,还带着换洗衣裳什么的。啧,又不是穷困潦倒、厚颜无耻的赖子,怎能不打招呼就赖到别人家住着?”
李玉姮的表情瞬间僵硬。
今日过来,她确实是打着赖在雍王府的主意……
姨母说了,只要她和五表哥朝夕相对,迟早会日久生情。
可是苏酒都这么说了……
她还要不要继续住下来?
女孩儿只是犹豫了一瞬,就睁圆了眼睛,看起来无辜又天真,“苏姐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姨母昨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