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往墨子机关楼的水井缓缓运行着,随着失重感愈来愈强烈,即便是坐惯了鲁家大宅“机关楼”的公输零也暂停了与孙膑的闲聊,半蹲了下来。
刚蹲下,整个人就浮了起来!
真正意义上的失重!
英布就更惨了,头晕,恶心,还想吐,这种感觉于他来讲比挨一刀子还要难受。
一直没落地的孙膑见两人如此,只得出言安慰道:“就快到了,再忍忍!”
他的话音刚落下,那种“失重感”骤然停下了,就像是猛地一个刹车,两人坠落下来。英布直接将隔夜饭倒了出来,还好及时捂住了嘴才不至于吐在地上。
门一开,他就冲了出去,对着门外的垃圾桶吐得肝肠寸断。
“你还好吧?”孙膑替他拍着后背。
“近墨者黑”的公输零在旁边笑道:“嘿!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儿,少见多怪!”
英布一个回头杀——杀气腾腾的杀,公输零没带怕的,继续道:“不知道是谁平时就这么说我来着,‘土狗’、‘乡巴佬’,现在我原封不动地还给您嘞!”
“找打!”
英布一吐完,转身一个横扫,公输零预见性地一跳又轻而易举地躲开接踵而至的一记勾拳,再一个侧翻拉开距离的同时还不忘得意洋洋地挑衅道:“来打我呀,碰着一下算我输!”
“狗胆肥了是吧?!”
英布叫嚣着腾空一脚。
孙膑看着打打闹闹的两人,不由地合掌道:“两位感情真好!”
“呕~”
两人一听,同时作呕吐状。
孙膑还欲言,转角来了一个外面套了一件白大褂的青年男子。
男子的面部线条极为僵硬,走到孙膑面前行了一礼——之前元歌傀儡也是这样施礼的,双手相叠,掌心朝着自己再微微鞠躬。
“孙师兄,有空接待三位的老师此刻正在‘丁字楼’。”青年说着看了一眼已经乖乖站好的公输零和英布,“诸位请随我来。”
孙膑回以一礼道:“麻烦胜绰师弟了。”
胜绰在前,孙膑在后,公输零和英布赶紧跟了上去。
公输零这才注意周遭的环境,空荡荡的,墙壁上刷了白漆,正上方的横梁上书有红漆的印刷体——欢迎来到墨子机关楼。
这种浓烈的山寨感是怎么回事?
一联想到“传说中的英雄学院”和“传说中的内院”,公输零已经做好出门就看到几处土坯房的预设了。
可是一踏出门,事实却大大超出了他的预料。
更多的情绪是——吓了一跳。
因为他们一出去就在一条宽约有两尺的露天走廊上,那道低矮的栏杆下是深渊!
深不见底的深渊!
公输零还来不及脚软就听到了英布一声“卧槽,太特么逆天了吧!”
放眼望去,造型奇特的建筑林立在深渊之上,从他们这个居高临下的角度看去只能见到一个个屋顶。
有的大,有的小,大的比得上曲阜公园的中央广场,小的赶不上魔道学院的一间女厕所;有的尖尖的像斗笠,有的圆圆的像蘑菇,还有不尖也不圆的平层,上面种满了奇形怪状五颜六色的植物。
说到颜色,这里建筑群整体以“绿色”为主,深浅不一,与周遭的棵棵大树几乎融为一体。
每幢建筑与周围的建筑之间都有能让两驾马车并排走的吊桥相连,吊桥上缠绕着或雪青色或紫棠色的藤蔓。
云雾缭绕,整体看上去像一座巨大的森林迷宫——浮在空中的迷宫。
“这是怎么做到的?”公输零不禁问道。
胜绰面无表情道:“此乃机要之事,不可说。”
孙膑解释道:“机关楼耗尽了老师毕生的精力,他所有智慧的结晶皆在此,平时除了特邀之人,能进来的只有老师的学生——墨家三百弟子。”
“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好奇。”公输零讪笑道,“抱歉,我不会再多问了。”
“蠢狗!”英布奚落道。
公输零却没有还口,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似乎很重要的事情——他到稷下干嘛来了?
反正,他老爹是叫他跟墨子拜(偷)师学艺来了。
只是莫名其妙地被拉进了某传销组织(英雄学院啦!),好像一时半会儿也出不去?
跟着胜绰边走边看,说是没兴趣是假的,毕竟公输零从小就觉得他会子承父业当个木匠……但是,他有种感觉,他会离这个理想渐行渐远。
正想着出神就到了一架吊桥前,看了眼底下的万丈深渊,他和英布同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英布更是向胜绰竖起大拇指:“你们每天都在用生命行走啊,兄台!”
胜绰不理会他,自顾自地上了吊桥。
“别怕,这桥牢固着呢。”孙膑这么说着,自己却扇扇机械翼低飞着,脚跟本没碰到桥面。
英布“嘶”了一声,也跟着走上桥。
公输零吞了口唾液跟了上去,出乎意料的是走在桥上如履平地,没有一丝晃荡,跟在地面上行走没差。
过了几座桥,终于来到了一栋门匾上写着一个“丁”字的木楼前,想必就是胜绰先前所说的“丁字楼”。
这栋木楼偏向河洛的唐风,大气堂皇。
胜绰走上前,将自己的手掌贴在门锁的大圆盘上,只听得“咔”地一声,门从两边缓缓打开,并传来清甜的声音:“欢迎来到‘丁字楼’,这里是知识的殿堂,拥有王者大陆最全的机关类图书,你想要的,这里都有哦!实在没有的话,就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