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郑琛说的,因为薛老爷子之后再不肯见他,所以他又左求右拜,好不容易又找了一个有点本事的阴阳先生,跟那户姓柳的人家,也就是活生生推自己女儿装上车轮的那户人家,许了冥婚。
阴阳先生说了,这家姓柳,姓氏本就属阴,而这个快死的女儿又叫柳雁凡,正好跟郑鸿飞三个字的八卦对上,结冥婚再合适不过了,郑琛才带着自己的诚意——也就是装了三十万的一张卡,出钱买柳家女儿的冥婚。
柳爸爸陆妈妈只疼爱自己没什么用的大儿子,对这个有病的小女儿早就不耐烦了,一听居然有人出钱买下这个女儿的命,是高兴的恨不得当天就去医院拿枕头捂死柳雁凡,好让这笔钱来的轻轻松松。
郑鸿飞起先不知道这事,郑琛也只说自己资助了一个生有重病的女孩家,让郑鸿飞没事就过去陪陪她。
这时郑琛早就谋算着娶第二个妻子,好冲冲自己的晦气,恨不得当天娶妻,第二天就能招财进宝,让自己重新变成人上人,坐拥无数人梦想的生活,便没有注意儿子的变化。
可他没想到的是,郑鸿飞最开始只是好奇老爸这么自私抠门的人,到底资助了什么样的女孩,结果一见知心,二见动心,三见定心,跟柳雁凡谈起了恋爱。
而且本来郑鸿飞和柳雁凡就不知道冥婚的这桩子事,都天真地以为郑琛真的资助了柳雁凡的病,所以也没打算瞒着郑琛,郑鸿飞更是隔了几天就直接跟郑琛摊了牌,希望能接柳雁凡来家里住。
这下可彻底把事情捅到了郑琛面前,郑琛不愿意让自己的儿子娶一个用钱买来冥婚的女孩,郑鸿飞震惊于自己的父亲竟然无耻到拿钱来买一个女孩的命,两人大吵一番,郑鸿飞开车去找柳雁凡,才发生了柳家人一手主导的车祸,而柳雁凡一死,郑鸿飞也当场昏迷了过去,直接进了医院,一睡至今不醒。
“我看着鸿飞一天天的怎么也不醒,只好又去问那算命先生是怎么一回事。”郑琛满脸的恨意和后悔,“算命的说是冥婚已经结下,柳家女儿又死于非命,所以想拉鸿飞一起下地狱,完成这门订好的亲事。”
“不对。”我忽然打断道,“你遭了人骗。”
“我之前见过郑鸿飞,他脸上正常的很,一点阴崇血煞之气都没有。”我看着郑琛,很是确定的说,“就算柳雁凡在被撞死之后对他有怨,那也不是昏迷进医院,而是阴气缠身,逐渐被吸干精气,最后形同枯槁的死去,不会说现在还安安稳稳地躺在医院里睡觉。”
我一皱眉,又问道:“你说你找了算命先生,那算命先生姓甚名谁?在道上可又个名号?”
“这——”郑琛一愣,“平时只称一句刘先生的,也没有特地去问名号。”
“你现在就带我去一趟医院,我要看看郑鸿飞。”
郑琛看我表情这么严肃,也不敢多说话,立刻就拿了钥匙带我去了医院。
我一看,郑鸿飞脸上全是阴崇之气,死死的在他身上缠绕着,但是却有点奇怪,一般来说有人对郑鸿飞有怨气的话,那么阴崇之气应该是在他身上紧紧的依附着,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在皮肤外面翻涌着,倒像是被谁硬生生地把怨气转移到了郑鸿飞身上,
“你儿子昏迷是因为阴崇之气压着他的魂魄,而这怨气不对劲,多半不是自己惹上的怨气,是有人设了阵法,把怨气硬生生地转移到了他身上。”我一边说着,一边摸了摸郑鸿飞的脉搏,脉象平稳但是虚弱,几乎就可以断定这怨气是别人做法转到他身上的。
“你知道柳家之后的情况吗?”我又问。
“我知道。”郑琛听见我说这怨气是转移过来的,脸顿时就沉了下来,”柳雁凡死了之后他们给置办了棺材,还带着棺材来我家闹过,把客厅弄得不成样子,还一口一个女儿死得惨,鼻涕一把泪一把的,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家是来讨债的!”
“带我去柳家,把那算命先生的手机号也给我,我要给他打个电话,看看是不是他动了什么手脚。”我一边说着,一边就往门口走去,郑琛更是怒气冲冲,把那阴阳先生的手机号给我之后,一声不吭的开到了柳家门口。
“三居室平楼?”我一看这户型不小,院子又忒大,连柳雁凡的棺材都停在院子里,而柳家又不是什么有钱人家,又看看郑琛愈发难看的脸色,忍不住笑道,“怎么,这房子还是你给找的不成?”
“别提了。”郑琛低声说,“当初谁能想到我给自己找了这么大麻烦,真是病急乱投医,害死自己不吃亏。”
我们走进大门,叩响了红木的门扉,只可怜柳雁凡的棺材孤零零的停在院子里,却是没人祭拜,连半点香烛瓜果也没有。
“谁啊,来了来了,别敲了。”一个女人的声音在门后响起,随即打开了门,瞪着郑琛不说话了,半晌,才结结巴巴的问道,“郑,郑琛,你在这里干吗,替你儿子过来赔罪吗!”
“让他进来!”柳爸爸听见郑琛这个名字,也走了出来,脸上不屑地瞧着郑琛,“说好了结冥婚,可怜我女儿都死了,还没嫁出去,棺材还在这停着惹人晦气!”
“你可闭嘴吧。”我现在最见不得这种拿着别人的死往脸上贴金的人,声线也冷了下来,“柳雁凡怎么死的你清楚。”
“开门。”郑琛也不多话,简单两个字说出口,又掏出一张银行卡,在两人面前晃了晃。
柳爸爸柳妈妈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