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抱着小黑离开了小仓库,刚想开车回去找王恒说这件事,却先接到了一个电话。
“喂?”
“东子,是我。”钱六在那头嘿嘿一笑。
钱六这孙子听了我们除灵的事,一拍脑袋辞了恒源大酒店的职务,到处吆喝着我是个阴阳先生,驱邪赶灵是拿手绝活,我并不排斥这个称呼,也就随他去了,没放在心上。
结果这名气越滚越大,时不时就有人受了钱六的嘱托带着邪器上店里来找我,央我驱灵,我一般都把邪器收了,再驱灵,反而还小赚了一笔,存进了另一张银行卡里交给薛琪,权当做王叔的治疗费。
“你听我说,有个生意上门来了。”钱六在那头神秘兮兮的说,“你还记得隔壁的竹水镇吗?”
“竹水镇?我没什么印象。”我仔细思索了一下,“是村里有狐仙庙的那个吗?”
“现在可不是狐仙庙了,现在是个害人庙。”钱六说,“你过来吧,我这边跟你详细说。”
听他这个语气,我不做多想,立刻开车回了古董店里,跟王恒打过招呼,就买了回去竹水镇的票,好半天折腾着到了地方之后,已经是下午五六点了。
钱六带着个中年男人在村口等我,我抱着小黑刚一下车就立刻迎了上来,开着小轿车去了竹水镇,在那里安顿了一夜,第二天一早,那个中年男人——也就是竹水村的村长李峰,领着我去了竹水村的狐仙庙。
“本来这个庙的香火就已经越来越少,最近年轻人也不在村子里,所以说这香火几乎就是断了,我们也没在意,毕竟这年头谁还信那妖魔鬼怪的。”李峰提了手灯,领我进了庙里,“别见怪,庙里出了怪事,来打扫的人也不干了。”
这庙里已经变得十分破败,到处结着蜘蛛网,地上墙上案板上也落满了灰,显然一副破败的样子,狐妖像也没人照顾清理,瓷上已生了好多裂缝。
庙里供的是五狐仙之一的灵水狐仙,传说这村子本来地贫人稀,是这狐仙心善,用自己的修为引水改命,才让村子逐渐丰饶起来,人口也越来越多,才有了现在这个样子。
而根据李峰的说法,前几年还好,倒没出什么奇怪的事,但今年莫名的有一户人家来了深更半夜来了庙里,三口人拽了绳子吊死在了横梁上,闹得村民人心惶惶,好多老人都因为这事吓得病倒在床,说这是不敬狐仙的教训,年轻人回来了一大半。
“半仙,您看出来什么没?”李峰看我不说话,小心翼翼的问我,“这是不是真是狐仙作乱。”
“村长,你就别喊我半仙了。”我无奈的说,“喊我名字就行了,这也不是什么大能耐,称不上一个仙字。”
李峰陪着笑应了两声,到底也没说好。
说到半仙这个称呼,真都怪钱六。
我之前也告诉过他我能看见点什么,也就是简单提了一下我看见的黑气,和越来越灵敏的五感而已。
结果这孙子听了,净在外面说我是什么仙人转世,能够看见常人看不见的东西,还能镇邪驱灵,看人面相就知道福祸生死,本事极大,反正是把我的能耐吹上了天,弄得这村子里的老人看我都跟看神仙一样,一口一个半仙,回来的年轻人听了都冲我翻白眼。
我也懒得解释,就随他们去了。
“你们的传说里这狐仙明明是好的,不可能说无缘无语就突然作恶杀人。”我把小黑放下来,让它随便在庙里走走,看有没有什么脏东西,又扭头问李峰,“最近又没有出什么怪事情?”
“在那刘姓一家三口人吊死之前···倒是有件事让村里的老人心里头不安了好久···”李峰吞吞吐吐的说,“之前刘家的人去山上打猎——你知道的,这年头山上已经没什么特别好的东西让我们特意去猎了,可稀奇的是哪天刘家居然猎了只白狐回来。”
“白狐?”我站起来,有些稀奇的说,“白狐怎么会在这种小山上呢?”
“当时我们也是这么说的,老人还劝刘家别把白狐杀了,放它一条生路,也算是做做善事,为自己积福德。”李峰这么讲着,是一直叹气摇头,满是后悔的样子,“早知道就下了硬命令,让刘家早早的把白狐放回山里去。”
“结果呢?”我追问道。
“唉——刘家嘴上应着,回去就把白狐杀了,剥了白狐的皮,想鞣制后卖个好价钱。”李峰深深的叹息了一声,接着说,“过了两天,半夜时就有打夜更的人吓的屁滚尿流,挨家挨户喊醒了所有人,哭着喊着说死人了。”
“之后你们就发现刘家三口人吊死在了横梁上。”我在狐仙像前转了两圈,发现这狐仙像并没有什么问题,别说杀了人之后的血气了,一点儿黑气都没有。
“不止如此。”李峰脸上浮现出恐惧,“我们发现尸体时实在是害怕,召集人手草草给刘家三口人埋了,结果第二天有人哆哆嗦嗦过来扫庙上香,想着拜拜狐仙去去晦气,哪成想刘家三口居然又重新吊在了横梁上!”
“这回我们不敢草草了事,是风风光光吹锣打鼓的葬下了刘家三口。”李峰接着说,“结果一点用都没有,这刘家三口隔天还是重新吊在了横梁上,这下可是全村人都亲眼瞧见了,弄得没人再敢来狐仙庙。”
“现在这横梁上怎么没有刘家三口的尸体?”我问道。
“今早就让人裹了扔到土坟里草草埋了。”李峰连连摆手,“除了这档子事,难道还让尸体明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