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遮住光,低低地吼道:“谁?!”
“你的人受伤了!”说的是韩坤,我的心咯噔一下,暗道不妙。
我急忙披上衣服,下车。
车外,雾气都带着寒意。篝火都无法驱散这夜的寒冷。我死死地盯着韩坤,他的手里握着那古怪的尖头铁棍儿,我看到了尖头上有血迹。
林黛雨正在篝火边给蒋云飞包扎着。蒋云飞的嘴里骂骂咧咧地。
我急忙上前问道:“蒋云飞,怎么了?”
蒋云飞没好气地说:“被他娘的狼给咬了。”
“这里哪儿来的狼?”我疑惑地说道。
原来,蒋云飞值哨,天冷,他就围在篝火边,裹紧了防寒服,坐在那儿熬时间。就在这时,他听到了细细索索的声音,但是在黑暗中,远离了篝火,他什么都看不到。
于是,他点燃了备用火把,过去查看。
他看到一只狼正在垃圾袋里吃着我们吃剩下的骨头,他吓了一跳,挥舞着火把驱赶狼,没想到那狼可能饿极了,居然赖在骨头边不走。
蒋云飞见狼的个头不大,想着抓了吃肉也不错,抄起地上的石头就砸狼,没想到,那狼敏捷地躲开,反而扑上来咬了他一口。
蒋云飞疼得大叫。
韩坤听到叫声从车里冲了出来,一棍戳在了狼后腿上。狼嗷地一声,跑了。
这算是一个虚惊事件。很快,这个事儿就平息了下去。蒋云飞包扎了伤口,回到了车里。
韩坤笑了笑,拍了拍蒋云飞的肩膀,说道:“没事儿,过几天,我帮你把它抓了。”
该是牧阳值哨,我叫来了他,蹲在垃圾袋旁边看着狼踩出的脚印。我本以为应该找到了之前那莫名脚印的正主儿,我怀疑,这狼应该是脚步畸形,可没想到的是,这标准的狼脚印与之前的脚印还是对不上。
我看着黑暗中,一时愁云密布。
这个事儿细想起来太可怕了。一般狼都是群居动物,而蒋云飞说这狼不大,那就是狼,那狼的身边必然会跟着一只大家伙。可是大家伙又在哪儿呢?
如果说,跟着我们的不是狼,那为什么狼群不攻击这东西呢?它难道也是群居动物吗?或者说,狼惧怕这东西吗?相比之下,反而更愿意狩猎我们?
这又是一个不平静的晚上。我甚至怀疑这狼会不会是韩坤带来的,故意弄残我们一人,这好比战争中,有时候不用杀人,只用把对手打残,如此一来,就可以拖着你的整个队伍。
天色渐亮。大雾,空气湿润阴冷。
我又迷瞪了两个时,起来张罗着弄了早餐。早餐是压缩饼干,我的意思是早吃完早点离开这里,寻找一处安全的地方,再做计较。
饭后,大家都在收拾东西。
我独自走到了韩坤身边,说道:“韩哥,聊聊呗?”
韩坤将压缩干粮吃得满嘴都是,密密匝匝的胡子里也有碎屑,他咕咚咕咚地灌下整的纯净水,一抹嘴,说道:“好呀!想怎么聊?”
我掏出一支烟,递给他,说道:“韩哥,你是做什么的啊?怎么一个人跑到这儿来了?”
韩坤拿起烟,贪婪地闻了闻烟卷,说道:“哎?能不能把你那包烟给我呀?”
我很不喜欢这样的问答方式,因为我在失去我谈话的节奏。但还是将整包烟给了他,韩坤点着烟卷,狠狠地吸了一口,鼻孔里喷出两道烟。
他说道:“我?是勘探队的!”
“哪个勘探队的?”我问道。
“和田黄金勘探队?”他说道。
我的心里咯噔一下,居然是勘探黄金,难道与我们的目的一样的?我问道:“是武警部队的黄金部队?”
“哦?你新疆本土人吧?连黄金部队都知道?”他又抽了一口烟,说道。
我没有回答,就那么看着他,他的动作很流畅,没有一丝不自然,或者说,我看不透这个人。
他说道:“不是!我是一个私人勘探队,就是来找黄金的。”
“就你一个人?”我不客气地问道。
“两个。”他的烟已经抽光,他将烟屁股狠狠甩在地上,用力地将它踩尽泥土里,说道,“还有一个,死了路上了。”
他的这个举动很反常,我认识的几个勘探队的,没有将烟头随地丢的。他们可以在大草原任何一个地方大便,把卫生纸丢得到处是,也会将吃过的骨头随意丢在篝火边,却不会将烟头和塑料袋这种很难降解的东西随意丢。
我说道:“我能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吗?”
“你们不是也死了一个人吗?跟你们的人死的一样。”显然他已经有点不耐烦起来。
我皱眉说道:“你怎么知道我们死了人?”
他又掏出一支烟,点着,吸了一口,说道:“你们昨天不是在地上看到你们的同伴了嘛!我的人跟你们的人一样,都被埋在了地上。也露了个脸。”
我继续问道:“韩哥,你还没告诉我他究竟是怎么死的?为什么你会出现在那里。”
他看着远方,说起了他的故事。
韩坤说他是勘探队请来专门进入这片区域,勘探金矿的存在可能性的,他带着他的徒弟在一个半月前进入了这里。
几天前,他们找到了一处矿脉,但这条矿脉很窄,并没有看到主矿脉。于是,他们顺着矿脉一路找到了深山,却还是没有看到主矿脉。
接着,发生了泥石流,他们九死一生地逃了出来,发现矿脉也被泥石流冲毁,于是,只得继续寻找。没想到,他们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