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去却未置可否,脸色不阴不阳的坐了好一会儿,忽而语气淡淡地道:“兰丫头?谁让你这么叫她的?”
“啊?不这么叫,那该怎么叫?”青石为难地抿抿嘴,“难道叫她名字?那也生疏了些吧。”
“咔”!端去折断了一支笔,随手丢出去,又道:“你为何这么帮她呢?”
公子这是在问,帮兰丫头的理由?
青石迅速酝酿了下情绪,柔了柔面部表情,道:“公子就当……兰丫头她是我看中的媳妇儿吧!”
“媳妇儿?”
“咔、咔”,又断送了二支笔。
青石见怪不怪,平素端云高兴不高兴都爱摔个东西捏个玩意的,遂再接再厉道:“是,奴才看兰丫头挺顺眼的。”
“哗”,断笔飞出去。
“她也看你挺顺眼的?”
青石嘿嘿一笑,下巴微扬:“奴才别的本事或许没有,人缘却是一等一的好。”
端云抬起眼:“她也这么觉得?”
“可不是!公子您别看兰丫头平日总笑笑的对谁都挺亲切的样子,其实她心里远近亲疏分得可清哩!”
端云将笔筒扣在桌面上,终于耐心告罄,虎着脸道:“青石,你给本公子记住两件事,第一,自此以后少管兰兮的事;第二,将心思多放在你家公子我的身上的。”
青石愕然地张大嘴巴,心里发出一声低鸣,要命了,公子吃醋了……看着自家公子那幅装作不在意,实际上却在意得不得了的又失落又别扭的样子,青石本就多感的心肠越发,暗下决心,在公子结束孤家寡人的境况之前他也绝不成亲,并且,时时刻刻完完全全以公子为先,绝不让他有丝毫的受了冷落之感……
兰兮晚膳都没用,早早的便歇下了。
日间在马上那么一惊,其实并不算特别严重,时间又短,可后来她在房中坐着,那种悸然的感觉却丝丝缕缕绵延不绝。
很不踏实,慢慢地,头也痛了。
晚上,她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梦很长很长,画面却单一又短暂,都是她从马背上堕下来,翻落下山崖。
顷刻间,是切肤又彻心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