诏狱若被毁,上面怪罪下来,就算他逮捕唐朝海这个朝廷钦犯有功,也要在那些文官的弹劾下吃不了兜着走。
早已经找个角落躲起来的陆千鸿此时眼神却亮了起来。
那后方的一排排关押犯人的铁栏牢房多的是直接被溢散的真元震断,他只需向那些关在里面的人传递一个诏狱被毁的消息,暗无天日如此之久的囚犯,那便会蜂拥而上,制造混乱。
陆千鸿闪身进油灯已经被毁尽的长廊,双手合一,掌心跳出一朵莲花,碧绿色的光芒略微照亮了此地的黑暗,可当他往一间牢房里看去,却只看到一窝窝的老鼠。
一个衣衫褴褛,脸色煞白,模样三分像人七分像鬼的家伙,正坐在那散发出恶臭的草席上,一脸平静的看着陆千鸿。
“先生!诏狱此刻已被炸毁,为何不逃?”陆千鸿看向这个人鬼皆不像的家伙,此人浑身布满脓疮,自身好似感觉不到,只是用轻的仿佛听不见的语气回:
“我不想再出去啦。”
“为何?”陆千鸿的眼中闪过不可置信,“外面哪个地方,不比这暗无天日的地方好上百倍?”
“与人相交的越多,我就越喜欢老鼠。”盘坐于地上的人缓缓而言。
“我不过是上书参了一个恶盐监,那海港渔村的百姓怪我将其惹恼,恨不得把我的名字贴在脚底板上天天踩,世间良屋豪宅数不胜数,如此想,竟无我肖掘圣的一隅容身之处。”
“你要走么?小子,你是我待在这地方这么久,第一个主动跟我讲话的人,我右边三丈处有一地道,这是我这么多年闲来无事挖的,我看你身穿官服,身上却没有丝毫官气,答应老朽,别做那贪吏,如何?”
陆千鸿心神震动,口不能言,拨开地上草席,竟真有一处方丈约一人大小的洞口,回过头看一眼水牢那边,诏狱石壁已不再抖动,偌大的长廊,竟无一人出那象征着囚禁的监牢。
“别看啦,那些房子里的不是听不见看不着,就是像我这样的,你快走吧,记得答应过我的话。”
陆千鸿闻言,不再停留,一个探身便进了那洞口。
在牢中本处于陆千鸿左侧的肖掘圣此刻挪了挪位子,把那洞口处的草席铺上,然后坐到了上面。念了起来:
“肖家有郎名掘圣,字申克,善掘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