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二喊声一停,十几个女人齐声应和,跟着叫骂。每人手上都提着一把突击步枪,也不知道他们是从哪里搞来的军火。一瞥眼间,忽见另一辆皮卡上用树枝挂了两个人头,离得远了看不清楚,只能看出长发飘飘的是女人,短头发的是男人,却不知道,遇难的是哪两个。
我恨的牙齿痒痒,恨不得一枪就毙了仇二,可他们人多势众,火力又强,杀了祸首,也不见得就能保证孤儿院的平安。
“他们背对着我们,不如开枪偷袭,打他个措手不及。”小雨轻声说。
“不行,我们火力比不上他们,只要一暴露,转眼就要被打成马蜂窝。”我心想,仇二也真有本事,看那些女人开枪有模有样,显然都是被他调教好的。末世当中找枪不难,只要找到一个军分区或者兵营什么的,要多少,有多少。但要把一帮混吃等死的女人都训练成杀手,那就非常人能为的了。
只听孤儿院里响起一个女声,周若晗骂道“做梦吧,死了也不会投降你个杂碎当初饶了你们,你就这样恩将仇报吗”
“好,死女人,那你就等死吧。只是可惜了那个叫小美的女孩,美人胚子一个,长得不错,小胸脯都顶起来了”仇二一边嚣张叫骂调戏,一边跳下皮卡,走去了一处被林木遮挡的死角,片刻,响起一阵汽车的马达,只见一辆油罐车缓缓地开了出来,车头上挂着一块厚实的钢板,只在驾驶位置,切割出了一条寸许宽的长空条,以便驾驶者观察前方。很明显,这恶棍想要火攻孤儿院。
周若晗他们显然也看出了仇二的祸心,一时之间枪声大作,砰砰砰的打在钢板上,无奈钢板厚实,完全无用。
仇二摆正车头,直直地对准孤儿院的大门,下车命手下的女人扭开油罐车阀门,让汽油流淌出来,自己提了块木桩再跳上驾驶座,看来他想用木桩顶住油门,等油罐车撞破孤儿院的铁门后,再开枪引爆。
心肠真他妈的歹毒,我看着哗哗流淌溅地的汽油,心中一动,此时不正是团灭仇二一伙人的良机吗油罐车是他们自己开来的,这就叫作自作孽不可活。
眼见油罐车一声轰鸣,缓慢却又不可阻挡的驶向孤儿们大门,我瞄准阀门,在仇二屁股刚离开座位,伸出一只脚,正要跳下车的时候,食指一扣,一发子弹射出,轰的一声大响,火焰顿时冲天而起。
汽油火灾不怕燃烧,怕油罐爆溢,燃烧的汽油,像溶浆那样炸破壁垒,飞溅而出,被覆盖的人,会在瞬间变成火人,变成焦炭,仇二和他的女人,连哀号声也发不出来了,除了两名站得稍远的女人连滚带爬逃过火舌,其余的人刹时团灭。烈火连骨头也烧化了,连尸变的机会也没有。
我两手握枪,对着两个逃跑的背影一扣扳机,一名女人中弹倒地,再要开枪时,小雨和皮晓军一起跳起,双双托起我手臂,同时喊问,“死去的人还少吗”“别赶尽杀绝天哥”
我瞪两人一眼,眼见剩下的一个背影也逃进密林消失不见,只好放下了手枪,他俩哪里知道,这世界死人再多,有的人也不配活着,我要在矿区的时候斩草除根,那皮卡车上也不至于挂上两个冤死的人头了。
“张天翼,是你吗”这时,周若晗他们也知道来了援助,从孤儿园墙头上冒出几个人头,一起大喊。我定睛一看,还有徐克还有时文还有小豆子大火冲天,视线穿过受热上升的空气望过去,人脸模糊变形,看不真切,不过看见我亲近的四人都还活着,私心作祟,还是松了口气。
“出来,大火要烧过去了。”我大叫着,眼看孤儿院周围都是树木,恶毒的火舌舔舐着一切能燃烧的东西,发出咝咝的怪叫,再稍有迟疑,难免就要葬身火窟。
我带着小雨和皮晓军,三人冒着呛人的浓烟绕过火海,刚迂到孤儿院的院墙底下,一个小小的身影也跳了下来,我赶忙向前一扑一下抱住,怀中之人鼻泪横流,小脸乌黑,却是受不了浓烟而跳墙的小豆子。
这时,火把大树烧朽了,一碰就倒,强烈的辐射热吞噬了空气中的氧气,使人无法呼吸,几乎就要窒息,空气是灼热的,一吸进胸膛,肺似乎就要爆炸,汹涌的火浪把人烤出一层又一层的汗,眼见一场无法扑救的山火,就要四处蔓延。
三米多高的围墙上不断有人跳将下来,烟熏火燎中,只听周若晗大叫“还有人吗里面还有人吗”
“没有了,都逃出来了。”徐克在墙头上应,双手扒墙,后一个跳了下来。
众人冒烟突火,再绕过面积又扩大了数倍的火海到公路,没逃几步,只听前方一阵喇叭声响,害怕火海吞噬了校车的小丫,也驾车上到公路,连车头都调转了去,正探出半个身子,焦急地朝我们挥手。
一行人涌上汽车,将校车挤得满满,小丫一脚油门,汽车直窜出去。
“小心开车”我叫了一声头一看,只见车厢里人头攒动,人人头上的毛发都被大火燎得七零八落,惊魂未定。徐克为不落下一个人,后一个跳出孤儿院墙头,此时一脸通红,身上衣服烧出了几个大洞,露出手臂上被大火燎出的两个牛眼大小的水泡。
我一个一个地看过去,见死里逃生的,有徐克周若晗小美小虎子任海兰小豆子时文钟琦毛娟,唯独不见小美的妈妈梅姨,和任海兰的哥哥任俊海。看来那皮卡车上挂着的两个人头,就是他俩了。
周若晗狠狠地道“仇二突然来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