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一阵紧张,感觉徐克的呼吸声也粗了不少,但情格势禁,也只好一步步地踏上了舷梯。
“走,别他妈磨蹭”王大炮迎上前来,手中也多了把手枪。
“是,是,黄哥你走,别让炮长多心。”徐克说。
我把头埋得低低,脑中飞地想着应对的方法,等王炮长发觉黄二尸变,就算他将我当作“同仁”,肯定也会下死手。
眼看两边越走越近,我一声咳嗽,徐克会意,两人同时放手,使劲在黄二背上一推,将猝不及防的王炮长一下撞在地上。
“黄二你怎么哎呀,救命”王大炮一声惨叫,喉咙上早被咬下一大块皮肉,他显然认定我和徐克挟持了黄二,注意力都集中在我们身上,压根没想到黄二早沦为丧尸,也幸好如此,他没留意到黄二那僵硬的嘴脸,犹似一幅“无常”的面孔。
我一脚把王大炮踢晕,亮出从黄二脖子上得来的餐刀,拦住了飞奔出来的吴城。
吴城的手枪被王大炮没收后应该没有还他,此时,他手舞一根钢管,当头狠狠地砸了过来,我举手一挡,“当”的一声响,迸出几火花,手中只剩下个刀柄,刀身也被砸断。趁吴城的钢管还没收,我猛冲过去把他扑倒在地,在舰桥上翻翻滚滚的扭成一团。扭打中我瞥见徐克也和另外一个黑衣男子交上了手,这时,一阵叫骂声响起,才听到民工大哥大呼小叫赶来应援的声音。
民工大哥跑上舰桥,二话不说先一枪毙了那黑衣男子,吴城怕死,脸如死灰般地大叫投降。我喘息着站了起来,猛然听到徐克一声大吼“住手”抬头才发现他及时阻止了民工大哥再度举起的手枪。
“干啥这帮瘪犊子通通该杀”民工大哥怒道。
“杀,杀杀,你他妈的就知道杀”徐克喝到,“轮机舱里的那些仪器只有吴城会操作”
民工大哥这才放下手,把眼一横,瞪着吴城,“先把尸体扔海里,再掉头去,等船靠岸才他妈的收拾你。”
这时,王大炮的脖子以上早被啃出了白骨,我捡起钢管敲破了黄二的头颅,又在王大炮的身上搜出吴城的手枪,分了一把给徐克,然后才让吴城搬尸体。
干掉首恶,剩下的事情就好办了。
徐克打开广播,让吴城把所有的人都叫上甲板,排成两排,我把舰上发生的变故告诉了大家,后说道“我们劫舰只是为了去,这和王大炮阴谋叛乱有本质上的区别,大家该干嘛还是干嘛,等船一靠岸,是去是留,大家随意。”
但一周之内接连发生了两次劫持舰艇,我轻飘飘的几句话并不能打消大家的顾虑,人人脸上反而都是狐疑的神情,毕竟再动听的语言也消弭不了每个人心头那血淋淋的阴影。
这时,民工大哥走上两步,我以为他也要说些什么,但突然间他把手一扬,对着一名中年男子毫无征兆地就是一枪,余人顿时大哗,几个女孩子是吓得失声尖叫。这下变起仓猝,事先根本来不及阻拦,我和徐克又惊又怒,都拔枪指向民工大哥,眼角余光瞄见那男子后脑破了个大洞,红白之物溅了一地。
“为什么杀人”我和徐克异口同声。
“俺刚上船时,这犊子抢了俺的一**白酒”民工大哥也持枪相向。
“什么仅仅因为一**白酒,你就要了人家一条性命”“一条人命就只值一**白酒”人群中发出了阵阵不可置信的质疑。
“这事和你俩无关,这犊子太作践人啦,俺们农民是给他随意糟蹋的吗”民工大哥边说边退上舰桥,驾驶舱里,吴城一脸惊恐。
“我真弄不明白了,一个初衷只是为了乡寻母的农民大哥,是怎样在短短几天里蜕变成了一个视人命如草芥的冷笑动物”我哀叹道“和王大炮比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是千百年来小农经济造就的宿命。”徐克说“远的如各种农民起义,近的如打土豪分田地,胆小怕事的中国农民一旦得势,反而会产生野蛮的偏执的反文明的破坏力量,他们烧毁城市,抢劫财物欺男霸女,程度有不同,本质却一样,在放纵中尽可能的宣泄原始的野性,只是我没料到,小小一艘舰艇上也会发生相同的一幕”。
我由衷地头。
“不说这些了。“徐克用嘴一努,跟着压低声音“瞧那三人,跟刚死去的中年男子一样,都是王大炮残余的手下,我怕他们受了惊吓后会生出鱼死网破的念头,你看怎么处置”
我转过头去,见三名男子站在人群后面如惊弓之鸟,窃窃私语,脸上表情都是又恨又怕。
“这样”我沉吟道,“把这三人单独关进一间舱室,由我看着,你负责掌舵,让民工大哥押着吴城去轮机舱,好在舰艇出海时间不长,我们再熬上一天一夜,明天早上就能看到陆地了。”
徐克头表示同意,两人劝说众人各自到自己的岗位,由徐克接替掌舵,再安排了田靓送饭,我押着三名男子进了一间士兵居住舱。
一天无事,舰艇在碧蓝的海面上顺风前进,傍晚时分,田靓按时送来晚饭,三名男子疑惧之意才渐渐消散。吃饱以后各自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晴尸变四年零天
凌晨两,舱室中只听到马达轻微的轰鸣声,我百无聊赖地靠着床头把玩手枪,无意中瞄到天花板上方形的蜂鸣器,猛然间想起一件大事,顿时吓得全身汗毛倒竖王大炮用来威胁舰长的引爆器去了哪里吴城是后接触王大炮尸身的人,他会不会悄悄藏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