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震了。树木在摇,群山在摇,大地在颤抖。色彩斑斓的打靶山上,又多了一道人文风景。春日的太阳把火热的光芒无私地奉献给他们,献给这一对深深交融在一起的男女。他们都体会到了什么叫做赤l,因为他们都是第一次在阳光下审视对方。啊,原来你是这样子的!啊,原来你……看上去这么可怕!可是……又太可爱了哦哦……来吧,尽情的撞击吧,因为生活太需要激情;无所顾忌地叫出来吧,这才是真正的你我。
岩石下面就是悬崖,蔡小菲跪着,探着身子像是要掉下去了,江风从后面抱了她的腰,要救她。蔡小菲想飞出去,但每飞一次都被江风狠狠地拽了回来,他们就这样狠狠地做着拉锯战,越来越快,越来越用力……终于,在恐惧的呐喊声中,他们同时飞了出去,身子轻若浮云,一下子就飞到了云端里,在云端里反复起伏,起伏……
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人才睁开了眼。阳光很刺眼,这让他们恍如置身于梦境,身边的一切景色都显得虚无缥缈。蔡小菲的脸上是极度满足之后的潮红,目光温柔的如同三月的春水。
两人看着彼此的身体在阳光下纤毫毕现,都害羞起来,开始互相为对方穿衣服。江风一边为蔡小菲系胸罩的扣子,一边说,这就是书上说的野h吧?
蔡小菲亲昵地在他肩上捶了一下说,说的那么难听干嘛。不过……我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那种感觉很难用语言来表达。
江风说,你说说看吗,我很想知道。
蔡小菲红着脸说,好像……好像自己的身体和大自然结合了,最原始最原始的那种yù_wàng被强烈地发掘出来,所以接受到的刺激也更强烈,真有一种整个人都飞起来的感觉,并且飞的特别高,时间特别长,到最后竟然觉得有些恐惧,害怕自己就这样飘着下不来了……
江风呵呵笑道,看吧,还是能用语言表达的嘛,小蔡你好文采。
蔡小菲说,羞死啦!又一头钻进了他怀里。
蔡小菲问江风是什么感觉,江风说,和你一样,觉得特别刺激,那种感觉也是前所未有的。蔡小菲的脸上写满了满足的幸福,说,有了这一次,也不枉来世上一遭,也不枉做回女人。
又说,江风哥,谢谢你。江风说,你这样说我就更觉得对不起你了,想起来就挺内疚的,觉得自己有些卑鄙。
蔡小菲伸手捂了他的嘴说,我不要你这样说!又说,其实,你完全没有必要内疚,这一切都是我要求你的啊,是我自愿的,你想想是不是。江风望着唇红齿白的蔡小菲,叫了声小蔡啊,再次把她紧紧抱住了。
野战是很消耗体力的。两人的肚子都咕咕叫了起来,这才想起竟然没带任何吃的,打算下山。江风把蔡小菲拉起来,蔡小菲腿软的走不成路,只好又坐下歇了一阵,这才勉强站了起来。
江风搀扶着她,刚下石寨,忽然觉得石寨东南角似乎有人影一闪。仔细看,却又什么都没有了,只有树叶在动。疑心自己看花了眼,走了几步,又停下来,心里总有什么放不下似的。
荒山野岭的,是什么人躲在这石寨下,并且见人就跑,幽灵似的?犹豫了一阵,还是坚信自己的眼睛没有出错,就打算过去看看。交待蔡小菲原地呆着别动,蔡小菲睁大眼睛问他,你要干嘛去?
江风担心吓着她,故作轻松地说,去方便一下。
蔡小菲哈哈笑道,还用躲着我啊,我们都……
江风也笑着说,你看着我,我怕一紧张撒不出来啊。蔡小菲扶着一棵栗树站了,说,哈哈,你这真是假斯文了。好了好了,你去吧,别走远啊,别把我给弄丢了。江风说,当然不会的,我马上回来。
江风交待蔡小菲呆在原地别动,然后扒开荆棘,小心地向石寨东南角摸过去。刚才那个可疑的影子就是在那里消失的,虽然只是一闪,但那分明就是一个人的轮廓。一种强烈的好奇心驱使着江风要去弄个清楚,看看这个神秘莫测的人究竟是贺方神圣。
还有一个原因,刚才他和蔡小菲的野战那么惨烈,蔡小菲的叫声把树叶都震落了,会不会惊动了这人,被他偷窥了去?如果真是这样,可就有些大煞风景了。
走出十多米远,转身看看,蔡小菲的身影已经被密密匝匝的树叶遮挡住了。转过寨角,见地上倒着一棵碗口粗的大树,主干已经接近腐烂,上面长了不少地衣。仔细观察,发现这个树干有个部位非常光滑,似乎有人经常在上面坐。再往地上一看,竟然扔着好几颗烟头!江风的心怦怦地跳了起来,他猫着腰,放轻脚步,绕着寨墙下被踩倒的杂草一步步往前搜索。
在一个洞穴前,他警惕地站住了。这是寨墙塌方形成的一个不规则的洞穴,被一些枯藤遮盖了半边,洞口的石板滑溜溜的,与周围长满青苔的石板形成鲜明对比。江风对着洞口喊了一声,喂,有人吗?回答他的只是头顶上啁啾的鸟鸣。喊了两声,见没什么反应,就拨开枯藤,弯腰钻了进去。
洞穴里的光线很暗,江风先是闻到一股潮湿的味道,眨了眨眼睛,逐渐看清楚地上铺着厚厚的枯叶和一件草绿色棉大衣,以及一箱方便面和盆盆罐罐。正要看个明白,一个冰凉的东西顶住了他的脑袋。一个响尾蛇似的声音在耳边响了起来:江风,你我真是冤家路窄啊!
一股寒意从足底升起,刹那间直冲头顶,江风忍不住打了个寒噤。听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