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噬?”庄薇公主吃惊的瞪大了眼睛。
“雾灵人修炼‘血噬’可以让自己的力量空前强大,其修炼的要点就是吸食他人,或者同胞的血液。所以其他种族都视我们雾灵人为鬼怪,不仅因我们天生能够操控别人的思想,还因为我们为了提高自己的灵力‘吃掉’自己的同胞。”
花焦喝了口酒。
庄薇公主道:“太可怕了,你的弟弟怎么能对自己的父亲下手?”
“他是恨极了父亲。”花焦缓缓道,“当时他转过脸,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眸,简直如同血魔再世。重伤的父亲趁机打伤了他,他仓皇逃走。父亲对众子女下令,由我暂掌家主之位,带领他们除掉这个家族中的祸害。”
花焦说到这里,轻轻叹了口气
“后来呢?”庄薇公主托着下巴。
花焦道:“我带着兄弟姐妹,一路追杀他,直到芈夏的羌国。然后,他把我母亲干瘪的尸体交给了我。……阿秀,阿秀他吸光了我母亲的鲜血……我发誓,我一定要杀了他!”
“天啊!”庄薇公主吓呆了。
“他在逃亡的路上杀了很多人,吸了更多异族高手的鲜血,灵力比我不相上下。但他高估了自己的能力。我和众兄弟们将他引到一座山上,布下阵法,合力将利刃刺进了他的胸膛。”
“他死了吗?”庄薇公主问。
“或许是死了。”花焦眼神里弥漫着血色,“我们每人在他身上捅了数十刀,他浑身都是伤口,鲜血像小溪一样在地上交错蔓延,他却在笑。正当我挥刀斩下他头颅的时候,整座山忽然裂开了。他笔直坠入山中的缝隙里,我们找遍了每个角落都不见他的踪迹。”
花焦仰头看了看白云朵朵的天空,试图让天空的蔚蓝洗掉回忆里的血腥,“之后再也没有任何关于他的消息。父亲病故,家族中所有人把矛头指向了我,他们认为我血统不纯,没有资格成为白骨家的家主。”
他眼中弥漫着深深的悔意:“后来我才知道,是大哥教唆阿秀修炼‘血噬’以除掉阻碍他成为家主的人。然后利用阿秀恼怒之下,吸食父亲的鲜血,夺取父亲的灵力,失败以后,又借用父亲之死,用我来除掉阿秀。阿秀被逼无奈,才杀死了我的母亲。等到我杀死阿秀,身受重伤,又在父亲病故之时,他让全家逼我交出家主之位!”
庄薇公主气得浑身发抖:“你大哥太恶毒了!”
花焦苦笑:“是我太笨,我没有听阿秀的解释。我那时年轻,亲眼看到他袭击父亲的时候气得什么都没有多想。大哥向来聪明,比我年长,家主之位本应是他的,他以弱攻强,再以强制弱计划的天衣无缝,顺理成章。一般人根本看不出破绽,我也是事后才想明白的。”
“那你有没有找他算账?”庄薇公主问。
花焦摇了摇头:“我交出家主之位之后就离开了九泽。白骨家新一轮的内斗很快开始,大哥当上家主没过多久就被其他哥哥赶出了家门。而我一直四处流浪,直到遇见你的父皇,小辄。”
“小辄跟阿秀气质很像,看到他就像看到了我弟弟。那时候小辄带兵攻打凉国的侵略军,结果半路遭到了他的哥哥的埋伏。我当时没多想救下了他,后来才知道,他哥哥是故意把他抓起来好替他上战场打仗的。他们间的兄弟情义让我们白骨家自愧不如。”
花焦叹了口气:“结果我的插足让事情变遭,皇帝废了小辄太子之位,准备等他的长子凯旋归来后立为太子,我当时还怂恿他带援军去战场杀掉他的哥哥。哪知他刚到战场就目睹了哥哥惨死敌手。”
“我帮小辄出谋划策,击退了凉军。他顺利当上皇帝,我也成了他最好的朋友。他是个挺为朋友着想的人。我旧伤发作,疼得死去活来的时候,都是你父皇亲手医治我的。”
花焦笑了笑:“我跟你父皇间的兄弟情义比钢铁还要牢靠。”
庄薇公主也跟着笑了:“所以他驾崩以后,你才像失去了伴侣的孤鸟一般,有事没事来他的墓上哭两嗓子。”
脑袋上被敲了一记,她撇了撇嘴,揉着头上的包:“干嘛打我!”
“小丫头怎么说话呢?我和你父皇都是直男!我们是兄弟,不是伴侣,情侣什么乱七八糟的关系!”花焦晃了晃空酒瓶子拉起庄薇公主,“酒也喝完了,故事也讲完了。我们起驾回宫吧!”
浓重的雾气忽然铺天盖地而来。雾气中,一个士兵脚步踉跄朝这边奔跑着,面容扭曲惊恐,仿佛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然后,他的身体嘭的一声炸开了,鲜血将雾染成了血红色。
“花大叔!”恐怖的气氛让庄薇公主不安地抓住了花焦的手。
雾气将他们包裹,周围没有一丝声响,天地一片死寂。
白茫茫白雾中,渐渐出现一个人影,白衣雪发。苍白的脸上挂着颠倒众生的笑容:“白骨焦,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花焦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阿秀?!”
庄薇公主声音颤抖:“花大叔,你的阿秀弟弟不是死了么?现在怎么又活生生站在这儿?他,是人是鬼?”
白骨秀道:“你们难道没听过这么一句话,坏人是不会轻易死掉的。”
“阿秀……”肚子里似有千言万语要对他讲,然而花焦却不知该从何说起。
“白骨焦,我好恨你!”白骨秀英俊的脸忽然变得狰狞扭曲,“我恨白骨家族的所有人,但最恨的人就是你!”
花焦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