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焦抱着铜雀的残骸有气无力地哼哼:“熊孩子弄坏了我的机器,我正在为我的机器默哀。你是我女儿,我对你的实力有信心。”
花不落道:“我水土都不服,就服你!一堆破铜烂铁有什么好默哀的。赶紧收拾一下,我们该出发了!”
项颜为弟弟项珂举行了盛大的葬礼,全城的百姓皆披麻戴孝,举国皆哀。
禁卫军们抬着沉香木做的灵柩,迈着整齐儿沉重的步伐,走向埋葬幽国皇族的陵墓——建在山中的紫薇皇陵。
白色的纸钱漫天飞舞,哀伤的挽歌在石道上回旋。
天气阴沉沉的,有雄鹰掠过天际,发出凄厉的长鸣。
皇家禁卫军将灵柩抬到了墓室之中。
墓室里堆满了陪葬的金钱财宝,墙壁上画着瑞亲王生平事迹。
项颜神色凄然地看着士兵们将灵柩放入石棺之中,看着他们盖上了石棺的盖子,坚毅的眼睛里有泪光闪烁。
“主子!主子!”一身素衣的宛容挣脱侍卫的阻挡,一头撞向石棺,“奴婢来陪你!”
大司寇赫连紫羽扇轻挥,拦下了企图殉死的她。
项颜垂下眼帘,悲悯地看着她:“宛容,小珂虽然不在了,但你要好好活着。”
宛容跪在他面前,泪流满面:“皇上,奴婢恳求你赐死,让我给亲王殿下陪葬吧。他一个人呆在这里,太孤单了,太寂寞了。”
项颜握紧了拳头:“该给他陪葬的人是羌国皇族。是那个叫花不落的女贼,不是你。朕不允许除了他们以外的人流血!没有朕的命令,你不许死!”
禁卫军押上来七名羌国的俘虏,将他们一一割喉,作为瑞亲王的陪葬。
墓室的门缓缓合上,项颜望着里面孤零零的石棺,眼睛里的悲哀被一丝狠戾所替代:“赫连紫。”
“臣在。”赫连紫跪了下来。
“绝不能让庄瑜和花不落活着离开幽国。”项颜道,“你派兵守住羌国边境拦截他们。”
“臣领旨。”
“蔡木公。”他道。
女相蔡木公跪下来听旨。
“朕命你率领十万大军攻打羌国岳州城,务必在三个月内拿下岳州。”
“臣领旨。”蔡木公领命。
这天中午,花不落一行人来到了方戟山的山脚下。
望着远处直插蓝天的山峰,庄瑜倒吸一口凉气:“看到这如同方天画戟一样的山峰,本太子好想走驿道啊!”
花不落道:“你可以走驿道啊,又没人拦着你。”
“驿道上布满了追兵。”卓夏道,“我们只有抄危险的路段走,才能摆脱追兵。”
花焦一屁股坐在枯树桩上,看着画在兽皮上的地图道:“翻过方戟山,就离羌国边境不远了。大家先休息一下。太子,请你和你的属下一起去找点吃的,老子饿了!”
庄瑜撇撇嘴和卓夏一起去附近的丛林里寻找猎物。
待他们走远,花焦朝花不落招了招手:“把镇魂铃拿出来给爹爹看一下。”
里拿出铃铛放在他掌心:“大花,这铃铛没有铜舌,不响。”
“镇魂铃本来就没有铜舌。”花焦晃了晃铃铛,铃身的花纹发出诡异的红芒。“如果我猜的不错,这只铃铛发出的声响,只有死人才能听见。”
“死人才能听到的铃声?”
花焦点点头,仔细打量那些古怪繁琐的花纹,花纹在他眼前流转起来,慢慢侵蚀他的意识,他仿佛看见了鲜血,看见血雾中一袭苍白脆弱的影子。
“大花!”花不落拍了拍他的肩膀。
花焦猛地惊醒,头上渗出了一层冷汗,“……那么,是雾灵人制造出了镇魂铃。能将雾灵法术与炎龙的兵刃完美结合在一起的,难道是……”
庄瑜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话,他把镇魂铃交给花不落,“把它收好。”然后若无其事的看着地图。
庄瑜手里抓着一只白色的鸟,一边跑一边拔鸟的羽毛:“不落妹妹,我抓到一只野鸡,我们今天吃烤。”
他手里的鸟却在尖叫:“你认错人了,我不是野鸡。我是鹦鹉,不要吃我!呜呜呜!”
那只鸟一身雪白羽毛,两颊一抹腮红,两只绿豆似的眼睛楚楚可怜地望向花不落。
“一点红,你是一点红?”花不落一把将它从庄瑜手里抢回来,以至于弄掉了它两根羽毛。
“你,你是王妃吗?”眼泪在一点红眼眶中打转,“你是杀死我家小珂主子的冒牌王妃,花不落对不对?”
“一点红。”花不落难受地皱起了眉头。
“呜……”一点红放声大哭,用翅膀擦着眼泪,“花主子,你为什么杀死我家小珂主子,他很爱很爱你呀。即便知道你是假冒的,他也不忍伤害你。可是你杀了他,你杀死了他……”
花不落红了眼眶:“一点红。”
庄瑜愣了愣:“别哭……”他知道罪魁祸首是自己抓的野鸡,于是吼道,“你这只野鸡胡说八道什么呢?信不信我现在就拔光你的毛烤了你。”
“你走开。”花不落冷冷道。
庄瑜撇撇嘴,还想说什么。花不落抱着一点红转身就走。
她一个人来到树下,问一点红:“所以,你是来找我报仇的吗?”
一点红哼哼道:“我打不过你,何况你是小珂主子至死深爱的姑娘。我……我……呜呜,小珂主子不在了,我现在是丧家之犬,皇上皇后,宛容……所有人看到我都苦着脸,我只好离家出走。呜呜……可我不知道找谁做主人,我无家可归,四处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