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袤的星空,银河若华丽的丝带横贯于整个深沉的蓝色天宇。不时有流星调皮地一闪而过,留下璀璨的光芒。
风吹过荒凉的原野,吹过耳边,送来荒草的沙沙声。
她看着星空里的星宿,二十八个星宿,二十八种命运,谁能想到自己明天的命运会怎么样?命运真是不可捉摸的东西。
“你醒了。”火堆前打坐的花焦轻轻走到她身边,“伤口还疼吗?”
“不疼了。”她回答。目光落在不远处的庄瑜身上。
庄瑜搂着卓夏,嘀嘀咕咕说着梦话:“萌萌,让我亲一下,么么哒。”
嘴巴翘得老高,直亲上卓夏的脸。
卓夏睡得死沉,跟本不知道他家太子在他身上做了什么。
花不落脸上露出一丝笑,目光仍旧望向星空。
“仙奴人做的药,疗效就是好。你受伤了也不说一声,差点吓死你爹爹我。”花焦往火堆里添了些柴,和衣躺在女儿身边,双目望着浩瀚星河,幽幽道:“你说老天爷为什么要创造星星啊?”
“为了让人类掌握自己的命运。”她淡淡回答。
“可是你爹爹活了大半辈子,只能看到星宿的变幻,却掌握不了自己的命运。”花焦叹了口气。
“人类并非掌握不了自己的命运。”她说,“只是把握不了幸福而已。”
“不落,你的幸福是什么?”
“天下苍生的幸福就是我的幸福。”
花焦敲了敲她的额头:“听你说话的口气我差点就信了。”
“好吧,我也不知道我的幸福是什么,只要不痛苦就是幸福。”花不落坦诚交代。
“你痛苦吗?”花焦问。
“我刚刚做了个噩梦,梦见了项珂。”她说,星空里出现了项珂的脸,他的笑容既忧伤又明媚。
“庄瑜那小子已经把你们的事告诉我了。”
“我杀了他。”花不落道,“一想到他死在我的刀下的样子,我就很痛苦。”
“痛苦是好事,有痛苦说明你还活着。”花焦道,“感受不到痛苦的人,已经死了。如果他还活着,说不定比你更痛苦。你杀了他,使他从痛苦中解脱,你应该高兴才是。”
“你的理论很……”
花焦呲牙一笑:“很经典是不是?”
“很变态。”花不落撇了撇嘴,“如果我一刀解决了你,你会感谢我吗?”
“弑父可是大不孝,再说你下的了手吗?”花焦挑了挑眉毛。
花不落感叹道:“谋杀亲夫的事我都已经做出来了。”
“不算不算。你又不是故意的,你们是敌人。你不杀他,他就杀你。你杀他是正当防卫。”
“你听说过杀掉一个瞎子算正当防卫么?”
花焦对女儿这句话竟无言以对。
卓夏终于被庄瑜的骚动惊醒。看着梦里把他当成太子妃狂啃的太子,他真想一剑送他上西天。
卓夏拿起枕在脑后的石头,放进庄瑜怀里。然后换了个地方,躺下继续睡。
睡梦中的庄瑜抱着石头狂亲,一边亲一边喃喃:“萌萌……我好想你……你想我吗?……”
东方亮起鱼肚白,星星散去,一轮红日挣扎着跳出地平线,将万丈光芒洒向大地。
荒草凄凄,随风摇曳,草尖上的秋露映着朝阳,璀璨夺目。
花焦绕着坏掉的铜雀敲敲打打。花不落狩猎草丛里的野兔,卓夏捡拾附近的枯枝。
等两人烤好了两只野兔,庄瑜才悠悠醒来,他伸了个长长的懒腰。嗅着空气里的肉香,一咕噜跳起来,贴在花不落身边。两眼放出恶狼似的亮光,咽着口水道:“花不落妹妹,你不仅人长得美,烤的野兔也这么美。”
“有多美?”花不落转着树枝上的野兔。
“用两个字形容是很美,用三个字来形容是非常美,用四个字形容是美不胜收,用五个字形容是真的美呆了,用六个字形容是……”
“省省吧你!”花不落打断他的话,“你这个人用两个字来形容是无聊,用三个字来形容是很无聊,用四个字形容是非常无聊,若要用五个字来形容是无聊得要死。”
“我一睁开眼就用这么多词汇来形容你的美,你不仅不夸我还说我无聊。太、太、太伤人心了。”庄瑜按着胸口受伤的小心脏,委屈地盯着火焰上的野兔,“待会儿兔子烤熟了,我多吃块肉补补。”
他说完,把目光从肥美的兔肉身上移到花不落美丽的脸上。拖着下巴,留着口水,越看越陶醉。
卓夏见他发痴,清了清嗓子,道:“太子殿下,偷看人家姑娘有失君子风范。”
庄瑜砸了咂嘴:“我哪里有偷看,我是正大光明的看。来,美人儿,给本太子笑一个。”
“笑你个大头鬼啊笑!”花焦劈头盖脸给了他几巴掌。把他打得抱头鼠窜,直躲到卓夏身边才罢休,“我花焦的闺女,岂是你这种登徒子所能调戏的。小心我打断你的手,打断你的腿,捏碎你的脑袋。”
“好凶残啊。”庄瑜躲在卓夏身边,吐了吐舌头。
野兔一烤熟,庄瑜就迫不及待抢过卓夏手里的兔肉。自私地扯下两条大腿,吃得狼吞虎咽。泪眼汪汪:“这是我……这是我平生吃过得最好吃的兔肉,呜呜呜……活着真好。”
他想起了在幽国身陷囹圄的日子:“在行尸岛的地牢里的那几天,我都快绝望了。看着日夜与自己相伴的枯骨,我几乎要疯了。我怕自己也会变成他们,变成一堆白森森的骨头。没人认识我,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