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人家项珂对她没感觉。
花不落来到她面前。
她仰起脸,一双动人的眼睛哭得红肿,花不落虽是女子,也是我见犹怜。
“王妃,对不起,奴婢知错了。”她深深地磕了一个头。
“姐姐也与我一般,是个要强的女子。”花不落道,“不过凡事须掌握分寸,有句话说得好,得饶人处且饶人,本王妃会向夫君求情,让你留在瑞亲王府。你且起来吧。”
“谢谢王妃。”宛容缓缓起身。
“你且带我去你的闺房,我有些话想跟你聊聊。”花不落挽起了她的手臂。
“是。”宛容被她挽着,心中诚惶诚恐,不知道她要闹哪样。
宛容是项珂的贴身侍女,其待遇当然是众侍女之首,闺房如大小姐的闺房一般,宽敞优雅。
花不落扶她到香榻上,两人并肩而坐,俨然是一对姐妹。
夜色降临,房间昏暗,有侍女过来点灯,之后悄悄退了下去。
“我让侍女找了盒膏药,方才姐姐挥鞭的时候不小心伤了自己,你且宽衣,我帮你上药。”花不落道。
“奴婢惶恐,怎敢有劳王妃上药?”宛容连忙跪了下去,花不落却拽住了她。哼,那会儿诬蔑她谋杀亲夫倒是挺凛然的,这会儿倒惶恐了。心机婊真是善变。
对方工于心计,那么她花不落将计就计。
“姐姐说哪里话,不打不相识嘛。姐姐鞭法高超,若不是让着小妹,小妹早就伤在姐姐鞭下了。”花不落将她扶在榻上。不待对方挣扎,三下五除二剥了她的衣服,嘴里嘻嘻笑道:“都是女孩家,别害羞。”
宛容对她粗蛮的举动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谁让对方是她顶头上司呢?
花不落拧开玉盒的盖子,把淡绿色的药膏一点一点抹在她后背淤红的鞭痕上。这宛容下手真狠辣,若非花不落武功高强,这些鞭痕可就在她的身上。
一边擦,一边问:“宛容姐姐是喜欢项珂的吧。”
宛容娇躯一颤:“奴婢不敢痴心妄想。”
“你我姐妹相称,我视姐姐如手足,姐姐何必隐瞒。项珂的饮食起居都是你亲手照料,你看他的眼神很不一样。他受伤的时候,你是第一个来到他身边的人。”花不落的声音渐渐变得软绵悠远:“你喜欢他?”
宛容的眼神如水中涟漪,涣散开来,轻轻点了点头。
“可惜项珂不仅眼盲,心也盲着,他看不到,也感觉不到你的真心。”
宛容又点了点头,眼泪滑过白皙的脸庞。
“你很伤心,所以心里一定特别恨他爱上的女人。”
宛容的眼眸中射出狠戾的光芒,拳头也渐渐握紧,露出发白的骨节。
花不落倒吸一口凉气,女人心海底针,这话实在太形象了。继续开口问:“你是什么时候爱上瑞亲王的?”
“十二岁,在梦锦身边当宫女的时候。”
“喜欢项珂的那些女孩都是死于意外吗?”
“不是,有一部分是我杀的。”
花不落心道:“事情果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这个宛容,占有欲发作起来连朝中臣子的女儿和姐妹都杀。”
“梦锦皇后为什么偏偏让你伺候项珂?”
“不知道。”
“不知道?”花不落吃了一惊,“不知道难道你不会问吗?”
“奴婢无权过问,只服从主子的命令。”
“好吧。”花不落只得作罢,“你杀死项珂意中人的事梦锦皇后是否知道。”
“知道,是她命令我杀的。”
花不落又吃了一惊:“她为什么命令你杀人?”
“不知道,奴婢按命令行事。”
“梦锦皇后可曾命你杀我?”
“没有,她命令我监视你。”
花不落松了口气。她身为和亲公主,生死存亡都关系着两国的利益。梦锦皇后不会轻举妄动的。
花不落换了话题,问:“幽国的国宝镇魂铃放在何处?”
“藏在宫中藏兵阁里。”
“你可知藏兵阁里的机关布局?”
“知道。”
花不落邪邪一笑,从怀里掏出一方素帕,拿起梳妆台上的眉笔,交给宛容:“把它们全部画下来。”
不一会儿,宛容就将藏兵阁的机关布局图画好了,交给了花不落。
“不愧为前朝大学士李牧的女儿,爹爹设计的机关,女儿全部记在脑中。”花不落看着图眉开眼笑,“可惜你命不好,若不是前朝皇帝担心藏兵阁的机关为外人破解而罗织罪名杀掉你爹,你也不会沦落到改名换姓,给人当丫环。”
她将图塞进怀里,方才给宛容涂药时她在指尖抹了些曼陀罗花粉,以灵力注入她体内,然后催眠了对方获取她想要的情报。此时,花不落给宛容披上衣服,让她在榻上躺好,然后道:“今天我们的谈话止于你爱上项珂,其他的你全都不记得。现在你闭上眼,然后一觉睡到天亮。”
宛容听话的闭上眼,呼吸均匀,已然睡着。
花不落为她盖好被子,然后把膏药放在她枕边,以体现主子对仆人的关怀。
花不落来到黛庐,项珂已经睡了,嘴边还挂着笑。他之所以睡得这么早是因为她给他喝的那碗药。嗯,能用药解决的事情,她绝不会用武力。
她从左袖中摸出一个偶人,这偶人是她在和亲的路上用庄薇公主的头发做的,为得就是用在此刻。
她吻了吻项珂的面颊,心里涌起淡淡伤感:“项珂,以后,就让它来陪你吧。”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