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珂诧异的看着她:“你记得我是谁?”
花不落点了点头:“我记得你是我夫君,记得昨天发生的所有事情,但是……”她颦起了眉头,“我不记得前天发生了什么。”
“没关系,你只要记得昨天的事情就行,说说看,昨天都发生了什么事。”项珂脸上挂着温柔的笑,他推开门,把她从柜子里抱了
出来。
她坐在梳妆台前,道:“昨天我们像今天一样,侍女服侍我们洗漱穿衣,然后我们一起用早膳,你喂我喝药,那药又浓又苦,可难喝了。喝完之后你给我吃了一个桂花糕然后我们一起晒太阳,太阳光刺痛了我的眼睛,我不敢抬头看,一直缩在你怀里,后来我睡着了,醒来自己在床上,我见你不在,感到很害怕,于是就躲到柜子,醒来后你就在我身边,我一眼就认出你是我夫君。”
她一口气说完,笑腼如花地望着他。
他将她拥进怀里,心酸道:“你总算记住我了,你知不知道,我每天听到你醒来第一句话就问我是谁的时候我有多难过。”
“对不起。”她歉意地望着他。
“不用说对不起。”他抚着她的长发,“这不是你的错,你中了毒,会把以前的,还有每一天的事情忘掉,我不怪你。况且现在,你正一天一天好起来。”
花不落问:“以前的事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的事。”
侍女进来服侍他们洗漱更衣吃过饭后,他们像往常一样坐到秋千上晒太阳。
坐在阳光下,花不落仍是不敢睁开眼睛。
项珂道:“慢慢来,你先试着睁开一条缝。”
花不落把眼睛眯成一条缝,刺目的阳光映出她的眼帘,痛得她浑身发颤。
项珂见她掉出了眼泪,心疼道:“算了,算了,大不了你一辈子这样,我养你好了。”
她嗔怪地给了他一拳:“我才不要一辈子这样呢。”
晒了一会儿太阳,项珂几乎要睡着了,花不落眯缝这眼睛,看着他,道:“给我讲讲以前的事吧,讲讲我们是怎么认识的。”
项珂道:“好啊,你亲我一下我就就讲。”
“你坏。”她嘟起了嘴。
他笑着默认。
“好吧。”她亲了他的左脸。
他把右脸转过来:“这边也要。”
她不耐烦地探起身亲了他右脸。
他又指了指自己的嘴唇。
她站起来,眯着眼睛故作生气道:“不讲就算了。”摸索着向屋中走去。
他却拦住她的去路,一把将她搂入怀中,深深吻了下去……
锦绣宫。
梦锦皇后在桌前抄写一卷经书,檀香袅袅,她一身白衣,宛若观音大士。
宛容跪坐在她身边,一边帮她研墨一边道:“奴婢查过,皇上最近几天晚上从未回过蟠龙殿。”
“他不回自己的寝殿,那他每晚都睡在哪儿?”梦锦皇后提笔蘸墨。
“在瑞亲王府。”宛容道。
梦锦皇后愣了一下:“他为何睡在瑞亲王府?”
宛容道:“娘娘,奴婢说了您可别生气。”
梦锦皇后笑了:“你觉得我像随便生气的人么?”
墨已研好,宛容坐直身体,深吸了一口气:“皇上在瑞亲王府养了一名女子。”
梦锦皇后端端正正写下南无观世音菩萨几个字,半晌她问:“你可查明那女子是何方人氏?”
宛容身体微微颤抖,仿佛用了极大地力气:“那名女子……那名女子正是杀死瑞亲王的凶手花不落。”
手中毛笔停在佛字最后那一竖上,笔尖重重落下,漆黑的墨汁蔓延开来。
“你说什么?”梦锦皇后沉声道。
宛容道:“花不落就在瑞亲王府中。”
漫开的墨汁弄污了佛字,弄污了洁白的梨花笺,弄污了梦锦皇后的雪白衣袖。
她的眼中有火在燃烧。恨不能把一切都烧毁。
她的男人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她却在这里抄经书,真是可笑。
“呵呵。”梦锦皇后笑了,优雅地将笔放好,把弄污的梨花笺轻轻折起放入纸篓:“宛容,你莫不是看错了。”
宛容向梦锦皇后深深行了一礼,道:“宛容愿以性命担保,绝对没有看错。”
“肯定是你看错了,皇上怎会和杀死他亲弟弟的人在一起?何况那花不落是羌国的大帝姬,她和皇上可是水火不容的敌对关系。”梦锦皇后道。
宛容道:“奴婢从皇上身边的女医那里得知,花不落身中阎罗花花毒,已将过去之事尽数忘记,所以她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
“那皇上也不该跟她在一起,她杀死了小珂,皇上应该让她偿命。”梦锦皇后愤怒地站了起来,“根本不可能留着她,不可能!”
“娘娘。”宛容担忧地看着她。
梦锦皇后自觉失态,笑了笑,那笑容极为凄凉:“你先起来吧。给我换件衣服,皇上的事,切莫声张。”
“是。”宛容站了起来。
御书房。
夜已经很深了,项珂合上最后一本奏折。
门外太监道:“皇后娘娘求见。”
“让她回去吧,有什么事,明日再说。”他疲惫地揉了揉眉心。
门轻轻打开,梦锦皇后不顾太监的阻拦,大步走了进来。
她施施然跪了下来,衣袂在地上铺展开来,就像一朵盛放在黑夜里的美丽睡莲。
项珂瞥了她一眼,淡漠道:“这么晚了,你找朕有事?”
梦锦皇后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和安定:“也没什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