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台很开阔,已经是隐蔽的谈话场所了。
可是吴姨仍然压低了声音道“心心,我怀疑,太太的死有问题。”
什么任向晴木木地看着吴姨。
“心心”吴姨见此,不禁有些担心,说是历经两世,但任向晴在吴姨的眼里,其实还是个孩子。
太太的死有问题,唯一的可能就先生,自己的妈妈被爸爸害死,谁能够接受得了。
吴姨有些后悔,怎么就忍不住了呢
“吴姨,我妈是被她们害死的”
任向晴的声音像是从地狱里面发出来的。
看到这样的任向晴,吴姨一时之间竟有些害怕,半晌之后过神来,她才担心地握着任向晴的手“心心,我这也只是猜测”
“不是猜测”任向晴冷声道,她以前不是没有这样想过,可每次都告诉自己这不可能,没有人的人性会灭绝到如此地步。
可这么些日子以来,任向晴也看明白了,任铄海不仅仅是利用自己,他是真的对自己半儿怜惜都没有。
“虎毒不食子”已经都不足以形容任铄海,何况安若素只是妻子。
任向晴见吴姨眼里的忧心,还是告诉她自己在医院里听到的那些话。
“原来,你早就知道”吴姨有些意外,又有些心疼,这孩子心里到底藏了多少事儿。
“我一直都不敢想,但总不能自欺欺人到让妈妈死不眠目吧。”
“这些豺狼,他们怎么就能那么狠呢”
“因为钱啊”
因为安家只安若素一个女人,没有依靠,所以怀壁其罪。
安若素死了,安家又只剩下一个任向晴,若不是和寒御天订了亲,或许连这目前虚伪的平静都没有。
“吴姨,我爸和我妈是怎么认识的”
任向晴从来没觉得叫一声“爸”居然这么恶心。
吴姨极不愿意忆这一段。
安若素从小就被当继承人来培养,生活行事都极有规律,可越是这样,她越发地叛逆。直到十八岁那一年,家里将安若素的成人礼和订亲礼一块儿办,但那一天,她竟然跟人私奔了。
“是我爸爸吗”任向晴心头发冷。
“不是。”吴姨摇头,眼光里露出一丝鄙视,“太太怎么可能看得上”
觉察到任向晴和任厉害的关系,吴姨将下半句吞下了。
竟然不是
“那哪个男人是谁”任向晴问。
“没有人知道那个男人是谁,若不是太太自己留了书信,大家肯定都以为她是被绑架了。”吴姨黯然地摇了摇头,她也很想知道害了太太一生的男人究竟是谁。
“我外公外婆也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老先生和老太太知不知道。”
任向晴也默然,她并没有见过安老先生和安老太太,他们在她出生后不久便因故双双去世。
“那后来呢”
“不到半年,太太便来了”吴姨忆道。
来后的安若素沉默寡言,整日呆呆地坐在阳台上望着天空,一句话都不说。安老先生和安老太太怕女儿出生,时常催她出门走走,逛街购物约朋友。为了让父母安心,安若素偶尔也会出门一趟,只是精神不好,有一次差儿出了车祸,是任铄海救了她,并送她来。
“自那以后,任铄海便时常来安家,有的时候是送一笼他觉得味道极好的小笼包子,有的时候是一枝刚开的花,有的时候是只是路过没想到,一个月后小姐竟然决定嫁给他。”
说到这里,吴姨的情绪有些不稳定。
任向晴却是理解,失恋中的少女,遇到一个长得帅气,又懂得讨人喜欢的男人,自然很容易爱上。
“其实我一直不明白,太太对于任铄海的那些小手段分明是不放在眼里的,怎么突然就决定要嫁给她了呢”吴姨叹息道。
猜错啦任向晴摸了摸鼻子,我妈果真是见过世面的。
“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吴姨恨恨地说
牛粪就是牛粪,长得再好,也不过是好看的牛粪。
在吴姨心里,任铄海唯一的好处,便是给了太太一个好女儿。
可是,再看任向晴长了一张和太太一般无二的脸吴姨却心头一沉。
“吴姨”任向晴看到吴姨脸色不对,以为她是想起往事太伤感,赶紧给她倒了杯水。
“小姐你长得可真像太太,你可千万不能走太太的老路。”吴姨泪眼朦朦地看着任向晴。
任向晴心里一暖,把吴姨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你看,我真的和我妈像吗”
吴姨定定地看着任向晴,像,很像
但,也只是轮廓像。
任向晴的眼睛加明亮,皮肤加细腻白晰,重要的是,她骨子里有着一种蓬勃向上,不屈不挠的气质,这是安若素没有的。
吴姨终于头“小姐一定会平安喜乐的”
任向晴笑了笑,平安喜乐太奢侈,能平安终老就不错了。
“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之间的关系不好了呢”
这个问题,任向晴问得很是艰难。
纵然是重生了一,但忆起安若素和任铄海相处的情景,任向晴竟然没有什么印象。
“我很不理解太太居然嫁给先生,所以一气之下离开了安家,等到太太问我愿不愿意再来工作的时候,你已经五岁了,那个时候我就觉得他们之间虽然不争不吵的,但关系肯定不好,这个白眼狼,不看他以前有多落拓。”吴姨紧皱着眉头。
“吴姨,我妈知道他和葛丽轩还在来往吗”
“知道,但那两个是他的女儿,太太能怎样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