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晴小时候没什么审美、小后妈觉得孙晴还没到爱美的年级、加上孙爸爸又糙地不行,时常带着女儿去剪毛寸,孙晴本来就是娃娃脸,配上一个利利索索的毛寸,那就别提有多滑稽了,不过这样的发型让孙晴很受班里女孩子的喜欢,导致每节下课,都有好几个小女孩拉着她去厕所。厕所人流量大,来来去去的基本都是本楼层的初一新生。
“孙晴?”逄晨看到孙晴就是初一开学没多久的某次课间,他正和同学从男厕所出来,结果洗手的时候就看到了同样在洗手的孙晴。俩人在小学时的确不怎么熟,不过在同一所中学就读这件事还是很巧的,所以逄晨主动和她打了招呼。
孙晴当然早就看到他了,被叫住还有点慌,她本来觉得两个人在一个学校就够了,忽然要和他说话还是很很很紧张的,“…嗯,是你啊。”
“你在哪个班?”
“……七班。”
逄晨甩甩手还想再问什么,就有同学在边上催他了,无奈之下他只说一句,“改天再聊。”就和他们班的同学们走了。
“哇!晴晴,你认识逄晨呀。”
“嗯…小学同学。”
虽然才初一上学期,但逄晨在年级组也已经很有名了,新生奥数大赛第一名、比同龄男生稍高一些、又是体委,好多人都认识他,他还是和小学时一样很受欢迎,孙晴通过门的玻璃看看自己,不禁撅起嘴,因为莫名很失落。
————————————————————————————————————
毫无工作经验的人获得第一份工作时通常有一个无人能及的优点,那就是热情,一种没被任何人或事磨砺打压过的热情,职场超新人孙晴的试用期在六月下旬顺利通过,原因也不过是因为两点:一是孙小姐又那颗互联网征服世界的中二之心、让她工作起来任劳任怨激情澎湃,二嘛,就是因为部门里年轻人多,大家一来二去熟悉了,填考核单时也不会相互为难。
孙晴的直属上司就是面试他的周宇恒,他比孙晴大三岁,也是留日回来的,不过现在他已经可以单独带多个团队开发项目了,从人脉拓展到技术实现,都灵活自在的很,连王小山也常常感叹,“他这人是挺花挺浪的,不过确实有两把刷子。”
孙晴喝一口汤,看着黑眼圈好像越来越严重的老同学,好奇极了,“项目不是都告一段落了吗?你这个黑眼圈怎么也不见好啊?”
王小山皮笑肉不笑地扯扯嘴角,“别提了,昨晚吵架了,我在门口蹲半宿,要不是带了半盒烟,我可能就要冻死在门口了。”
怪不得早上闻到一股烟味呢,先不说六月下旬晚上什么温度,赶着抽烟还能取暖啊?孙晴想问又没问出口,觉得他挺可怜的,想安慰一下,“…哎,没事,反正…天也越来越暖和了。”
“……”王小山现在气很虚,连纠正质问的力气都没有了,“…上次还说找逄晨一起吃饭呢,结果都过去快仨月了,你什么时候安排一下吧。”
提到逄晨,孙晴露出了一个在王小山看来很怪异的微笑,“他…再等等吧,七月份应该会有时间。”
“…德行。”王小山简直嗤之以鼻,“对了,周宇恒调戏你了吗。”
程序员说话总是不注意,孙晴恨铁不成钢地对他使了个眼色,还好食堂乱哄哄的,“没有,我觉得你们可能是误解他了。挺正经的一个人。”
王小山认为自己的好心被驴踩了,简直要翻白眼,但他没有力气了,只能嘁一声埋头吃饭,“自己多注意吧。”
午休过后孙晴被周宇恒和人事叫去会议室签续约合同,周宇恒坐在孙晴身边,人事小姑娘笑着从对面递来一份合同,“先看看吧。看好了再签,签完就是公司自己人了,也是恒哥的人了。”
孙晴在周宇恒手底下干活,这个玩笑本来无可厚非,而且听这话也能看出周宇恒和这姑娘很熟。这不奇怪,毕竟以周宇恒为圆心,半径100米内的所有女性和部分男性都和他很熟。不过周宇恒似乎在公事上很有节操,他食指敲敲桌子,“工作的时候别乱说,这是我麾下一员勇将,吓跑了可找你算账。”
人事的都何等机灵,当即说,“行,听恒哥的。”
开始孙晴始终笑着没搭腔,王小山提醒过,她总得多留几分心,不管嘴上还是行动上小心点总不会有错,可一直不说话也有点做作,所以她习惯性地大致翻了几遍后就拿笔签上自己的名字,“既然是勇将哪有那么容易被吓跑。”
小人事收回其中一份合约,“真不愧是在恒哥手底下干活的,行啦,签完卖身契咱们就出去继续工作吧,设计那边下午还有几个面试呢。”
周宇恒哈哈一笑,从椅子上起身,“行,多招点漂亮的,锦上添花。”
出了会议室孙晴回到办公桌前继续埋头翻译文档,当她把邮件发给周宇恒后才注意到,还有十分钟就要下班了,夕阳光经窗子照射进来,覆盖住她半个身子和桌上零散的小物件,身边有的女同事已经拿出小镜子补妆,这样的光线和场景让人变得格外慵懒,又恰巧她的尾指碰到手机,让她忽然萌生了想给逄晨发信息的念头,孙晴很少主动给逄晨发,逄晨也不会在她上班时间给她发,不过上一次见面之后,两人打电话的频率倒明显增加了,尤其快两个月没见面,越到最近电话粥的时间越长,内容一半还算有营养,另一半就是半推半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