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念转动间,那忍者左手忽地搭上短刀柄,正待拔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向杜奇,忽听杜奇恨恨地叫道:“叫你们不要惹我!”言犹在耳,那忍者骤觉小腹一震,继而生痛,不由自主地向前弯下腰来。
还没等他明白是怎会事时,蓦觉眼前一暗,却被杜奇的膝盖全力顶在面部,那忍者又不由自主地向后仰。
杜奇仍叫道:“不要惹我!”同时挥起左拳,全力击在那全身裹黑的忍者,那全黑忍者受力时本欲向后倒下,但由于他死死抓住长刀柄不肯放手,反而被带得向前倾跌。
杜奇却放开手中的利刃,紧接着叫道:“不要惹我!”随即飞起一脚,将那全黑忍者踢向空中。
待那忍者跌落下来之际,杜奇又叫道:“不要惹我!”旋即又是一脚踹出,将那全黑忍者踹得飞出殿门外,似一坨烂泥般软瘫在那里一动不动,慢慢地,鲜血从他的眼耳口鼻中溢出,显是早已气绝。
“嘎”一串短暂急促而尖利的刀剑摩擦声蓦地响起,紧接着传出一声闷哼,鲁妙儿悠然收剑而回,剑尖带起一溜血光,鲜血点点地滴落在地,极速地向远处延伸开去,在殿堂一角凝结不动,忽地向四周漫延,终凝成一线,蜿蜒地向低处蠕动。
鲁妙儿俏立在李时珍身侧,剑尖指着那团鲜血上的殿顶处,冷冷地喝道:“能躲过我一剑算你走运,还不快滚!”
她的话声刚落,殿顶立时显现出一个全黑的忍者,鲜血正一滴一滴地从他身上滑落,汇入地上的血潭中。那忍者刚刚现身,立即似一片落叶般飘起,竟比杜奇踢出去的那位全黑忍者先一刻径往殿外的台阶上泻落,刚沾地又再弹起,附在一根廊柱上瞬即不见踪影。
这两名全黑忍者是这些忍者中忍术、武功最好的,他们一直埋伏在侧,躲在暗中静观事态的发展,见杜奇不费吹灰之力便击杀了偷袭东方拨乱的那个忍者,已知事情不妙,便欲联手杀害李时珍,却被鲁妙儿和杜奇识破行藏,及时出手相拒,顿使他们两人一死一伤。
那些在殿内现身的忍者已知事不可为,叽哩呱啦地乱叫了一通,然后胆战心惊地贴着殿壁溜出殿门,扛起死者的尸身,发一声喊,瞬即消失在观外。
众人皆被鲁妙儿和杜奇两人刚才迅若闪电的出手所慑,此时见那些忍者仓惶逃去才渐渐地回过神来,但仍为杜奇刚才那有若疯狂的言行而震撼,金大钏忐忑不安地道:“公、子,你、没事?”
杜奇淡淡一笑道:“我没事!”旋又咬牙切齿地道:“那些毫无人性的无耻之徒真可恨,竟然不听我们善意相劝,屡次暗施偷袭,真想把他们斩尽杀绝。”
东方拨乱道:“公子果然武功高强!只一声吼,便破掉那些忍者的隐身术,每次出手,那些忍者皆非死即伤。”
杜奇苦笑道:“东方舵主谬赞了,我和妙儿重创那些忍者,不是我们的武功高强,而是那些忍者不济。刚才在观外那个忍者论武功与王自立不相上下,却能一刀重伤王自立,他的武功远远不及徐长老,却又能一刀退徐长老,是因他们深悉快、准、狠、毒的凶悍战法。与他们对阵之时,只要我们比他更快更狠,他们便无计可施只余挨打的份,但我刚才已用尽全力,到现在还未恢复过来,否则,怎会不多宰几个倭寇?”
鲁妙儿笑道:“我还真以为你心存恻隐之心,故意放他们一马呢?早知如此,我该放手大杀,至少也可多杀他们两三个。”
杜奇亦笑道:“我这可是为你好,要知你一个下人,多造杀孽多有不利,所以才想方设法阻止你杀人,即使杀的是坏人!”
李时珍虽然一向淡泊名利,早已看透生死,但感到被两名超级忍者偷袭欲避无力时,仍不由一阵心寒,此时想起刚才的感受和险情仍觉后怕不已,听到杜奇和鲁妙儿的谈笑更是感慨丛生,不由苦笑道:“原以为凭我师徒两人联手之力可以应付任何危难,现在才深知天外有天、人上有人之至理,在江湖中,果然步步有惊喜,处处有至理啊!”
金大钏接着道:“此处事已了,李、先生是否可去为我骆马帮的那位小兄弟治伤呢?”
凡练武者,皆会救治一些伤病,象骆马帮这样的怏怏大帮,帮内高手如云,各分舵又有专职治伤的医者,先前听到金大钏如此说,李时珍尚以为那只是金大钏搪塞其他人的借口,现在见他重提此事,这才意识到事不寻常,忙问道:“何等重伤,竟然劳动你们这么多人来找我去救治?”
金大钏道:“只是‘驳骨接脉’而矣,这对我等来说是难于登天之事,但对于李先生来说却是小事一桩。”
闻言,李时珍不由一怔,但却吩咐庞宪道:“去将行囊提出来,我们去看看!”旋又问道:“伤者的情况到底如何?”
杜奇道:“伤者年约十六岁,全身脉寸断,骨骼全折,臂、腿、肋骨更是被折成数段,有的深刺入肉中,急等先生大施援手救治。”
说话间,庞宪已给王自立服下一粒疗伤丹药,也自有骆马帮人将李时珍和庞宪的行囊提出,扶起王自立向殿外走去。杜奇和鲁妙儿仍将李时珍护在中间跟着金大钏而行,庞宪自是紧跟在李时珍身后。
李时珍听到杜奇的话后,不由倒抽了一口凉气,惊道:“他怎会伤得如此之重?听你们说起来就觉得十分棘手,能否治好就要看伤者的运气了。”
鲁妙儿讶道:“难道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