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二狗虽然觉得叫癞蛤蟆和叫赖二狗没有什么区别,但见众人哄笑,才觉得癞蛤蟆肯定不好,于是愤然大叫道:“你才叫癞蛤蟆,你们全家都叫癞蛤蟆!”
赖二狗的叫骂,又引得众人一阵哄笑,文婉茹见状不由微微皱了皱眉头,心想别人母亲新丧,又无钱安藏,不知是何等悲伤,你们却在此胡搅蛮闹笑声扬,这岂不是让别人更感悲伤?她顿感不悦,正欲出声制止众人时,突听对面人群外有人高声叫道:“让开,快让开,朱大官人来了,都给我让开!”
对那人的吼叫声,起先众人并无响应,但一听说是朱大官人来了,众人的神情皆不由一震,距吼叫那人较近者急忙远离,更有的急忙逃去,顿使现场显得混乱纷纷,只片刻工夫,那方的人便走得一个不剩,突显一片冷清,即使是杜奇身之人,后也有不少悄悄离去,那些仍然留在现场的人,神情也极不自然。
众人刚去,便有十余个护院保镖模样的人,拥着一个身着锦衣、看似风雅、年约三十五六的壮汉涌了过来。
对这群人,杜奇本未在意,但当他的眸光从其中一个人的身上扫过时,不由微微一凝,再转眼望了望跪在那里的女孩和那方白布,然后低声轻笑道:“这下可真的是有热闹可瞧了。”
文婉茹、宇文阡陌和薄九阳闻言皆不由一怔,但他们却识趣地并未吱声,只是眸光四射,静观事态的发展。
扫视现场的眸光,最后落在那女孩挂在胸前的纸板上,那壮汉用粗大的右掌抚摸着下巴上浓密的胡须,咧嘴笑了笑,以命令式的语气道:“小姑娘,抬起头来,让朱某瞧瞧!”显然,那壮汉便是先前那人口中的朱大官人。
自听到朱大官人到来时,不知是因为害怕还是兴奋,那女孩的身子颤抖得更为厉害,此时听到朱大官人的话,那女孩立即抬起头,大胆地望向朱大官人等人,她的眸光,不为人知地凝了凝,但只一瞬,那女孩又低下头去。
看到那女孩的容貌,朱大官人不由满意地笑了,和颜道:“小姑娘,你遇上这等难事,为何不来找朱某呢?要知朱某一向乐善好施,最爱做的便是扶危济困,现在朱某到了,小姑娘便不用在此受苦了,赶快起来吧,如果姑娘愿意,还可以到朱某府上去暂住一段时日,向年,快取一百两银子给这位姑娘,让这位姑娘好好地安藏母亲。”
朱大官人身后一个年约五旬的瘦弱汉子闻言急忙掏出一百两银票,递到那女孩面前,傲然说道:“这是朱大官人给你的卖身钱,赶快拿去办理老人的后事,然后随我们回去!”
银票递到面前,那女孩并未去接,反而微微向后挪了挪,轻声道:“母亲生前没有享过什么福,我不想她死后还受委屈,所以,所以,我、我想将母亲风光大葬,让母亲不再受苦,而是福享。”
向年闻言不由怒形于色,低叱道:“别不识抬举,有这一百两银子就不错了,还不拿着?”
听到那女孩的话,朱大官人也有些不高兴,但他却装着大气的模样道:“这位姑娘的孝心可嘉,向年不得无礼!请问姑娘,按照你的要求,需要多少银两才够呢?”
那女孩不假思索地道:“至少得一千两!”
见那女孩狮子大开口,向年不禁怒气迸发,正欲说话,朱大官人却抢先笑道:“若是真要风光大葬,一千两银子确实不多,也许还不够,这样吧,姑娘,我可以给一千两银子由你开销,并另外送老夫人一副最好的棺材,不过,姑娘得立即跟我回朱家庄去给老夫人办丧事。”
听到朱大官人的话,那女孩立即面现感激之色,却略有些迟疑地道:“官人的好意,小女子求之不得,不过这可不太吉利,可否容小女子在别处为母亲办理后事,然再来投奔官人?如果官人不放心的话,可以派人跟着小女子。”
朱大官人沉吟道:“你想在什么地方为老夫人办丧事?”
那女孩道:“听说汾河对岸李村有个义庄还不错。”
朱大官人也曾听说过李村义庄,在那里举办丧事、存放灵柩者不是达官贵人,便是一方名流,一般贫民百姓根本没有能力和资格在那里办丧事,以那女孩的现状,明显属于后者,但若由他出面,那又另当别论,于是,朱大官人显得极为豪爽地道:“好,就依姑娘所言,向年,给这位姑娘一千两银票,再去买一副太原城内最好的棺材送来,我们马上去李村义庄!”
见那女孩已接过向年递过去的一千两银票,朱大官人不由喜上眉梢,兴奋地道:“姑娘,这下你应该取下那牌子起身了吧?”
那女孩轻应了一声,将银票藏在身上,取下纸板将字面向下放在地上,然后才盈盈起身,许是由于久跪双腿已经麻木,那女孩尚未站直身子,便双腿一软,踉踉跄跄地撞向杜奇。
杜奇不但未伸手去扶那女孩,反而微微向后退了退,以免那女孩撞到身上,宇文阡陌见状正欲伸手去扶时,那女孩却已站稳,用只有他们几人才能听到的声音急切地道:“救救我们!”
语毕,那女孩转身便向朱大官人走阡陌和薄九阳等人,杜奇却向那女孩传音道:“明知不可为,为何还要为之呢?”
听到杜奇的传音,那女孩的身子不禁微微地震动了一下,但她仍是毫不停顿地走向朱大官人,微微福了福,说道:“多谢官人!”
朱大官人满意地笑道:“好,好,从此刻开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