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面,向有两种寓意:一是指脸上长有麻子的人,二是指向不讲情面之人。[.]“麻面邪神”中的“麻面”显然是二者皆具,更显然的是趋于后者,行事为人只凭自己心性喜好,从不顾别人情面,更何况是麻面中的“邪神”?其行事自当更为怪异,对人更为狠辣。
传言“麻面邪神”自出道江湖以来,向不与人交往,更不与人废话,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必定残酷无情、猛烈无比,不将对手斩尽杀绝或是将对手折磨得痛不欲生誓不罢休,与鲁妙儿现在的表现确实大不一样,也难怪飞天堡的人疑窦重重,既不愿相信鲁妙儿便是麻面邪神,又不敢立即上前拿人,一时进退两难,不知如何是好。
杜奇见飞天堡那些人虽然显得惊恐,但却并没有马上离开的意思,显是并不甘心就凭鲁妙儿的一句话便放弃即将到手的猎物逃之夭夭。又忽见鲁妙儿柳眉微皱,薄怒于色,手中剑“铿!”地一声,雪白的锋刃已跳出剑鞘寸余,全身劲气鼓荡,紧紧地盯着那些飞天堡的人,似欲立即作。
杜奇知道鲁妙儿这一动手,飞天堡的人绝无幸免,他虽早已决定以暴制暴、以杀止杀,对恃强凌弱之徒绝不容情,但他毕竟心太软,念及这些人只是奉命行事的小喽罗,许多人只是生在贼窝,平时并无大恶,其罪并不当诛,不由暗叹一声,阻止鲁妙儿道:“妙儿,不可!”语毕,杜奇腾身而起,在虚空中一个跨步,便越过四五十丈的距离,翩翩降落在鲁妙儿身旁。
鲁妙儿忽地踏前一步,抬起右手,将剑送还入鞘,顿时出一声更响亮的声音,猛地激出一片凌厉的杀气,似狂涛般卷向那些飞天堡的人,同时,她倏地舌绽春雷,怒叱道:“滚!”
那些飞天堡的人见杜奇飞越四五十丈的距离就象跨过一道小沟壑一般轻松写意,如此高强的轻身功夫他们自是望尘莫及,哪敢再存半点轻视之心?早相信了眼前那麻脸的瘦小汉子便是大名鼎鼎的麻面邪神,待得被鲁妙儿散出来的杀气所罩,皆不由心惊胆战,亡魂皆冒,及听到鲁妙儿的喝声,皆如获大赦般掉头而去,惶惶然如丧家之犬,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
那汉子见那些飞天堡人未及动手,只凭这麻脸汉子只言片言便吓得狼狈而逃,完全失去了往日那不可一世的威风,不由深为麻面邪神的威名折服,刚才迫于形势下承诺时的无奈和些许惶惑早已烟消云散,顿时心中大畅。
那两个女人见强敌退去,也不由定下心来,她们虽不知眼前这两人是何来路,品行如何,但跟着他们肯定要比被飞天堡那些人抓去强得多,一时也不由暗自高兴,庆幸能及时遇上两个武功高强的救星。
那少年却是满脸崇敬之色,弱弱地问道:“请问,你真的是麻面邪神吗?”
鲁妙儿笑道:“麻面邪神有什么好,我为何要冒充他呢?”
那少年竟然大喜过望,显得有些兴奋,将白蜡杆夹在腋下,用劲地搓着一双健壮而粗糙的手,涨红着黝黑而帅气的脸庞不知所措般不停地在原地踱步。
杜奇却问那汉子道:“那些飞天堡的人为何追赶你们呢?”
闻言,那汉子神色一暗,气愤地道:“我是飞天堡后山里的猎人,姓方名振山,与飞天堡一向都有来往,小儿方小林也经常跟着飞天堡里的教头练习武艺,本来相安无事,可就在小女晶晶准备成婚的前几天,飞天堡的人竟来强索小女,我们自是不肯,为此,小女未婚夫家的人竟全被他们杀害,我得知这个情况后,在飞天堡的人到来之前,便带着全家人逃了出来,要不是遇到两位搭救,绝难逃脱他们的魔掌。”
杜奇道:“飞天堡的人如此作恶,难道就没有人管吗?”
方振山叹道:“飞天堡的堡主程向阳武功高强,表面行善,实则是一个坐地分赃的强盗,他手下喽罗众多,又与官府勾结,向来横行霸道,无人敢惹!”
杜奇又道:“那你们又为何敢逆其意而行呢?”
方振山暗然道:“只因飞天堡向来就在做那贩卖妇女的勾当,他们偶然得知小女尚有几分姿色,便无端地上门来索。象我们这样的小猎人只求能苟且偷生,却也不忍心眼睁睁地看着小女被飞天堡的人推进火坑,这才不得不举家出逃,唉!若不是迫不得已,我们又怎敢与飞天堡作对?”
杜奇道:“飞天堡的势力既然如此之大,你们能逃到什么地方去呢?”
方振山叹道:“实不相瞒,孩子他舅舅乃是骆马帮中之人,我们这次便是到九江府去投奔他,想必他能帮助我们渡过难关。”
杜奇和鲁妙儿不由相互对视一眼,又有这么巧的,接连遇上的人和事都与骆马帮有关。杜奇见他说得一点把也没有,猜想他们欲去投奔之人的地位肯定不高,于是问道:“不知你们准备去找哪一位?”
方振山顿了顿才道:“孩子他舅只是一个普通帮徒,姓张名基先。”
闻言,杜奇不由惊呼道:“什么?你们准备去找张基先?”
方振山不解地道:“是啊,有什么不妥吗?”
杜奇道:“前几天我在来此的途中碰到先哥正往武昌去,现在肯定不在。”
方振山惶惑地道:“这可如何是好呢?”
鲁妙儿忽然笑道:“有了我们,你还怕飞天堡的人来逞凶么?”
方振山喜道:“正是,正是,我差点把这荐搞忘了,不知两位意欲何往?”
鲁妙儿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