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厨房的五张饭桌上重重叠叠地摆放着酒菜,其间或坐或站地散乱着三十余人,他们有意无意地瞄着面前桌上的酒菜,疲惫的神情间皆透露着难以掩饰的激动和喜色,虽然他们人人都在吞咽着因美食而产生的唾液,却无人动箸。
外间奔走的仆役小厮和在厨房内忙碌的人员纷纷涌入饭堂,融入先前那三十余人间,只片刻工夫,饭堂内便聚集了五十余人。
众人看似纷乱,却层次分明,默默地分站在那摆有酒菜的五张饭桌旁,即使是先前坐着的那些人,此时也立起身来站在桌旁。
众人中,一个身着锦衣、留着三缕美须的五旬中年人环视着众人,满意地轻笑道:“大家辛苦了,入席吧!”众人闻言,脸上的喜色更甚,却无人发声,只是纷纷拉开就近的凳子,围坐在桌旁。
那中年人并未随众人入座,只是双眼扫视着众人,见众人入座后,又开口说道:“大家忙了这半天,也该饿了,赶快用餐吧,希望大家吃好喝好。”
直到那中年人说完这番话,众人才慢慢地向那些酒菜发动攻击,却仍然无人说话,饭堂内除了咀嚼吞咽声,并无其他的声音发出。
那中年人见状,满意的笑容汇聚在脸上,轻笑道:“大家不要拘谨,放开吃喝吧,等会我们还要去收拾,大家不要贪杯便成,我到前面去看看,有事再来叫你们。”语毕,那中年人便离开饭堂,独自一人向前面走去。
那中年人刚刚离开,饭堂内便吆五喝六起来,顿时爆发出一片嘈杂。
见状,杜奇不由暗暗摇了摇头,正欲转身离去之际,突听饭堂中一人吩咐道:“刘江、刘河,你们两个也吃得差不多了,去给刘仁他们送点吃的过去吧。”
杜奇循声望去,见最外一桌上两个吃相最猛的年轻汉子一脸不情愿地站起身来走进厨房,一人提起一个大食盒,一人捧着一大坛高梁酒,一前一后地从屋后离去。
杜奇悄悄地跟在刘江和刘河身后,曲曲折折地穿过数段长廊,转入屋后花园中的小径。
一路行来,刘江和刘河只是发泄着心中的不满,却并未透露他们此去何处,更未谈及其他任何有关天柱堡内的事宜,但杜奇仍然耐心地跟在他们身后。
花园的中心是一个六七丈高、占地近百丈的假山,山脚有一高丈余、宽五尺多的洞口,小径从洞口横切而过。
刘江和刘河来到近前,毫不犹豫地钻入洞中,接着向前走去。
这刘江和刘河可能只是天柱堡的普通堡丁,本身武功并不高强,杜奇也未发觉近处有武功修为高强之人,因而跟得比较近,特别是进入山洞后,几乎是紧贴在刘江和刘河身后。
洞中的通道略微向下,三十余丈后是一道敞开的栅门,门后有七十余级阶梯盘旋向下,直通向一间十余丈方圆的地下室,室内一角唯一的小方桌旁围坐着四个三旬壮汉。
刘江和刘河快步跳下最后几级阶梯,跨过面前敞开的栅门进入室内,刘江满脸堆笑地说道:“仁哥好,各位大哥辛苦了,小弟给你们送好吃的来了。”
室内四人早已发现刘江和刘河,却没有人搭理他们,直到刘江语毕,坐在上首的一个汉子才懒散地道:“嗯,看样子你们也还饿着,坐下来一起吃吧。”
刘江一边和刘河将酒菜摆放在桌上,一边讨好似地笑道:“多谢仁哥,小弟还要赶回去听候吩咐,仁哥你们慢慢用吧,等会小弟再来收拾。”
刘仁端起刘河倒满的酒碗轻笑道:“也好!来,兄弟们,我们先走一个!”说着,刘仁与另外三人碰了碰酒碗,才各自畅饮起来。
杜奇见这地下室的里端是一条不太长的走廊,两旁是一间间用粗大圆木隔开的房间,每间房内一角都铺着稻草,看模样,这里竟然是天柱堡的地牢。
地牢内只有最里端一间牢房有人,那人的身形比较瘦小,蜷缩在房内一角一动不动,一身还算华丽的衣服上满是血迹,花白的头发散乱地垂下,显然,那人被关押在此一定吃了不少的苦头。
由于那人面朝里而卧,看不出那人到底到底是谁,但杜奇只是看到那人的侧卧的身影,便不由心中一震,那人不是他朝思暮想的贵叔又是谁?
看守地牢的刘仁等四人武功并不高,此刻刘江和刘河已经离去,刘仁等四人正在那里大吃大喝,根本没有注意地牢内的情况,更不知道杜奇已潜入地牢,因而,杜奇也丝毫未将刘仁等四人放在眼中,再加上他早已查知地道和地牢内并无任何机关陷阱。
见到为他受到苦难的贵叔,杜奇的心再也无法淡定,回想刚才所经之路,只要出得地牢,以他的速度,必能在那十余高手合围之前逃出天柱堡,只要与范文聪等四人汇合,他便可以带着贵叔安然逃离。
即使此次不能救出贵叔,也要将贵叔身上的伤治好,免得贵再受伤痛的折磨,于是,杜奇毫不犹豫地向贵叔走去,发现关押贵叔的牢房居然没有上锁,杜奇不由喜出望外,便欲推开栅门进入关押贵叔的牢房。
杜奇的手刚刚搭在栅门上尚未来得及用力,突然感觉到贵步的身子似乎微微颤抖了一下,贵叔身周的气息更是激荡了一下,但只一瞬,一切又恢复如常。
对此,杜奇不由微感讶异,他不明白贵叔为何突然有此反应,当下展开神识,发觉贵叔似乎比以前更有活力,修为更是精进不少,丝毫没有受伤的迹象,这与贵叔此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