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氏兄弟本是直奔梅蛮而来,因有杜奇和韦冬阳的介入,梅蛮这个当事人反而被晾在了一边,此时听到梅孝天的话,梅蛮忍不住插口道:“他叫梅孝天,那梅忠义难道便是梅蚕的化名?”
韦冬阳轻笑道:“不错,梅忠义便是梅蚕!”
不用韦冬阳再多说,众人皆已明白,韦冬阳等人当初留下梅氏兄弟等人,不但可以让他们帮助找寻梅蛮,还可以让他们与梅蛮自相残杀以收渔人之利。
梅蛮也不由叹服,怅然道:“好计谋!我如果不是有所顾忌,在他们找上门来之时便弄清他们的姓名,事情或许便不是这样了。”
听到这一席话,梅孝天显得更为愤慨,怒叫道:“你们说先父是梅蚕,先父便是梅蚕么?先父一生清清白白,扶危济困从不甘人后,岂容你们污蔑?”
韦冬阳仍是好整以暇地轻笑道:“梅孝天,你们自称姓梅,知道往上几辈?你们的祖先又是谁?你们又是梅氏家族哪一支的后辈?”
梅氏兄弟虽然仍是怒容满面,闻听此言却不由一怔,自他们懂事起,便从未听到父亲提起有关上辈的任何事迹,更不知道他们源于梅氏家族的哪一支?
梅孝天是一个尊老重情之人,曾花费大量的心血和精力去寻根,多年下来却毫无结果,对此,他也曾冒起过无数疑问,此时听到韦冬阳的这番话,他的心中已经了然,却对他们是欢乐谷叛徒余孽这个事实仍然难以接受。
定定地望着梅氏兄弟,梅蛮又插口道:“梅孝天,孝敬远知、非为厚土、天生吾才、必有用地、广大昌祥、长德永兴,这是否便是自你们往后的字辈呢?”
不等梅孝天回话,梅孝人便抢先惊异地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梅蛮似有些激动地道:“当初我与八弟梅蚕因出谷仓促身无长物,在分别之际没有东西可留作信物,便商定下这二十四字,作为我们后人的字辈,以免他日我们的后人不知自相残杀,难道你们的父亲没有对你们提及此事?”
梅氏兄弟虽然不愿承认,却已无话可说,因为他们的父亲生前一再强调,只要是字辈为“孝敬远知、非为厚土、天生吾才、必有用地、广大昌祥、长德永兴”者皆是他们一脉的亲人,无论如何都要相亲相爱互相支持!他们没想到的是,他们这一脉的亲人竟然是欢乐谷的叛徒梅蛮,而他们也无可争议地成了欢乐谷的叛徒余孽,他们又凭什么再去找别人报杀父之仇呢?
不用梅氏兄弟再言,杜奇便已知道梅氏兄弟已相信了梅蛮的话,不由笑道:“梅大侠,在下答应你们的事已经办成,你们是否应该给我一个交待呢?”
梅氏兄弟此时的心情矛盾已极,梅孝天本是兴致勃勃地求杜奇为他们主持公道以报父仇,哪知公道却并不在他们这一边,现在报仇不成反而沦为欢乐谷的叛徒余孽,梅孝天既感羞愧又感不甘,闻言强抑制住心中的惊惶,向杜奇抱拳为礼道:“杜少侠的恩德,梅孝天没齿难忘!”
语毕,梅孝天招呼梅孝地和梅孝人向梅蛮施礼道:“在下鲁莽,误听他人谗言,得罪之处,尚请先生海涵。”
梅孝天虽然相信了他们是欢乐谷叛徒余孽的这个事实,却根本不愿承认,因而才避重就轻地向杜奇道谢,向梅蛮道歉。
梅蛮却似未查觉到梅孝天的用心,激动地道:“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贤侄不必多礼和客气,八弟有你们这样的后人,也应该感到欣慰了!孝先、孝厚,快来与几位兄弟见礼!”
梅孝天并不领梅蛮的情,不等梅孝先和梅孝厚有所反应,便冷冷地道:“先生言重了,你们是你们,我们是我们,我们与你们毫不相干,请不要在此套近乎,如果先生没有别的吩咐,我们便告辞了。”
听到梅孝天这番毫不客气的言语,又见梅氏兄弟似欲离去,梅蛮不由一愣,韦冬阳却冷笑道:“谷主在此,岂容你们说去就去?”
狠狠地盯着韦冬阳,梅孝天强硬地道:“难道你们还想留下我们不成?”
不为别的,只是看在黄秋惠的面上,杜奇也不会为难梅氏兄弟,他见梅孝天的去意已决,而韦冬阳又不愿相让,为免将事情闹僵,处理起来更加麻烦,不由说道:“韦庄主,让他们去吧!”
韦冬阳自是不敢违逆杜奇之言,只得悻悻地闭口不言,梅孝天却对韦冬阳冷哼了一声,才转向杜奇道:“多谢杜少侠!”
杜奇淡然地道:“梅大侠可要想清楚了,你们今天离开此地,我们便再无瓜葛,若你们胆敢对我欢乐谷的人不利或是为非作歹,我绝不会轻饶,望你们好自为之!”
梅孝天不再多言,只是招呼梅孝地、梅孝人和黄秋惠扬长而去。
望着梅孝天等人远去的背影,韦冬阳忍不住说道:“启禀谷主,他们三个毕竟是我们欢乐谷叛徒的余孽,就这样轻易让他们离去,是否……”
许是见杜奇面有不豫之色,韦冬阳急忙将未说之话吞入腹中,再也不敢吐出来,站在那里显得尴尬无比。
望着梅孝天等人远去的背影,杜奇不由陷入了沉思,根本未听清韦冬阳在说些什么,只是感觉到韦冬阳停止了说话,不由问道:“你说什么?”
韦冬阳却不知道杜奇在开小差,以为杜奇怪他多言质疑,闻言不由浑身一震,吓得趴伏在杜奇面前,惶恐地道:“属下不知好歹,实是罪该万死!”
杜奇亦不知道韦冬阳的想法,见状不由讶异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