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梅孝天与梅蛮之间的过节,杜奇略有所知,只凭他掌握的情况及所看到的表象,还真不敢确定梅蛮是否真是梅孝天的杀父仇人?
梅蛮毕竟是欢乐谷的叛徒,杜奇无论如何也要找梅蛮探问个究竟,至于是否要除掉梅蛮,还要视情而定,因而,他去找梅蛮,实不便与梅孝天等人同行,但他又不知如何才能找到梅蛮,只得问道:“梅大侠可知那梅蛮的行踪?”
梅孝天自然不知杜奇的心思,见杜奇问起,以为杜奇已经已答应他的请求,忙道:“梅蛮那厮一向甚少出门,只要到得寒梅山庄,便可寻得梅蛮,或是得知那厮的去向。”
看见梅孝天的神情,杜奇便知梅孝天的心思,只得委婉地提醒道:“梅大侠,如果那梅蛮并非梅大侠的杀父仇人,我们如此找上门去,是否有失道义,梅大侠又将如何处之呢?”
显是早有计较,梅孝天想也不想便说道:“家父之死,即使不是梅蛮亲手所为,也必定与他有关。如果是在下冤枉了梅蛮,在下愿当面向他赔礼道歉,并任由他处置!”
见此,杜奇只得直言拒绝道:“梅大侠出言相邀,在下本不便拒绝,只是在下尚有要事待办,急欲赶去大别山,所以,在下唯有暂时辜负梅大侠之请了,此事容待日后我们再商议如何?”
似是根本不在意杜奇的推搪之意,梅孝天闻言不但未有失落之感,反而大喜道:“此去大别山,正好途经寒梅山庄,尚请杜少侠顺便达成在下的心愿。”
扮作洪凌岳时,杜奇虽曾有助梅氏兄弟报却父仇的心愿,但后来见梅氏兄弟邀他继续假扮洪凌岳不成时便立即翻脸相向,并立意杀他,不由对梅氏兄弟的为人有了一个重新的了解,再加上梅氏兄弟毕竟是小乘教之人,欲报父仇却不借助帮会的力量,而是找上他,杜奇不禁又有了新的想法,于是,杜奇只得说道:“梅大侠,在下本无权干涉你们为父报仇,更无义务助你们为父报仇,不过,要在下陪你们走一遭也未尝不可,但有一事,在下不得不事先言明。”
梅孝天道:“杜少侠有何吩咐,请尽管直言!”
杜奇道:“若那梅蛮乃是一个为非作歹之徒,不用梅大侠多言,在下也必定毫不手软地除之,以全梅大侠为父报仇之愿;若那梅蛮乃是一个行侠仗义的正直之士,在下绝不会介入你们之间的纷争,至于能否报得了父仇,或是你们是否反被梅蛮所杀,就看你们自己的本事了。”
梅孝天沉思道:“若那梅蛮真是一个行侠仗义的正直之士,在下的杀父之仇便一笔勾销;若先父之死与梅蛮无关,在下必定诚心结交,杜少侠与在下兄弟同去,正好可以做个见证。”
杜奇微笑道:“既然如此,我们便去见见那梅蛮,看看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梅大侠,请!”
梅孝天大喜道:“杜少侠请!”语毕,梅孝天领着杜奇等人径向渡口而行。
一直默然无语的黄秋惠忽然撇开梅氏兄弟,挨在杜奇身边,幽幽地道:“杜、杜公子,你如此年轻武功便这般高强,对杜公子的奇技绝艺,我们无不感到惊奇,但我却有一个疑问,不知可否相询?”
每次看见黄秋惠,杜奇便不由心中突兀,真心不愿与黄秋惠单独相处,也不敢与黄秋惠交谈,此时见黄秋惠主动找来,只得说道:“黄姑娘请讲!”
黄秋惠直询道:“杜公子,请问你是否会易容之术?”
虽然早知道女人的感觉比较灵敏,却一直未当一回事,现在被黄秋惠这一问,杜奇不由悚然而惊,想黄秋惠既然钟情于他所扮的洪凌岳,必然对他所扮洪凌岳的印象十分深刻,无论他的面目如何改变,背影终究是无法掩饰和改变的,即使是神情举止,往往在不经意间也有许多雷同之处,更何况还有本身的气质和秉性,这是外人根本无法模仿的,这些他人或许不会在意,但却难瞒过以心相系之人。
无论如何,杜奇都绝不愿有人知道他曾冒用过洪凌岳的名号,特别是黄秋惠,不但有关他的许多秘密,更有感情上的纠葛,现在面对黄秋惠的直面相询,杜奇自然不会如实相告,唯有强镇心神,淡定地道:“有劳黄姑娘动问,在下所知旁门左道虽然颇多,但却不懂易容之法,不知黄姑娘何以有此一问?”
黄秋惠坦言道:“实不相瞒,看杜公子的背影和神情举止,很象我的一位故人,我一时未忍住,才有此一问,尚请杜公子不要见笑。”
杜奇仍然淡定地轻笑道:“哦?在下尚未成年,身上许多特质尚未定性,既然黄姑娘有此感觉,只要黄姑娘愿意,便将在下当成那位故人也未尝不可。”
黄秋惠却怅然叹道:“常言道落花有情,流水无意,唉!杜公子何须拿我这个‘未亡人’开玩笑呢?”
听得黄秋惠将“未亡人”三字说得比较重,杜奇的心不由跟着黄秋惠的语声一颤,毕竟黄秋惠因他之故可能孤独一生,对此他又无力改变,更不能接受黄秋惠的情意,心中难免感到歉疚,此时却唯有装着似不相己的人一般,仍然轻笑道:“在下不知其情,并无玩笑之意,若有冒犯黄姑娘之处,尚请黄姑娘别怪。”
黄秋惠幽然道:“可能是我太在意故人之故,问得冒失,不关杜公子的事。”
由于心中有愧,在黄秋惠面前,杜奇实在无言以对,虽然明知再与黄秋惠相处下去不妥,但他却不便丢下黄秋惠不管,更不便将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