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奇话未落音,百花姥姥便已跌落街心,听到杜奇的狠话,不由愤怒交加,刚爬起来的身体一晃,竟差点再次摔在地,欲以言语回击却已无力。
那个男孩骤遇变故,却并无惊惶之色,反有一丝激奋之意,见杜奇似是不费吹灰之力接连将两个敌人丢出门外,不由拍着一双小掌兴奋地欢呼道:“好耶好耶,大哥哥真厉害,一下子就赶走了两个讨厌的老太婆。”
那男孩的话音刚落,一串略显苍老的声音便紧接着响起道:“老太婆固然讨厌,你这乳臭未干稚口无德的小儿与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一样更讨厌,都该打!”随着话声,一股阴风挟带着一条干瘪瘦小的身影卷进饭馆大门,十分突兀地止歇于杜奇桌前。
杜奇见来者是一位看出不年龄的老太婆。说她是老太婆,只是从她的声音以及瘦小的身影和满头的白发来判定,但她的面色却十分红润,犹如少女一般,她的眸光更是明亮,犹如寒星闪耀,只扫了一下怔立当场不知所措的红梅,便定定地照在杜奇的脸上,似欲将杜奇的身体照个透亮。
看见来人,本是惊恐万状的红梅忽然喜上眉梢,兴奋地叫道:“姥姥!”
那老太婆冷哼道:“没用的东西,还不赶快滚出去?!”
无端被骂,红梅并不敢有任何不满,反恭敬地躬身道:“奴婢告退!”
看到那老太婆,杜奇不由双眸一凝,动容道:“百花姥姥?!”
那老太婆轻笑道:“不错,老身正是百花宫的一个百花姥姥!你小子还算有点见识,看到老身知道害怕,实话告诉你小子,似老身这等百花姥姥在百花宫不知凡几,若你小子想活着离开此地,便赶快向老身磕头赔礼,老身一高兴或许会如你之意。”
杜奇笑道:“刚才那个老糊涂虫也是如此狂妄自大,可结果如何呢?难道你也不弄清真相便乱说大话?”
那百花姥姥仍轻笑道:“你小子不必自夸,若是不知道你小子在此,老身又何须亲至?”
杜奇笑道:“既然知道老子在此,你这个老东西仍然敢来送死?有勇气!想来百花宫的百花姥姥实在太多了,死去十个八个并无多大的影响,老子今天便拿你这个老东西开刀。”
那百花姥姥长笑道:“别以为你小子能杀柳叶,毙方正奇,更是力斩独孤问道和寒战天,令天下群豪胆寒,便可在老身面前放肆?既然你小子不识抬举,枉费老身一番好意成心找死,老身便成全你,说,你想怎么个死法?”
杜奇轻笑道:“既然你个老东西知道今天必死,再多言又有何益?你想怎么死,老子或许可以成全你。”
那百花姥姥又是一声长笑,冷然道:“既然如此,亮出你的刀剑,让老身看看它们是否如你的嘴一样犀利?”
杜奇轻蔑地笑道:“就凭你,还不足以让老子动刀使剑,出手,否则,你是没有机会的。”
那百花姥姥怒叫道:“你小子果然狠的够瞧,今天若不给你一点教训,老身便跟你姓,看招!”喝叫声中,那百花姥姥的衣衫忽然无风自动,旋起一股浓随的气机萦绕在身周,一柄锋利的短刃,由袖内滑至掌中,紧接着闪起一溜刺目的寒光,发出一声急促的厉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向杜奇的咽喉。
面对那百花姥姥迅若奔雷的一击,杜奇再不敢托大,双脚用力在地上一蹬,顿时连人带椅向右后侧滑开,左手成爪,直抓那百花姥姥持匕首的右腕,右手凝劲曲指一弹,弹出一股强横的劲风,直刺那百花姥姥的眉心。
那百花姥姥冷哼一声,前扑的身形猛地后仰,竟然将头前脚后之势改为脚前头后之势,躲过杜奇双手招式的同时,双脚猛地蹬出,一踢杜奇的椅腿,一踢杜奇的小腹。
杜奇轻笑一声,仍然端坐在椅上,双脚一抬,毅然迎向那百花姥姥猛踢而来的双脚。
在不可能的情况下,那百花姥姥的双脚一晃,竟将直踢改为横扫,直击杜奇的脚踝。
杜奇双脚一绕,避过那百花姥姥双脚的攻击,他的人却突然从椅上滑下,钻入那百花姥姥的身下,左手化爪为掌,猛然击向那百花姥姥的背心。
那百花姥姥身在空中,又已数度改变方向和攻击方位,理应势竭力尽,可此刻她仍然一扭身,平飞的身形再次一翻,躲过杜奇那一掌,手中匕首顺势划向杜奇的小腹,她的左手更全力一掌击向杜奇的左大腿。
杜奇左手微晃,再化掌为爪,毅然抓向那百花姥姥持刃的右腕,同时左腿微沉,右腿一曲,曲膝撞向那百花姥姥的左腕,而他的右手再次曲指弹出一缕三昧真火,“卟!”地一声直接没入那百花姥姥的小腹。
三昧真火本非凡火,乃是杜奇本身精、气、神所聚,任那百花姥姥功高盖世也难以承受,三昧真火刚刚入体,便猛地爆燃起来,那百花姥姥哪里禁受得住,顿时痛号一声摔在地上,翻滚着嘶叫道:“你、你小子使的什么妖法?还不赶快将火弄灭?”
杜奇一击得手,早翻身站起,冷冷地瞧着不停在地上翻滚,欲扑灭身上三昧真火的那百花姥姥,嘲笑道:“老子有言在先,将拿你这个老东西开刀,你这个老东西偏不信,还妄想杀害老子,老子怎会救你?”
只这一句话的工夫,那百花姥姥的生机已被三昧真火所噬,再也说话不出话来,唯有在那里缓缓地挣扎,杜奇将已被三昧真火焚烧得不成模样的那百花姥姥提起掷往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