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消除以后诸多意外,杜奇不得不提醒严蒿道:“此乃阁老的家务事,没必要向我提及,此事如果传到令公子耳中,将不利于我们大家。(飨)$(cun)$(小)$(说)$(網)提供阅读”
听到杜奇如此言语,严蒿明显地又是一怔。仅只是微微一怔,严蒿便毫不在意地笑道:“公子放心,此地极为隐秘,小儿并不知情,即使他知道我们在此相谈,也无法令人前来窃听。”
杜奇见严蒿根本不以他的话为意,唯有苦笑道:“我只是信口说说而已,既然阁老如此自信,就当我没说好了。”
盯着杜奇,严蒿忽然问道:“公子是什么时候发觉尚有他人在侧的?”
杜奇实话实说道:“刚刚坐下来时便有所觉,只是不敢肯定而已。”
杜奇话音刚落,忽然一串激荡人心的优美旋律响起道:“公子的感觉灵敏大异常人,看来必定身怀绝世神功,嗯,不错!不过只是火候尚浅,如果假以时日,天下将无敌手矣,看来左三同有难了。”
话声刚刚响起时,杜奇忽觉身侧气浪澎湃,显是暗中那位高有所行动,急切间尚未听清楚那人所言何意,只以为那高手终于忍耐不住向他发动攻击,一股中伏被袭的意念倏地升起,心中惶急间正待有所反应时,便觉眼中光影一闪,那高手已掠过他的身侧,直向严蒿扑去。
杜奇尚未来得及缓缓气,猛地发觉严蒿似根本没有发觉有人正欲向他发动攻击般毫无防范之意,而他又欲救无力,杜奇本已高高提起的心不由又猛地往上一蹦,要是严蒿被这位高手击毙,这笔账必定会算在他的头上,严蒿的手下和天地教徒必定乘势而起,再加上虎视眈眈的异域邪教,那局面定将无法控制,势必导致天下大乱。
惊惶间,突觉那高手并未向严蒿发动攻击,而是俏生生地玉立在严蒿身侧的一张椅子前,此时那人的话尚未落音。
见那高手并未有进一步的行动,杜奇终于缓过气来,但一颗心仍然狂跳不止,定睛细看时,只见一位一身白衣的女人随着话声似幽灵般地现身室内,在杜奇的感觉中,好象她本来就站在那里从未移动分毫似的。
美妙的旋律仍在耳旁缭绕,那女人已仪态万千地转过身来,只见她看上去年约四旬,一脸素妆,更不见戴有任何饰物,但在夜明珠的光芒照射下却显得雍容华贵、气质高雅,那成熟的女人风韵令人不自觉地想入非非,就连杜奇也不由为她的风仪所倾倒。
杜奇没想到在暗中隐伏的高手居然是一个女人,而且是这么一个摄人心魄的美貌女人,杜奇不明白以严蒿之精敏为何会深信这么一个女人,竟然冒失地令她暗藏一旁而不加丝毫防范?皆因男女间的事最为复杂,最亲密最牢不可破的无疑便是夫妻关系,而严蒿自言并无侍妾更无外遇,严世蕃却妻妾成群fēng_liú成性,明眼人不用想也知这女人必不是能耐住寂寞之人,所以,这女人极有可能便是严世蕃的人,她此时没有进一步的行动并不能断定她等会不动手,如果这女人猝然发难,即使合他与严蒿之力也必是凶多吉少之局。
正暗自思量间,忽听严蒿笑道:“公子,这是拙荆玉堂;玉堂,还不见过杜奇杜公子!”
玉堂应声向杜奇深深一福,嫣然道:“妾身欧阳见过杜公子!”
闻言,杜奇不由大感诧异,想那严蒿已年近八旬,因身具深厚内功方显得如年约五、六十般,没想到严蒿的结发之妻、严世蕃的生母看上去居然比严世蕃都还要年轻,所以刚才杜奇才有她可能是严世蕃的人的想法,此时得知她竟是严蒿的结发之妻,心中所有的疑虑瞬即冰释,连忙还礼道:“杜奇见过夫人!”
许是见到杜奇有些许疑惑,严蒿解释道:“拙荆复姓欧阳,一向舍真名不用而自号玉堂,所以未向公子通名,还请公子不要见责。玉堂,你坐!”
欧阳玉堂分别向严蒿和杜奇福了福才安然地坐入身旁椅中,微笑道:“刚才听勉庵三番两次夸赞杜公子,所以妾身忍不住未奉号令便私自跑了出来,公子果然是人中龙凤俊雅不凡,令妾身心折不已。
”
可能是交易已经达成,在他们说话间,上面厅中之人已先后离去,留下一片寂静,此时,杜奇反而定下心来,看着欧阳玉堂那优雅绝妙的风姿,听着她那清脆悦耳的声音,杜奇的心不由一荡,忙道:“夫人谬赞,杜奇惭愧万分!”他实在不知道如何来称赞欧阳玉堂,所以只好什么也不说免得唐突了这位看上去依然风华正茂的尤物。
微微顿了顿,杜奇似有些不解地道:“以阁老和夫人的势、力,为何任由贵公子胡作非为不加管制呢?”
欧阳玉堂愤然道:“他不是我们的儿子!”
严蒿却叹道:“虽想,但已无能为力!唉!好了,不谈此事了,只望公子不要忘了我们的协定!”
杜奇见严蒿似乎已有送客之意,而他心中尚有许多疑惑,还有一些设想没有达成,于是仍然安坐在椅中佯作不知严蒿之意笑道:“请阁老放心,杜奇绝不会忘记今日之约!只是我尚有一事不明,阁老可否指教?”
严蒿只好耐着性子道:“公子有话尽管直言!”
杜奇道:“如果阁老和夫人欲对付天地教之人,岂不是要与贵公子直接发生冲突?到时阁老和夫又何以应对呢?”
严蒿毅然道:“为维护纲常法纪,我严蒿说不得只好大义灭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