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厅中的布置,听着这亲切随和的话语,众人几乎不知身在何处,仿佛置身于乡间穷儒的待客之所,面对的是一位心净灵涤的饱学之士。|||小|说||杜奇和鲁妙儿也不由大为讶异,对望间皆从对方眼中看到许多疑惑,若不是亲眼所见,任谁也不会相信这便是贪婪成性的严蒿家的厅堂。
黄银花似有些崇敬地道:“确是难得一见的好字好画!”
严蒿哈哈笑道:“既然如此,各位请坐,可以一边喝茶一边把玩,我与杜公子去谈点事情立即便回,还望各位不要责怪老朽怠慢哦。”
也许是有了心理准备,也许是走了半天终于可以坐下来好好休息休息了,众女此时再听到严蒿欲将杜奇单独带往一边而撇下她们时心中已没有了刚才的反感情绪,就连曾极力反对的鲁妙儿也安然地接受了这一事实。
杜奇自是客随主便,坦然地跟在严蒿身后,进入厅左的书房内。书房宽大明亮,藏书甚丰,其布置极为简洁,毫无奢华之象,更无半点官宦之气。
待杜奇进入书房后,严蒿返身亲手掩上房门,但他却并不招呼杜奇就坐,显然此处并非谈话之所。
果然,严蒿踱到里端后侧的一排书架前,摸索着打开一道暗门,邀请杜奇道:“杜公子请随我来,我们到里面谈,清静一些!”
杜奇微微一笑,毫不犹豫地跟在严蒿身后进入暗门。
门后是一列直通向下的阶梯,阶梯连着宽敞的地道,地道的尽头是一间宽大的地下室,密室中的布置依然十分简洁,但却极尽奢华,坐椅小桌皆是整块上等暖玉所凿,偌大的室内似极有韵律,又似杂乱无章地摆设着一些珍奇古玩,墙上所悬的不再是严蒿自己的字画,而是数十幅千载难寻的真正的名家手迹。与地道中一样,室内用来照明的也全是夜明珠,里端靠墙桌上烛台上的那粒夜明珠更是大如鹅卵,端的是世所罕见。
两人分宾主坐定,严蒿望着杜奇笑道:“公子果非常人,直到此刻还能安坐如常,确实不一般!”
杜奇淡淡地笑道:“我根本不知老丈叫我来有何事,即使想问也无从问起,所以只好等老丈自己说出来了。”
严蒿笑道:“好,好一个‘老丈’的称呼!杜公子可知老朽请你来的目的?”
杜奇暗道:“我不是刚说了不知么?还要如此相询,这不是多此一举么?”但他口中却道:“正要请老丈赐教!”
严蒿哪知杜奇的心事,兀自郑重地道:“老朽请杜公子前来,只是想向杜公子请教一件事,还望杜公子据实以告。”
杜奇暗叹一声,只好又道:“请老丈赐教!”
严蒿道:“请问杜公子此次进京是办事呢还是准备长住?”
杜奇没想到严蒿如此大费周章地将他带到密室之中竟然只是想问这么一个问题,不由笑道:“老丈真的只是想问这么一个问题?”
严蒿理所当然地道:“当然不止,如果杜公子此次只是进京办事,那么,杜公子又准备何时离京呢?”
听到严蒿肯定地回答道“当然不止”时,杜奇不由露出了果然还有其它问题要问的神情,可是听到最,杜奇才知自己想得太多了,严格地说,这个问题根本不能算是一个问题,可一向精细的严蒿竟慎之又慎地单独提出来,难道严蒿竟想探得他准确的行踪后再从容布置以置他们于死地?可细细一想这又是不可能之事,那么,严蒿如此做又是为何呢?
正当杜奇百思不解之际,忽听严蒿又道:“杜公子不要奇怪,此事对你来说或许只是小事一桩,可对我来说则极为重要,所以务必请杜公子据实以告。”
杜奇正要回话,严蒿接着又道:“当然,老朽决不会让杜公子白白地回答这个问题,只要杜公子据实相告,老朽必有所回报。”
杜奇道:“老丈表现得如此心急,你就不怕我以此要挟吗?”话刚出口,杜奇忽然感到有些不自在,当下连忙收摄心神用意念细细查察,竟意外地发觉身侧墙后藏得有人,而且是一个可说是功参造化的顶尖高手,显然墙后另有密室,室内的高手无疑是在暗中护卫严蒿,怪不得如严蒿这等养尊处优而又生性多疑的奸佞敢与他独处一室。
严蒿根本不知道杜奇已识破墙后机关,闻言明显地一怔,但他却忽然笑道:“杜公子可不是这样的人,这一点,老朽是绝不会看错的,哈!”
杜奇淡然道:“如果我拒绝回答,老丈是否准备将我长留在此呢?”
严蒿不意地望了望杜奇身后,连忙解释道:“杜公子请不要误会,我带杜公子到此相谈只是为了避人耳目,并无它意。”
杜奇叹道:“实不相瞒,我此次进京只是办事,待事一了自当离去。”
严蒿双目一亮,似有些不信地疑惑道:“当真?”
杜奇苦笑道:“当然!如此小事,老丈根本不必如此大费周章,只要差人来询问一声,我也会据实以告。”
严蒿抚掌笑道:“杜公子果然够爽快!老朽忽然想起一些事来,也许有谈谈的必要,不知杜公子是否有此兴趣呢?”
杜奇似毫不在意地淡淡道:“老丈准备告诉我些什么事呢?”
严蒿轻轻一笑,又改变话题道:“杜公子可知我们头顶上是什么地方?”似是知道杜奇根本回答不上来,严蒿自顾自地接着道:“我们头上便是寒舍正堂大厅,待会小儿东楼要在那里处理一件小事,所以我只好在二进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