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是因为第一届沧海会的规模实在是太小了,而且不成体统,因此现在已经追溯不清沧海会是何时开始举办的了。
但所有沧海人都知道的一点就是,即便是在最艰苦卓绝的光明皇朝南下大举入侵的年代,也依然坚持要大费周章,举办沧海会。
十五年一次的沧海会,汇聚沧海英杰,便如同燃放给沧海大陆所有人看的烟花一般。天宗掌教姜奕衡,三步天命的姬永夜,为剑道继往开来的剑长道,都曾在沧海会上大放光彩。
沧海会并不固定在哪里举办,可实则转来转去,也左右就是那几个地方。天宗,彼岸岛,剑谷,都曾承办过,而且不止一次两次。
下个月,沧海会将在天下第一修道正统所在,万山之祖的昆仑再次开启。
近年来,光明皇朝大军在平北城数次主动燃起战火,也更预示着这届沧海会,将会更加的不同。
天宗大殿,姜韵一身紫袍,独坐在座位上。旁边姬如是双手放在胸前,眉目如电,正视着前方。
这殿内除了天宗两位掌座,其余人还有谁?修为最低的是前几日在天宗大比中夺魁的姜云薇,以及前三名的剩余两人,原随云和许陌。这三人分列在右侧。
堂下弟子居中的三人乃是天宗次席北冥羽,三席罗素,剩余一人乃是那日姜云薇与赵奢之争中,欲上台扶姜云薇的男子,此人不知是何等身份,看其站位,隐约更在那寒山首席石破天前面。
姜韵慵懒地抱怨道:“按理说这虽不是什么大事,却也不是小事,掌教师兄和宋师兄不出面就算了,大师兄也借口往来皇城与昆仑间太过劳累,将我这年纪最小的推到台面来,烦恼,烦恼。”
这天宗几人说来也怪,别的宗门常常有为了掌权主事,明争暗斗,尔虞我诈,便是同门相残之事,也比比皆是。这几个倒好,谁倒霉谁就主事,平时更是将一概事务都抛给北冥羽罗素等二代弟子。
到了这沧海会开会在即,才不得不随意选了两个掌座出来主事。
姜韵两眼汪汪地看着姬如是,竟有点楚楚可怜的感觉,姬如是连忙摆手道:“我不行的,师妹,你若说有人欺负到我们头上,叫我将其镇压,那我二话不说,可这些琐碎繁杂的事务我实在是处理不来,勉勉强强主理寒山一脉已经是我的极限了。”
姜韵开口道:“小罗,你怎么看?”
堂下隐有憋笑着声
罗素着实无奈,姜韵师叔称呼别人偶尔喜欢小这小那的,这小罗一叫,倒是应了自己的名:“素,朴素之极,半点儿平日里在师弟们面前的代师掌经阐规的威风也没了。”
罗素微一作揖,道:“师叔,按理来说,不落境以上二人,当由宗内首席与次席联袂出战。首席既然不在,也无法赶回,那便顺延至羽师兄和我,但我天宗掌经一脉,历来是尽少参与此等盛宴当中,若师叔应允的话,那么羽师兄与秦师弟便可做为天宗代表出战。”
北冥羽道:“反正左右横竖都有我,本来就算没我我也要争上一争的,小罗,你这回安排的倒是让人满意。”
次席总是改不了拆三席台的毛病。
姜韵应道:“小林天天地不在天宗,用得到他这首席的时候也总是不在,真是恼人。既然如此,便定下来吧。”
罗素道:“天宗次席,加上东流首席,便足以夺魁了。”
姬如是道:“也莫要小瞧别人了,自视过高者,往往出人意料。”
姜韵道:“昆仑那些个老头,倒个个都是当好老师的料,昆仑剑宗那个年轻人,我也是有所耳闻,记住了,天宗不要求你们永远都要拿第一,倒你们一定要有那颗夺魁登顶的心。”
北冥羽眉如利剑,微一挑眉道:“理当如此。”他与罗素旁边的那位男弟子也是微微弯腰,双手执礼。
姜韵再说道:“此次大比已经结束,前三也都定了下来,你们三个也不用太过在意,静心即可,三日后,便出发前往昆仑。”说罢欲要挥挥手让大家散掉,罗素乃是处理宗内各种事务的好手,姜韵很是放心。
“师叔,还有一事,按礼按理,苏阳小师弟也要随同一起,前往昆仑,参加沧海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