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出手之人诡谲一笑,道:“可惜可惜。”而后缓缓地将手掌抽出,姬鸣想叫却叫不出声来,通的一声整个人便倒在地上。那人看了看自己沾满姬鸣鲜血的右手,摇摇头,道:“光明,终将洒遍整个沧海。”他心知自己一击之后,再无生路。手掌朝天,便欲掌击自己天灵盖。
此时凌云飞已经到达,他右手一张,顿时有雷罚之力在其手中翻滚。凌云飞微抬右手,朝那人一推。那出手者立时被两条雷罚之力化成的链子束缚在地上,动弹不得,痛苦万分,好似有人在拿针刺他的五脏六腑一般。
苏阳冲过去用手扶起姬鸣的头,但见他气若游丝,浑身是血。苏阳喊道:“姬师兄,姬师兄,你别死啊。”只是那姬鸣虽然双眼微睁,手指在细微地动弹,却仍是说不出话来。
“快来人啊,救救他。”苏阳嘶吼道。凌云飞此刻站立在旁,对苏阳道:“此人用的是魔族光明六处的燃血之法,这一击直接贯穿姬鸣的心口,此刻姬鸣生机流逝,便是宋师伯也无力回天了。”
忽然有个女子将旁边的人轻轻推开,走上前来。“你让开一点,让我看看。”说话的竟是宋宁儿。
苏阳赶紧让开。宋宁儿手上流光闪烁,掌心朝下,在姬鸣的心口上抚过。只见姬鸣的心口竟然有愈合的迹像,血迹竟然在消失不见。苏阳大喜大惊,姬鸣好像又有了生的希望。
可就像是幻觉一般,当宋宁儿的手从姬鸣身上离开之时,一切又恢复原状,姬鸣身上仍旧是那被贯穿的血洞。
苏阳握住宋宁儿的左臂,道:“师姐,求求你,我求求你救救他。”苏阳此刻泪涕满面,双眼血红。
宋宁儿道:“难道我不想救他吗?他此刻生机已经几乎全无,时间的长河中攫取不到他的一丝痕迹了已经。”“我尽全力只能让他最后有片刻清明的时间。”
姬鸣的双眼缓缓睁开,伸出手握住了苏阳:“苏阳,我不想死。”
苏阳顿时痛苦万分:“对不起,姬师兄,苏阳无能,竟要你来救我的命,对不起姬师兄,你别死。”苏阳痛哭流涕,宋宁儿更是转过头去,不忍见此场景。
姬鸣道:“你我二人虽认识不久,更无过命交情,可你乃我亲手带进来,拜入天宗,便算是我的师弟了,我身为师兄若能有机会出手救你而不救,那还算什么天宗门人呢。”“我素有报国救世之心,奈何师兄愚笨,穷尽全力修行至今不过如此,你天姿卓绝,日后成就不可限量。你以后若成为大人物,有能力保护天宗,保护你的师兄弟,保卫沧海大陆,那我今日救了你,便就算是在自己普通的一辈子中做了一件不平凡的事。”
“苏阳,我家中亲戚甚少,老母亲一个人在老家县城住着,有空帮我去看看她。”说完这句话后,姬鸣双手无力垂下,眼睛缓缓闭上,再不动弹了。
苏阳热泪盈眶,他真想那一掌洞穿的是自己,凭什么要别人来替自己而死呢。
那被凌云飞雷罚之力束缚在地上的出手者阴森笑道:“生离死别。哈哈,当真好看,可惜杀的是个废物,可惜。”“姓苏的,我告诉你,有能耐的就去光明皇朝找叶道涯报仇,我不过是受驱使的小卒而已。”
那人啐了一口道:“中州皇朝四个字,令人恶心。”
说罢不知施展了什么秘术,整个人化为一滩血水。
凌云飞道:“苏阳,不可受他激将法,那叶道涯行踪飘忽不定,光明皇朝更是龙潭虎穴,便是我师父去了也是危难重重。你切不可意气用事,争一时之长短。”
苏阳抬头望天,嘶吼道:“苏阳今日立誓,此生必杀叶道涯,天地见证。”凌云飞见状无奈摇头,想入光明皇朝杀叶道涯?实在是难如登天,若是一时沉不住气,更与送死无异。
东流一脉掌座宋伯言随后赶到,双指一动,那人化为的血水中生出一道幻影,竟是那人死前的模样。
宋伯言看了几眼那幻影,道:“中州启明处实则与废物无疑,任凭沧海子民被光明六处渗透洗脑毫无作为,前些日渡劫说道应当一剑杀了那杜启辰,重建启明处,现在一想当真有理。”
“云飞,范师兄和那青藤首席皆不在山上,此事便交由你处理,你去那青藤一脉走一遭,好生料理此事。”
凌云飞道:“明白了,师伯。”
后世著名历史学家司马柔的历史巨著《观沧海》中有一句写道:“姬鸣,历史洪流中一个身怀不平凡之心的平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