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自她晕倒之后便陷入了沉睡,脉象平稳,呼吸规律,一切正常,每日以精气丸碾成粉末和水服下,犹如上一次,第七日便醒了。
巫紫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的是一片天青色的帐顶,思维停顿了一瞬,视物清晰,亮光充足,可以确定为白日。
微微侧过脸,能隐约看见外面立着的四扇屏,只因有帐幔遮挡,屏风上的图案看的不甚清晰。
她伸出一只手准备拨开帐幔,觉得有些吃力,遂试着调动体内巫力,不成想仍是四肢虚软,她诧异的蹙了眉,即便巫力告竭,但是也不该睡了一觉还没恢复。
指腹摸到中指的玲珑戒,抬起看了看,五色皆是黯淡无光,比之普通玉戒毫无二样。
这是怎么回事?
算了,还是先不想了,因为她现在很饿。
巫紫费力的掀开被子,深深吸了两口气,拽着帐幔坐了起来,随即一阵头晕目眩,过了好一会儿才堪堪适应,动作缓慢的下床,穿靴,外面一声北风呼啸,她看了一眼身上的中衣,来到衣柜前立足,麻色与玄色整齐摆放。
她笑了笑,取出一套麻色外衣,和之前不同,衣服中间夹了一层棉。
穿好衣服走出屏风时,她这才注意到营帐的不同,不是繁复花纹,而是蓝白格相间,帐顶比之前更高了些,顶上一团枣红色锦簇,她若有所思的扭头,四扇屏也不是水墨图,而是金戈画壁。
这里不是之前住的营帐。
楚尧进来的时候,看到的是站在营帐中央背对着他的má yī女子,长发乌黑。
她缓缓转身,一袭墨竹锦袍男子进入视线,熟悉的面容,熟悉的眼神,“尧哥。”
眉黛眼黑,五官精致,粉唇弯起弧度,嘴角荡漾出极美的酒窝,是她的倾城绝色。
“阿紫。”
嗓音低沉到撩人心扉。
她鼻子泛酸,脚步微乱,倒下之前已落入他的怀抱。
楚尧将她抱在怀中,旋身来到软榻,扯过榻上剪绒锦毯覆在她身上,眉宇间担忧之色明显,“哪里不适?”
巫紫喘了两息,微微摇头,抚上他撑在软榻边的手,小心翼翼的低语,“尧哥,你不生气了吧?”
她可没忘记困阵开启后,他的脸色。
“我怎会与你生气。”楚尧反手包住她微凉的手,柔声道,“阿紫,你要多休息,神医已在路上,不日便到。”
巫紫不解的眨了眨眼,“乔神医?他来干什么?”
楚尧剑眉不展,却不知如何开口,那晚回来之后她便一直昏迷,他为她把了脉,确定是受了内伤,于是用内力帮她疗伤,可是却没有丝毫作用,内力输于全身畅通无阻,唯有在她的体内一直有一团气流存于丹田处,平静又诡异。
他连夜飞鸽传书至炎息谷,谷中本有暗卫,自会领命带神医前来。
第二日晚间再行把脉时,却发现她的内伤已经好了,人已由昏迷变成沉睡,他想到上一次施行血阵之后,她似乎也是沉睡,于是便按照之前的办法,每日喂水,辅以精气丸。
可是唯一让他想不明白的,是她丹田处诡异的气流。
“尧哥,你在想什么呢?”
楚尧回神,见她似乎要起身,遂伸手扶起,让她靠在怀中,从身后将她抱住,“乖,告诉尧哥,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白皙的脸颊透出一抹淡淡的红晕,巫紫小声道,“没有,就是没力气,大概是饿了。”
楚尧在她乌黑的头顶吻了一下,“口渴吗?要不要喝水?”
“唉。”她连忙抱住他的手臂,“你别走,就这样抱着我。”
楚尧失笑,“阿紫乖,我只是给你倒杯水。”
巫紫笑着摇了摇头,“倒水嘛,直接拿过来就好了。”
说着便抬起右手,对着远处桌子上的水杯伸出了食指,调皮的道,“小杯子,快到我的手里来。”
小杯子晃了晃就停了下来。
她皱了远山眉,小声嘀咕,“奇怪。”
“阿紫。”楚尧柔声阻止安慰道,“你才睡醒,虚弱是很正常的,乖,你坐好,我去给你倒水来。”
巫紫觉得他说的有道理,倒也不再逞强,只等他端着茶水过来,就着他的手喝了半杯。
过了一会儿,无尘和无痕走了进来,看到她的时候也是面露欣喜。
“姑娘!”无尘小跑上前,“就知道你今天会醒!”
巫紫睁着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盯着他手上提着的食盒,“你来的正好,我太饿了。”
摆菜,吃饭,撤桌。
午时之后,楚尧于案后处理军报,无痕无尘立在案前看着帐中的má yī女子,不厌其烦的来回走动,美名其曰,散步消食。
“姑娘。”无尘忍不住小声道,“你已经走了两柱香了,歇息歇息吧?”
她脚步不停笑嘻嘻的摆了摆手,“这就不懂了吧,睡得久了就要多活动,你看我现在,浑身舒坦啊!”
楚尧眉眼不抬,好似没听见,但那薄唇却是漾起笑意。
“姑娘还是休息休息吧。”无痕亦出声劝道。
巫紫点了点头,“好吧。”
然后来到椅子上坐着休息,无尘自倒了一杯茶水予她解渴。
直到她放下杯盏,无尘才开口问起当晚之事。
“我也是想不到她竟然和黑暗女巫走到了一起。”巫紫轻声叹息,“她已和我情断义绝。”
无痕接着问出心中疑惑,“那姑娘怎会遇上修罗使?”
“修罗使......”巫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