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故辛耗尽那点精力,又将眼皮一阖睡了过去。
越弦本着非(不)礼(忍)勿(卒)视(看)之心转开了眼,任姜盈枝在羞赧中煎熬。不一会儿谢疏将太医领进房来,身旁是匆匆赶来的姜元川。
姜盈枝:……又是熟悉的一幕。
姜元川真是受够几次三番的焦虑滋味,见在场几人多半眼熟,脸上就挂上寒气渗骨的笑容:“舍妹与诸位还真是有缘。”
他眼光一移,更是扯着面皮露出了酒窝:“尤其是这位人事不省的池二爷。”
客套的池兄也不说了,姜元川眼里迸出一道明锐墨光,直直把池故辛扎穿,将他千刀万剐一遍再一遍。上次他厚着脸皮握丸丸的手,如今还要捂着放在胸口,当自己这做哥哥的是死了么?
姜盈枝扭头郁郁地喊了声:“二哥……”
姜元川牵着妹妹站起,见少年仍紧握着妹妹小手不放,身子还跟着逼近了来。他冷冷一笑,单手慢悠悠地摘下了腰间的玉佩。
想来抢丸丸,砸不死你个混小子。
池故辛被玉佩砸得额间一痛,疏忽间手上松开些去。
姜元川顺势把妹妹带离他可触及的范围,然后只身上前,面色自如地取回了玉佩再挂好。
太医老脸抽筋,一拱手上前察看池故辛情形。
姜盈枝拢了拢眉:“二哥你……池哥哥是为了救我才被脸尖尖砸到的。”
姜元川顿了下,救丸丸可不捎带着暖手这事情,无论如何这混小子都是心思不纯。他抬眼问道:“脸尖尖是哪个?竟敢害你?”
姜盈枝手上比划给哥哥看:“就是那个额头窄、面盘不算小、眼角有点上挑不显温柔,五官都不大不小,但下巴有这么尖……如同倒挂的塔尖一般尖的姑娘。”
她两只小手紧紧捂住腮帮子,收了收饱满的颊肉,示意道:“比这样还要尖。”
姜元川拿下妹妹的手,丸丸装出下颌削尖的模样还没有原本肉嘟嘟的小脸半分可爱。
他思忖着:“那是詹琳……深究起来,还是哥哥铸的错。”
姜盈枝惊讶地瞪圆杏眼:“没听二哥说起过啊。”
姜元川摸摸她头顶:“她有个嫡亲弟弟叫詹琅,上回季考我有意判了他不及格。詹琳找你的麻烦,我便还给这当弟弟的了。”
姜盈枝不禁错愕:“没想到詹琳这样睚眦必报。”虽说二哥此举殃及无辜并不厚道,但是詹琳挑衅在前,存心要叫人出丑,真没有仁义到哪里去。季考一年有四回,詹琅很快便有机会再考,称不上前途被阻。詹琳因此怀恨在心于毬场上作恶,还冲着人后脑勺打去一球,稍一个不慎都可能闹出人命来。
这姑娘气量狭隘不说,行为可算是心狠手辣,丝毫不把旁人安危放在眼里。
谢疏也应道:“太常寺卿世俗奸猾,想来是疏忽于子女的品行管束。”
姜盈枝咬牙忿忿:“摆到明面上我才不怕,何苦要暗箭伤人。叫我对上她,我就……骂她个狗血淋头。”
谢疏安抚她道:“放心。木婴比你嘴巴更毒,詹琳她不会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