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芸常常坐在老爷子房间一待就是一天,她不住的回想着跟老爷子相处的点点滴滴,想起自己初遇老爷子到拜师学艺,跟老爷子进山采药炮制药材、认穴针灸、把脉开方,吃着老爷子做的美味吃食,一点一滴,浮现在眼前,想着老爷子摸着自己的头叮嘱自己行医一定要严谨,想着老爷子跟自己讨论各种疑难杂症的药方时吹胡子瞪眼的场景,想着老爷子教自己下棋时要求落子无悔的严肃,想着这几年自己跟老爷子一起生活的一幕幕,眼泪一串一串止不住的的往下掉。
这期间凌子潇一直陪在她身边,看过去这么多天了她还是这样,遂掰过她的身子面对着她:“芸芸,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爷爷不会想看到你这样的。”
白芸如小兽嘶吼道:“你不会明白的,我救不了爷爷,我一直在想办法调理他的身体,可是我还是留不住他,他还是走了,呜呜……”这几年白芸一直悄悄用空间中的药丸给老爷子调理,可老爷子还是一年比一年虚弱,现在更是一睡不起,永远的离开了,她责怪自己医术为什么不再精进一点,为什么……
“你不是神,人都要经历生老病死,包括你我,我们能做到的是代替离开的人更好的活下去,因为我们承载着他们的期望。”凌子潇说完掏出一个木牌说道:“我有一个叔爷爷,从小他就教我功夫,带着我在山林间打猎掏鸟蛋,我可以说是由他一手带大的,可是十年前叔爷爷失踪,我们到处都打探不到他的消息,我知道他已经凶多吉少了,我们家族达到一定级别后会配发这种木牌,树爷爷在时就已经亲手为我做好,说希望我能够早日从他手中取得木牌,所以他失踪后我更加努力练功,希望他老人家在天之灵可以看到我没有辜负他的教导和期望,芸芸,我相信爷爷也是这样的,他希望看到一个振作的白芸,把他的医术发扬光大。”
白芸泪眼朦胧中拿过那块木牌,这木牌怎么这么眼熟,这不是四岁那年白衣男人凌风交给自己的那种木牌吗?除了凌子潇这块刻的是潇字外其他都一模一样,原来凌子潇就是自己要找的凌家人,可是自己这会还没心思跟他说,她现在只想大哭一场。
凌子潇看她这样大哭反而松了一口气,哭出来就好了,心中积累的悲伤就会发泄出来,于是抱着她默默的陪着,期间白母听到哭声过来看了一眼又悄悄的离开了,白芸能这样哭好过她之前死气沉沉的样子,她也稍微放心了。
等白芸平复下来后,在心里郑重的跟老爷子告了个别,便缓缓跟凌子潇说起凌风的事情,中途假装回房拿出了木牌和白绢交给他。
凌子潇拿起木牌确定是凌风的后,虽然悲恸但这么多年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又拿起那块白绢,反复看了下说道:“这个白绢上怎么什么都没有?”
“嗯,当时风爷爷交给我的时候只说这是地图,可能是被什么秘法给隐去痕迹了吧。”
“应该是,芸芸,你还记得叔爷爷的埋葬地点吗?我想带他老人家回家。”
“记得,我明天就带你去。”白芸想到就算自己记不得了,不是还有小绿嘛。
于是第二天收起悲伤把老爷子放进心底的白芸就带着凌子潇进入山林,由小绿暗中指点找到了当年埋葬的地方,凌子潇强忍伤心将凌风尸身火化后便回到了白家。
“芸芸,我打算回京城去了,你要不要跟我一起,离开学还有一个多月,时间还很充足。”
白芸想了想,老爷子已经不在了,白父他们肯定会让自己跟着去省城的,再说,待在这里看着物在人已去,也是伤感,还不如出去走一遭,到处看看,遂点头答应。
等跟亲友告别后,又嘱咐周娟姐妹有什么事可写信到省城或直接打电话,一行人便坐车去了省城,等到了省城后跟白父说了要去京城,白父想着让她出去散散心也好,又有凌子潇同行,便爽快的同意了,还镇压了要当尾巴的白晏,然后拜托凌子潇好好照顾白芸。
于是,白芸随着凌子潇踏上了开往京城的列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