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婼飞一般冲了进去,皇上看着她笑:“原来不是做梦。”
君婼眼泪涌了出来,扑过去抱住他,小心翼翼不压到他的伤口,吸着鼻子道:“皇上,我错了,我故意让萧夫人跪着,不让她起来,刚刚还故意欺负她,她急得都快哭了。”
皇上抚着她脸:“君婼不知道她有了身孕吧?君婼欺负她,萧大人有没有欺负君婼?”
君婼委屈道:“欺负了,这位萧大人恶,他敢蔑视皇权。”
皇上就笑:“朕需要的,就是不畏皇权的臣子。”
君婼噘着嘴:“我是皇后,不能打他的板子吗?”
“按理说不能,文人都清高爱脸面,十年寒窗入仕,若被摁着打板子,傲骨就酥了。文人没了风骨,便没了价值,是以,朕也不会随意打大臣板子。”皇上笑看着君婼,“不过,若有谁冒犯君婼,君婼尽管去打,有朕为君婼撑腰。”
“妾谨遵皇命。”君婼一本正经瞧着皇上,皇上只是笑。
君婼亲亲他脸:“皇上,只追究刺客,不追究萧大人好?”
皇上笑道:“朕没打算追究他,不过君婼为何替他说情?”
君婼不好意思对皇上说,因萧大人拨散她心中迷雾,便说道:“他长得好看。”
皇上沉了脸,君婼忙抚着脸安抚:“再好看都没有皇上好看,皇上才是天底下最好看的。”
“朕与君晔呢?”皇上认真看着君婼。
君婼飞快说道:“自然是皇上好看。”
看着皇上的笑容,君婼在心里说,大哥,反正你远在天边,我先哄高兴皇上再说,其实我认为你比皇上难分高下。
望着皇上奇怪道:“皇上怎么不问世晟?”
“朕需要和他相比吗?”皇上笃定自得。
君婼亲着他的眼:“皇上拿了妾的靠枕,夜里能安寝?”
“能,是不踏实。”皇上抿抿唇,“半梦半醒的,有时候就会想,君婼那样贪玩,怎么会不随着朕出巡?难道在闹脾气?是依君婼的性情,该对朕直言才是。”
君婼低了头,皇上有伤在身,此时问起来,自己万一管束不住脾气,又惹彼此不快。噘了嘴道:“我就是想着皇上走后,偷偷溜出宫追上皇上,一来好玩儿,二来给皇上一个惊喜。谁想皇上那样大的排场,别说近身了,隔着几里远,就会被官兵拦下,那些人凶神恶煞的,不象在大昭,帝后出巡百姓都围观,还能往御辇上扔鲜花呢。”
皇上手指点上她嘴唇:“你啊……”
君婼泫然欲泣:“皇上,萧夫人说,是我冒然前来,皇上才会遇刺的……”
皇上摇头:“君婼埋怨阿菁了?”
君婼嗯一声:“我还让百里与铭恩都去死,我还想将护驾的金吾卫都砍头。”
皇上抱着她笑:“君婼,地位越高,能遭遇的凶险便越多。昔年回到东都,多次被俭太子派人暗杀,每次都有惊无险,朕不怕这些,君婼也不用怕。”
君婼不敢触碰他的伤口,手隔着半寸虚抚着:“皇上,疼吗?”
皇上摇头:“一点儿也不疼,还睡了个好觉。”
君婼眼泪落了下来。
锦绣听到动静端着托盘走进,笑道:“皇上喝一些清粥。”
君婼抹一抹眼泪问道:“放了糖霜?”
锦绣笑说放了两倍的,躬身退出。皇上看着君婼伸出手:“君婼,扶我起来。”
君婼半扶半抱,几次跌坐在床榻,终将皇上扶起靠坐着,端起瓷盅,汤匙到了唇边,皇上却不张口,君婼道:“流那么多血,就吃一些,过会儿我进厨房为皇上做好吃的。”
皇上扭一下脸,飞快说道:“用嘴喂,才吃。”
嗳?君婼扑闪着一双大眼:“皇上说什么?没听明白。”
皇上看着她,实在厚不下脸皮再说一次,朝君婼招招手,君婼靠近些,皇上唇压上她唇,嘴对着嘴说道:“这样喂,朕才喝。”
君婼依然扑闪着眼,皇上松开她,又扭了脸:“否则,朕就不吃,饿着。”
君婼叹口气:“皇上失血很多,那样吃起来,不是慢吗?”
皇上不说话,君婼含一匙在口中,搬过他脸,口对口喂哺过去,皇上笑着接了过去。
开始几口尚安静,很快就闹开来,舌对着舌来回推送,一口粥半晌咽不下去,将近一个时辰,瓷盅才见了底,君婼唇角挂着米粒气得直笑,为皇上拭着唇角嗔道:“怎么孩子一样闹上了?皇上要乖顺,尽快养好伤,皇上伤好了,我们就……皇上,行宫静僻风景秀美,我想着与皇上多呆些时候,横竖无事,不如,不如,我们,圆房吧。”
君婼说出来,屏住呼吸看着皇上,皇上愣了愣,身子探过来,舌尖扫过君婼唇角,扫去挂着的米粒,抿唇道:“朕也想啊,都快想疯了,是……”
“才不管什么是。”君婼咬咬唇,“也不见得就会有孩子啊,就算有了,我与皇上的孩子,看谁敢置喙。”
“没错,我们两个,谁都不用怕。”皇上抚着她脸,“是,万一孩子在意呢?”
是啊,若是孩子在意呢?好不容易下定的决心,就这样又摁下去了,有些垂头丧气看着皇上,皇上笑道:“一辈子长着呢,朕能忍。”
君婼重重点头:“是,皇上受了伤,我没在皇上身边,我愧疚,我想着补偿皇上,想来想去,皇上什么也不缺,就是缺,那个……”
君婼避开皇上的目光,扭过脸盯着地上斑驳的光影,皇上扶一下她脸:“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