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晨躺下后并没有立刻睡着,他在想着林家的事情,韩礼的信中已经将情况介绍的很清楚了。
对方是一家跟相州韩家有很深关系的商号。相州韩家,这些年已经成为大宋顶级豪门,韩琦更是元老重臣,虽然已经年老,却依旧在大宋官场上有着极大的影响力。韩晨实在没想到,自己这还没有踏入官场,已经将汴梁里的诸位元老重臣得罪了个遍。
韩晨顿时感到有些头痛,唉!想太多没啥用,车到山前必有路,何必烦恼这些事情。半夜,终于觉得一阵睡意袭来,迷迷糊糊中睡去了。
“相公,真的都睡去了?”角落里传来一个刻意压低的声音。
“肯定睡了,喝了那么多酒,哪个还能撑住,还不都是像那死猪一样。”汉子的声音明显大上许多。
“哪个细皮嫩肉的小衙内呢?”韩晨没有饮多少酒,自然没有什么醉意,店里的二人也是看得仔细。
“没事,一个文弱书生罢了,到时候刀往脖子上一架,还不是说什么就是什么,你快去将二哥找来,这可是一笔大买卖。”汉子压低了声音道。
院子里那婆娘摸黑走了出去,汉子则来到后院,找了一把钢刀,等待着帮手的到来。
韩晨虽然酒没有多喝,却是因为口渴喝了不少水,被尿给憋起来了,他刚来开门,就听得呼的一声,还没来得及反应,便晕了过去。
几个人悄悄地走进房间,不一会便将众人绑了起来。
汉子将行李全都拉到了前院的屋子里,放在地上,“二哥,怎么样,我就说是只肥羊吧!”
被他称为二哥的人大名叫杨松,本是附近山村的村民,后来因为与人争执怒而杀人后就躲在这山里,整日里干些杀人越货的勾当。他一脸凶相,络腮胡子更是让他显得更加威猛,只不过身材却是矮小,与他的模样不太符合。
“嘿嘿!这次托兄弟的福,能狠狠捞上一笔,好久没有这等大买卖了。”
杨松说着从一个包袱里掏出了几贯钱。
在这些人看来,几百贯便是巨财了,毕竟这条路上,已经没有什么大股的商人路过,大家都已经知道了这里的路不太平,都去走大路了。所以他们难得碰见韩晨这样的路人,这样激动也就不见得奇怪了。
韩晨脑子一片混乱,只是觉得后脑勺一阵阵的剧痛,好不容易睁开眼,却发现自己身在一处柴房之中,一动才发现自己身上已经被五花大绑,动弹不得。
发生了什么?这是韩晨的第一反应,然后他就知道自己可能是遇到了黑店。果然不是什么好人,其实也怪不得别人,只能说自己这帮人实在是没有什么经验,而且自己也只是让他们读书,而对于出门在外需要注意的地方却没有说,只是这些东西韩晨也不是很懂。
韩晨费力地转头看向周围,没有看见其余的人。心中一惊,不至于都被杀了吧!那为什么还留着自己?一系列的问题从他的脑海中蹦出来,韩晨越想越害怕,越觉得事情的紧急。
韩晨努力地挪动身体,试图坐起来,只是这绳子捆得实在是结实,费了好大的力气,依旧没有成功。
就在他在努力的时候,外面传来了说话声,“唉!这个杨松是不是太贪心了?咱们拦下的羊凭什么他拿大头。”
女的?韩晨一听立刻竖起耳朵,这个声音应该是客栈那个女的。
“谁让他人多,我们自己吃不下,还得请他帮忙。”另一个声音安慰道。
韩晨一下子就听出来这个声音是客栈伙计的,好像也是这里的掌柜的,此间客栈是一座夫妻店。看来自己真的遇到了黑店。这下该如何是好?
哐啷一声,柴房的破门被人推开,韩晨赶紧闭上眼睛,收敛呼吸,佯装昏迷。
“这个怎么办?”女的道。
“这个或许还能再让他们家里来赎人,这可是个小衙内,说不定咱们还能再捞一大笔。”
“让杨松领走?”
“嗯!让他弄走吧!放在咱这不是个事情,来往人那么多,容易出事。”
“其余的?”
“等会都扔到后边的悬崖下吧!”
韩晨听着二人的交谈,心中不免有些着急,好在二人在柴房里不知道弄了些什么,一会便出去了。
韩晨听着二人走后赶紧睁开眼,开始了自救。
挣脱了半天,韩晨好不容易才坐了起来,四处寻找,他终于找到了一把柴刀。只不过那刀身上满是锈迹,看得出很少使用。没有办法,韩晨只能依靠这个来脱身了。
韩晨用尽力气,使劲地从背后磨蹭,试图用刀刃将绳子割断,边割心里边祈祷别有人来。
前院,借着微弱的月光,几个贼人正在紧张的讨论着分赃情况。
“这两口子什么力气活都不干,却也能拿这么多的钱,有些不公平吧!”一个汉子对杨松道。
杨松眯着眼睛看了后边一眼,示意手下小点声音,“咱们在山路上等一年才能劫几个人,这二人在这里一年守着多少人?”
杨松倒是看得很清楚,跟着二人合作,虽然挣得稍微少一些,不过却是能省下不少力气。
“大哥,可是分他们三成也太多了,咱们这好几个人,等会还要把他们都搬走,那可是个累活!”另一个手下也是不满。
“李牛,少说些话,让他们二人听到,以后还会找我们?”杨松小声斥道。
李牛恶狠狠道:“要不咱们来个黑吃黑,一块把他二人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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