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韩晨就被喧闹声吵醒。
“何事?”韩晨起身皱眉道。
“二公子,不好了,县衙决定近日开审老爷。”管家喊道。
“看来这个刘本是不决定放弃了。”黄栋皱着眉头道。自己拜托的刘远志没有帮上忙让黄栋也很是郁闷,不过人家也是尽力了,怨不得人。
“那也得看看他有没有这个本事!”韩晨恨声道。
黄栋看着韩晨的眼神里的狠绝不禁心中一颤道:“晨儿,切不可做蠢事。”
“舅舅,你可听过陆佃?”韩晨心中一动。
“陆佃?”黄栋思考起来,“想起来了,他是王安石的学生。”
“王安石?”韩晨大叫道。原来如此,韩晨突然想起来那个中年人是谁了!不修边幅正是王安石的显著特点。
黄栋看着激动不已的外甥道:“怎么了?你见过他了?”
“好像是遇见过了。”失去了与宋朝风云人物的机会让韩晨懊恼不已。
“呜”黄氏听到又消息又哭了起来。丈夫和儿子都被下狱,马上就要审理,伤心加害怕,一时间又泪如雨下。
“刘本想要财的话,定会想办法索取的。”韩晨静下心来。
“刘远志看来确实没有什么好办法了!”黄栋有些失望。
“舅舅,不知道您能否带着我去拜访一下刘县丞?”韩晨询问道。
此刻也只能尽力打点了,民于官斗,怕是斗不过的,他也是深深地理解了这一句话。
韩晨规规矩矩行礼。“贤侄请起,你这是折煞我。”刘远志有些尴尬。毕竟昨日夸下海口今日却是没有将事情办妥,而韩晨还提着大小礼物各种来拜访。
“此事不怪你,都是那个刘本太过分了。”黄栋气愤道。
“刘县丞,这几日县衙就要审理,此案您看?”韩晨道。
“放出消息让你们想办法行贿与他,看来这个刘本还真是贪财!”刘远志沉吟道。
“不知道这件案子能否上交到府里审理?”韩晨突然开口道,“不知当今大府是谁?”
他知道王安石知过江宁府,却是不清楚具体时间,现在是治平四年,神宗皇帝登基,神宗皇帝,那是赵顼的庙号了。说起来王安石应该快进京了。
“这几日,王安石已经正式接任了知江宁府。”刘远志道。
韩晨心中一喜,看来自己父亲有希望了。王安石总能还自家一个清白,只不过自己不知道案子能不能走到府里。
“不过令尊这件事情不可能会到府里审理,而且就算去,也是江宁县搜集证据,恐怕”刘远志道。
“证据?证据已经没有了。”韩晨轻声道。
刘远志和黄栋疑惑地看着韩晨。
韩晨道:“告发人已经写下了说明。”
“哎呀!这样子怕是也不能脱罪啊!”刘远志可惜道,“没有告发人,刘本依旧可以罗织罪名。”
没有结果的舅甥二人向家走去。韩晨心中郁闷,原本将周亚起弄走就没事了,没成想原来没什么用,别人想栽赃总是轻而易举。
士农工商的等级划分表明商人的地位是很低的,虽然宋代商品经济发达,商人地位较之前朝有所提高,但是那也是有后台的商人,没有后台的商人没有一个能将生意做大的。韩晨心中的想法被动摇了,真的能安安稳稳地在宋代做个富家翁吗?
韩晨不知道答案,谁也不会答案,但是现实却给他上了一个,再有钱在官府那里也是待宰的羔羊。
韩晨一进家门便听到了母亲的哭声,他快步走到厅堂,看见里面坐了一个陌生人,很是嚣张地坐在那里左顾右盼。看着母亲坐在一边正抹着眼泪,他心中一沉。
“这位就是韩家四哥吧?我受人所托来递个话。”陌生人笑道。
“说吧!”韩晨面无表情道。
“想要你家大人出来,就早点准备好钱财,不然可不够官府罚没的。”陌生人说完便起身要走。
韩晨嘭的一声将茶盏摔在地上,滚烫的茶水溅了来人一身,吓得他跳了起来。
“那就多谢刘主簿的好意,改日我一定登门拜访。”韩晨冷冷地看着来人。来人面色铁青急匆匆地跑了出去,回去跟他家主人摇尾巴去了。
“唉!百无一用是书生。”书房里,黄栋感慨道。
“舅舅不必妄自菲薄。”韩晨苦笑道。
“经历此事,我也看明白了,还是考取个出身为妙,唉!可惜我已经过了年纪了。”黄栋有感而发,一点也不停歇,“刘本必定是探明我等无官宦亲属,才有此一欺。”
韩晨无话,二人呆坐一会便各自回了房间,韩晨躺在床上一夜无眠,辗转反侧。
去求见王安石,凭借前世知道的知识赢得王安石的信任,进而将父亲救出来?
但是韩晨是不想卷入以后的新旧两党之争的,自己没有根基,搞不好就是牢狱之灾。唉!头疼啊!
第二天天一亮,韩晨就起身来到院中,呼吸着新鲜空气,将思路理清。
形势所迫,不得已而为之。韩晨决定去拜访王安石,期望能救出自己的父亲。以后的事情走一步看一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