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漠中的月光就跟它白天的阳光一样,明亮是一个重要的共同点,可以给刘万勇他们省去不少麻烦,至少不用打开军用手电,增加暴露位置的风险。刘万勇此时才有机会去仔细地端详着老大那张具有异国特征的面孔,这是一张刚毅的脸庞,棱角间透着军人的风采,也许他曾几何时也是一名军人,不知是什么原因让他沦为邪恶组织的走狗。只见他棕黄色的短理得很平整,深凹的眼窝里一对蓝色的眸子透着一股宁死不屈的豪情,两边的颧骨微微隆起,那是几次被打晕时的着力点,不肿才怪,鼻梁高挺,鼻头很尖,嘴巴被撑得大大的,里面塞着整团的毛巾,使得他就算拼劲全力也只能出一点点的唔唔声。为了避免他大喊大叫,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刘万勇决定暂时不拿掉他嘴里的毛巾,示意他如果想说话的时候就点点头,再帮他拿掉。
“我只问你几个问题,你回答了就可以放你走,如果不回答,就有你苦头吃的。”刘万勇淡淡地说道。
本以为这个老大会宁死不说的,结果等刘万勇一开口,他就一个劲的点头,看起来像个软骨头。魏大牛就拿掉了他嘴里的毛巾,用一把匕抵住他的喉咙,如果他敢大叫就立马撕开他的喉咙。
不料,老大却笑道,“你以为我真的相信你们会放了我吗?看你们的样子应该也是军人出身,如果让你出卖你的组织,你会干吗,所以说不要多费唇舌了,给我个痛快吧。”
“哼哼,看来你挺有自知之明,不过想来个痛快是不可能的事情,我也没想让你出卖你的组织,只想问你毒蝎去哪了,去干什么了?”刘万勇说道,“我知道毒蝎不是你们的人,你没必要为他隐瞒什么。”
老大用他那敏锐刚坚的目光盯着刘万勇,哪怕他此时已沦落为任人宰割的地步,也依然不愿失去他那份刻在骨子里的骄傲,这种人一看就是具有强烈信仰的人,只有与信仰融为一体的人才能在死亡面前表现得如此坦然,只不过他的信仰也许是世人眼中所不屑所无法理解的歪门邪念,但在他看来这种信仰就是他的灵魂,是他活在这世上的唯一理由,能够为信仰而死是他此生莫大的荣耀。他说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们就是现役的军人,曾经参加过抓捕毒蝎的行动。”
此话一出,刘万勇他们三人也不由地为他毒辣的眼光而感到佩服,从只言片语中就能猜出他们的身份。马军师就接着说道,“想必你也曾经是军人,还是个外国人,为什么要去做危害我国人民的事情?”
“哼,你说对了,我曾经也像你们一样天真到整天把保家卫国挂在嘴边,直到有一天我们的政府为了掩盖那些见不得人的目的而把我们送上不归路,我九死一生地逃回来之后,现我的家人已经被政府以通敌卖国罪给判了死刑。从那一刻起,我就明白什么国家,什么人民,都是狗屁,那些只是为了让你去送死而编造的噱头,谁也不知道这背后隐藏着多么肮脏的阴谋。所以,收起你们那副自以为高尚的嘴脸吧,这在我看来都是令人作呕的死人面孔罢了。”老大愤愤地说道。
大家都没想到这老大居然是遭受了不公正的待遇,怀揣着对他们国家和社会的仇恨才走上这条邪恶之路的。在刘万勇等人所接受的教育里,都是宣扬人性光辉的一面,而那些关于人性丑恶、卑微的一面,只是在执行任务时才有所接触的,只是在他们看来,那都是少数思想极端的人才做出来的。一般都以为,以现在人类文明的进步程度,国家层面所展现出的这种有失正义的事情是少之又少,没想到眼前却有一个活生生的例子,这不禁让他们三人动了恻隐之心。
刘万勇知道,用死亡和ròu_tǐ的痛苦来威胁这种人简直就是白费力气,既然知道了他如此痛苦不堪的过往,还是应该采取以攻心为上的策略。于是口气一软,说道,“我能体会你被人陷害,又失去亲人的痛苦,因为前不久,我们也失去我们所最敬爱的人,这其中的痛苦无法用言语来表达,只能是像我们这样有共同经历的人才能做到的互相体谅和明白。所以,我们这次抓你并非有意,完全是意外,也不是为了什么国家人民,只为了能够找到害死我们最敬爱的人的凶手,我想你能够明白其中的那一份执着,请你告诉我们,毒蝎在哪里?”
老大停顿了好一会儿,那种尖锐的眼神开始变得稍稍柔和了一些,也许是一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共鸣在他心底悄然滋长,良久,他才缓缓说道,“照你这么说,你们所敬爱的人应该就是几个月前在一起袭击事件中身亡的特种队长郑建安吧,而你们就是他的队员,难怪你们可以轻易地干掉我那些手下。”
三人再一次为这个老大的敏锐感到惊叹,不禁都露出惊讶的表情。马军师就迫不及待地问道,“莫非你知道是谁指使的?”
老大摇摇头说,“我不知道,以我这种级别,只能是奉命行事,至于为什么要做,是谁要求的,全然不知。不过我可以奉劝你们一句,别再追查此事了,这背后的力量很强大,仅凭你们三个人是无法查出真相的,丢了性命是迟早的事情,就算你们背后有军队撑腰也是没有用的,你们要找的毒蝎在这件事里也不过是蝼蚁般的存在而已,如果你们要找一个人做替罪羊的话,那么他倒是个不错的选择,不过这只是心里安慰而已。”
“你不要在这里危言耸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