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万勇注意到纸条上有一句话是这样的:“凭着你我的渊源,我选择暂时相信你”,言外之意似乎是在说这个写纸条的爱丁顿跟他曾经有过交集,也就是说两者之间有着一定的缘分。那么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说,爱丁顿之所以把这件事告诉刘万勇是出于好意,是因为他们曾经相识的缘故。
不过这却让刘万勇感到非常困惑,无论他如何绞尽脑汁搜肠刮肚,也想不出爱丁顿的那副面孔到底在哪里见过,更别提有过怎样的交集了。不知不觉间,一扎啤酒已经见底,脑袋都想疼了也还是找不出答案,他让酒吧女郎又给他添了一扎,一口气“咕咚咕咚”地喝了半扎,然后往椅子上一靠,继续他的思考。
刘万勇认为自己不是一个健忘的人,他确信爱丁顿的那副面孔除了在岛上见过以外,就再也没有在其他任何地方见过了,因为对他来说见过的欧洲面孔不算太多,如果有过交集的,一定会有印象,除非是别人认识他,而他不认识别人,可要是这样的话,就不能算有渊源了。总之,他确定在这之前没有见过爱丁顿这样的人,如果一定要说写纸条的人与他有渊源的话,那么只能是另有他人,也就说明此爱丁顿非彼爱丁顿。但转念一想,如果两个爱丁顿不是同一个人,那么他又是怎么知道海盗船上生的事情的呢?
“噢!我的天哪!”刘万勇轻叹一声,一掌拍到额头上,他感到非常的痛苦,因为问题又绕回去了。他在这里想了大半天,几乎没有实质性的进展,只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就是无论纸条上的内容是真是假,他都不能去质问他的同伴。最后他勉强得出一个结论,就是无论写纸条的人是谁,有什么目的,至少从目前看来是不会对他的人身安全构成威胁,可以放心地先去把眼前的事情做好,剩下的疑点可以暂时放在一边,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而且回到船上的时候可以找个机会把爱丁顿的棺材打开看一看,这样就可以确认写纸条的爱丁顿到底是真是假了。
打定主意后,刘万勇觉得松快了一些,端起杯子一口气把剩下的啤酒喝完,然后招呼酒吧女郎过来结账。一摸口袋,这才现自己身上根本没有现金,只有一些带过来打算兑换现金的珠宝。
酒吧女郎见刘万勇的表情突然变得有些不自然,脸上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不快,她定是以为刘万勇身上没有带钱,但职业素养使得她没有表现出来,毕竟热情活泼是她为酒吧招揽生意的招牌,不能轻易地自毁形象。于是她又展开迷人的笑容,露出两排整齐洁白的牙齿,表示关切地问道,“先生,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刘万勇的脸上也闪过一丝尴尬,说道,“真不巧,我今天身上没有带现金,不过我这里有比现金更值钱的东西,不知你是否愿意收呢?”
这时,坐在其他桌喝酒的几个年轻人中有一个好像也能够听得懂英语,急于在他心仪的女郎面前表现,便借着一点酒劲站了起来,用带有浓厚口音的英语说道,“不好意思,我们黛西这里只收现金,其他唬弄人的东西一概不收,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些个黄皮肤的亚洲人,是中国人,日本人还是韩国人?总之你们这些家伙一个个比猴还精,没有钱就想用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来这里骗酒喝,我告诉你,只要有我在,你就别想占黛西的便宜,不拿出钱来就别想离开这里半步,不然我就打断你的狗腿!”
听这印第安青年的话,酒吧女郎应该是叫黛西,而这个印第安青年应该也是这里的常客了,不过看起来似乎并不受女郎青睐。刘万勇并没有理会印第安青年的挑衅,就像没听见一样,依旧用询问的眼神看着黛西。
不过黛西却不能装作没听见,只见她俊俏的脸庞上立刻露出了不耐烦的神色,转而对那个印第安小伙,刻意用英语说道,“雅各布,你是不是又酒疯了,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只要你能把你自己的酒钱付清,我就谢天谢地了,你还有空去管别人有没有钱?”
黛西一番话说得这个叫雅各布的印第安小伙羞愧难当,看来把马屁拍在马腿上的事情他不是第一次干了。雅各布周围还有几个酒友,似乎听不大懂英语,但从双方的神态上也能够看出大致的情况,一个个都咧着牙在当闹剧看。雅各布讨了个没趣,悻悻地坐回椅子上,端起杯子一声不吭地喝着闷酒,他身边的几个酒友拍了拍他的肩膀,带着调侃的口气用印第安语说着什么。
面对雅各布的挑衅,刘万勇始终保持平静,见酒吧女郎重新回过头来带着微笑看着他,便从口袋里摸出一颗豌豆大的红宝石,说道,“抱歉,我只有这个,它的价值应该可以抵得上许多扎的啤酒,所以我希望用它跟你换一些美元,然后我愿意用十倍的价格来购买我喝过的这两扎啤酒,你看怎么样?”
黛西楞了一下,带着怀疑的眼神瞅了瞅刘万勇,又瞅了瞅他手上的宝石,竟有点不知所措,同时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一只手无意识地挡在胸前,本能地做出了一个防御的姿势。
刘万勇见状,抿着嘴笑了笑,说道,“你放心,我不是什么强盗匪徒,这宝石不是抢来的也不是偷来的,不瞒你说,这只是我航海生涯的意外收获,具体的也不便多说,请你相信我就是!”
这时,吧台后面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二话不说地拿起红宝石看了看,又拿到门口的阳光下照了照,回来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