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是雾散了,我们的死期也就要到了。”刘万勇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凄凉。
马军师只是轻叹一声,不再说什么,被捆绑了一夜,全身上下都酸痛麻木不已,再加上一天多没有吃东西,此刻已感到有些虚弱,只是因为身体素质比较好,还能够勉强打起精神。
那些个守卫似乎一夜都没睡,一个个都熬得眼睛通红,看到门外的阳光照进来,脸上都泛起了笑容,好像等这一刻已经等了很久。不一会儿,有几个袒胸露乳的土著女人端着一些野果和肉进来,给这些守卫分食物。
两人见了连吞几口唾沫,就冲着土著女人直叫,尽管知道她们听不懂,但还是希望能够引起她们的注意,哪怕能给一个水果吃也好。女人们停顿了一下,呆楞地看着他们,知道他们想要一些吃的,但又看到周围那些守卫一脸严肃的神情,便一声不吭地走掉了。
等守卫们吃完东西,酋长和几个巫师进来了,而且每个巫师的手里都捧着一个罐子,走到神像跟前,把罐子放到桌子上。接着又在火盆里点起了火,然后巫师们就对着那几个罐子开始了某种仪式。
整个仪式的时间并不算长,不过在此期间,刘万勇看到那几个罐子里不时地有一个蛇头探出来,东张西望一会儿又缩了回去。等仪式结束之后,巫师们又把罐子给捧走了,刘万勇就问马军师道,“能看得出这些蛇是什么来头吗,这些蛮子咋对它们又跪又拜的?”
马军师摇头道:“看着都是挺普通的蛇,就跟咱们在木船上遇到的差不多,不知道他们在搞什么。”
刘万勇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说道,“我知道了,可能这些蛇就是木船上的那些蛇。这些土著不是崇拜七头蛇神吗,那么蛇在他们的眼里就是守护神,他们认为雾是不吉祥的,那么在大雾期间用一些东西吸引蛇过来呆在船上就相当于在守卫他们的村落,此刻雾散了,他们自然要对这些蛇的守护感恩戴德。”
马军师却不以为然地说道,“这只是你的猜测,这么说也有一定的道理,但并代表这就是事实。你一说起这个,我反倒觉得死得更不心甘了,如果事实真如你说所说倒也罢了,不然若是伊莉莎和乌帕捣的鬼,那么大牛他们可就危险了,不行,咱不能就这么死在这儿。”
刘万勇道:“你这怀疑有点多余,伊莉莎若跟这些食人族联起来害咱们,何必这么麻烦,完全可以让土著们在附近埋伏好,等我们一进村落就包围起来,根本不用在船上弄些蛇,还让我们逃到对岸去,我们落入陷阱也就是运气问题,不必想那么多,没有我们,就算食人族肯放了伊莉莎,凭她一个人怎么在茫茫大海上存活下来?”
“如果不是伊莉莎搞的鬼,那为什么大牛他们不来救咱,这不是大牛和叶云茜他们的为人!”
刘万勇道:“我也觉得奇怪,照理说他们不会见死不救,而且叶云茜还是个杀手,要想神不知鬼不觉地潜进村子对她来说应该不算难事,难道说她已经来过,可是找不到我们在哪儿?”
“过了今晚就再没机会了,我们眼下这种情况靠自己是不可能了,只能寄希望于他们了。”马军师说道。
转眼就到了太阳下山,土著们还是没有给一口吃的,两人饿得眼冒金星,全身几乎僵硬得不能动弹。不过那些看守的守卫还是一刻也不敢放松,反倒是在门口也安排了更多的人,也算是吃一堑长一智。这一晚,刘万勇和马军师都没有睡,一来是舍不得睡,因为这很有可能是他们人生中的最后一个夜晚了,二来是寄希望于有人能来救他们,可是一直等到了凌晨时分依然不见人来,他们二人只得互相对望一眼,无声地叹息着。
大约又过了几个小时,刘万勇就听到屋子外头有一些骚动,还以为是叶云茜来了,猛地一阵兴奋,可转眼一想又觉得不对,如果叶云茜来救引起了骚动,就说明行动失败了,又仔细一听那声音,却又不像追赶打斗的声音,更像是许多人在说话的嗡嗡声。
突然,屋子的门打开了,酋长带着一群土著战士进来,二话不说就把刘万勇二人从柱子上解下来,又绑到木棍上,像抬猪一样抬了出去。这时,他们才意识到这是土著们全村出动,要押着他二人上刑场呢。
一出屋子的门口,刘万勇就感到一阵清新,空气中已经没有了先前雾气的那种潮湿,时不时有一阵阵清凉的微风徐来,使得他整个人一下子就清醒起来。倒挂在被人抬着的木棍上,正好可以看见清朗的夜空,星光已经开始黯淡,这意味着黎明即将到来。
周围有许多火把,有许多人围着他俩看,这让他们觉得自己好像就是逢年过节将要被拉出去屠宰的猪一样,此刻相当于是用猪的视角来看待整个世界,原来在猪的眼里,人类是如此的可恶和邪恶,其实人类喜庆的节日就是动物们痛苦的末日,难道互相杀戮就是整个生命世界的本质吗?
刘万勇此刻似乎有点明白了马军师为什么会想去寻找那些虚无的灵性的东西,可能是因为当一个人的思想上升到一定的高度,看到了常人所看不到的世间万物的本质,他的内心一定会觉得悲凉,因为任何一个生命存活都是以牺牲其他生命为代价的,也就是说杀戮对于任何生命来说都是不可避免的,这个时候人就会想去寻找一些能够越生命的东西来填补内心的迷茫,于是相关的宗教就应运而生。
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