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儿哪管门子说什么,她当下便是怒了,早将自己的纠结给抛到了一边,这就是上前对着门子就是吼道:“我们可是从中原带了重要消息来,耽误了大事,你担待得起吗?”
被宋玉儿这么一吼,门子顿时矮了气焰,他自然是不敢误了大人的事情,只是他仍是犹豫眼前两人所言的真实性。因着中原的口音,也只能是姑且信之,他只得是又与穆春问了名号。
“穆四。”
穆春再一次重复说了名号,像魏府门子这种拿腔作势小人物,比比皆是,既然事情有所着落,也没必要和他们斤斤计较,以至于浪费自己的时间。
门子虽在宋玉儿唬人之下做了妥协,让另一个同伴前去将穆春他们做一禀报,他仍是留在原地,面带鄙夷地等着消息,打算是一会儿有回复了再好生教训教训这个人。
然门子的愿望终究是落空了,他一听同伴带来的回复,自是不可思议地上上下下将穆春好一番大量,仍是不甘心地咬牙切齿说道:“大爷有请。”
穆春便是带着宋玉儿,熟门熟路地进去找魏琳琅了,完全没有理会他经过门子的时候,门子压低声咒骂的一句:“臭要饭的,还神气了。”
穆春自然是连眼风都没给他一个,宋玉儿就不一样了。她听到门子诋毁穆春,不由是横眉冷对,要让他好好涨涨记性。
只是宋玉儿话还没开口,就被穆春抓起后衣领,领走了,她不甘心只能是冲着门子做了一个鬼脸。
等看不到门子了,宋玉儿才气鼓鼓地质问:“叔,你怎么不让我说下去。”她仿佛是受了奇耻大辱,对于穆春的做法亦是感到义愤填膺。
穆春听宋玉儿这么说,习惯性地是要听之任之随她说去,但转念一想,这娃她爹妈就没好好教,这么放任下去可不行。他不由是觉得重任压倒了自己的肩头,深呼吸这才与宋玉儿耐心说道:
“这世上,有很多东西是我们改变不了的,其中就有人心……一个人的思想,他的想法,不管你说什么,做什么,他都在……”
穆春说着说着眼神就有些放空,似乎是想到了另外一些事情。
宋玉儿则是直接听懵了,她反问道:“为什么改变不了?我……”
她这一问,倒是让穆春恢复过来,他道:“所以,做人做好自己,至于改变别人——呵呵,有那个精力,还不如扶弱济贫。”
听到这里,宋玉儿倒是显露得神采奕奕,得意说道:“叔,我知道,这叫做: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我外公说过!”她得意极了,眼睛都是笑得弯弯的。
看宋玉儿得意的模样,穆春不禁扶额:怎么觉得自己文化水平还没一个小丫头不高……
宋玉儿说着,又是说起了她外公的事迹,穆春听得不禁是吐槽,果然是个老顽童。
说话的功夫,就已经到了魏琳琅的青龙堂。
魏琳琅听到穆春来了,这时候正是在等着穆春,看到两个人进来,便是赶紧让仆从将他们请了进去。
这一回两人倒是没得寒暄,魏琳琅开门见山就问穆春是找到了什么消息。
穆春一愣,便是有些尴尬——这只是宋玉儿想出的托词,不想魏琳琅竟是当了真。
做了快十几年的兄弟,魏琳琅哪里还有不明白的,他脸上原本的期盼顿时是消散无踪,更是颓然地说道:“也好,也好,你还能来看我。”
这魏琳琅本是匆匆回府,还没休息一下,便听说穆春带了消息过来,他自然是期盼万分。
此时一想,只怪自己急昏了头,怎么就忘了穆春是往西边护送昆仑玉的事情。他这么想着,便也是与穆春关心起昆仑玉的事情。
穆春没有隐瞒,粗略讲了下送玉的事情,至于其中遇到的些麻烦事,自然是一概不提。
等他说完,昆仑玉可能出了问题,便是问了魏琳琅棠华的事情:“三哥,你这么急着回兴庆府,是不是三嫂……”
没等穆春将话说完,魏琳琅当即是变了脸色,他黑着脸拍案恨道:“我是害了棠华!都是我!”
穆春不解,但看魏琳琅的反应,知道其中必然是有曲折,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自然是你的错,谁让你暗箭伤人!”
宋玉儿亦是愤恨地说道,她一看到魏琳琅又是想到了前事。她挨着穆春而坐,却是尽量远着魏琳琅,这会儿更是借机插话。
穆春两个听到宋玉儿开口,皆是不由愣了一愣,魏琳琅随之更是后悔不已。
穆春自是使了个眼色,好叫宋玉儿不要随便说话。
看明白穆春的意思,宋玉儿朝着魏琳琅翻了翻白眼,就哼哼唧唧转过头去看屋里的装饰去了。
“三哥,事已至此,何必如此,还不如想想办法!”
魏琳琅听完穆春此言,眼中顿时露出狠色,切齿道:“四弟,你说的对。他们敢对棠华下毒手,我一定要加倍还回去!”
“他们?”穆春还没有听明白魏琳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魏琳琅自是信得过穆春,担他忌惮地看了眼正东张西望的宋玉儿,便是一时按下,没有将事情告诉穆春。而是说道:“四弟,你这次从西边回来,不如就住在府上,我们兄弟也好说些话。”
这本不是什么难事,只是凤凰城那边情况未明,穆春也不敢再兴庆久留,便是只能将自己情况说明,婉拒了魏琳琅的好意。
“唉。”
魏琳琅一声叹息,突然便是叫了侍女:将宋玉儿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