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春并未在刘村做过多的停留,等到他们匆匆吃了早饭,便是启程离开了。在离开之前,穆春又是与刘婶子一家留了一些银钱,权当是感谢他们的收留。
宋玉儿并不理解为何穆春偷偷将银钱放在了桌上,还用碗给盖了起来。穆春并没有及时地与宋玉儿解释这个问题,而是等到他们上路出了村子的时候,他这才与宋玉儿说道:“我将钱直接给他们,你刘婶子他们必不会收。”
宋玉儿闻言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说道:“你这样放着,等他们发现的时候,我们就已经走远了,想追都来不及了。”
“是这样。”穆春毫不忌讳地回答说道。
宋玉儿很会举一反三,听了穆春的应答,这便是低头沉思了一会儿,便是与穆春说道:“那我下一会能先跟叔出来,再告诉爹爹吗?”
“你这是先斩后奏。”穆春没防备宋玉儿会这么说,他当即便是横了宋玉儿一眼,又是说道:“小心你爹妈教训你。”
宋玉儿对此表示有些委屈,为何穆春做得,她却不行。宋玉儿更是小声地嘀咕说道:“我才没有。”
穆春并未去搭理宋玉儿的小情绪,反而是关心一早便是反常沉默的的苏缭:“苏缭,你今天是不开心?”穆春直接说开门见山地与苏缭问道。
此时智僧骑马在最前面,而宋玉儿又是在最末尾,穆春和苏缭便是行在中间。苏缭看到穆春关心自己,她便是有些不知所措,她今日消沉也皆是因为昨晚听到穆春和刘婶子那一幕,使得她颇有些患得患失。便是刚才听到穆春和宋玉儿说起银钱的时候,苏缭更是有些无措。
这会儿苏缭见穆春问询自己,她更是不知该如何回答,只能呐呐地说道:“我没什么事情,大概……是昨晚没有休息好。”
穆春昨夜几乎是彻夜未眠,对于苏缭此话他颇有同感,遂是与苏缭说道:“我也是,我们今天快些赶路,早点到客栈休息。”
苏缭对穆春此话并无意见,自是应允。
这日行程顺利,途中也并未遇上什么意外的事情,又是赶在黄昏的时候,到了客栈。
穆春带着他们,在这个客栈休息一晚上,准备第二日晚一点启程前去延州。等到延州之后再休整一天,因为出了延州便是到了西夏的地界。
眼下虽大宋与西夏两国和平,但是在西夏到底不比大宋,他们行事自然要更为低调和谨慎一些。
几人之中除了穆春,其余几人俱是不知道其中的关系,譬如苏缭,虽她也是从漠北外界而来,但是她独来独往更是没留意沿途的事情。至于智僧,他长居蜀中,对于来中原本就是头一回,更别说离开中土前去西夏了。
苏缭和智僧既已如此,更别提宋玉儿了,她一个小孩子更是不知道其中的事项。
如此他们在客栈听穆春说起此事的时候,面色俱是有些疑惑。智僧便是如此问道:“怎的去玉仙宫还有这等繁文缛节?”
苏缭亦是追问说道:“我一个人的时候,也没有遇上这些。”苏缭说着却又开始质疑自己来时的路,她并不能十分的肯定自己是走的哪条路来的中原。
这个事情,穆春一时也同他们说不明白,只等着明后日到了延州再与他们说个明白。
他们几个一边吃着晚饭,一边说起这些事情的时候,穆春也留意到了客栈内还有不少行路的人,此时俱是围在桌边吃饭。他们面上形色各异,去也不知是不是也是朝着延州而去。
他们其中一个军人打扮的男人引起了穆春的注意,让他不得不想起昨日遇到的那些个逃兵,便是让穆春想到延州军防的事情:也不知道大宋与西夏如今是什么局势,竟是有逃兵出现。
或许这个答案,明日穆春他们到了延州就能够知道。此时,穆春却是看着那个男人,而那个男人独自坐在角落吃饭,并不在意周围的动静。
他要了一壶酒,又切了两斤牛肉,便是吃了起来。他举手投足之间,皆是带着军人的爽利:却也不知道他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宋玉儿看到穆春盯着出神,便是打断他问道:“叔,你看什么呢?”
“你只管吃饭。”穆春冷言说道,他说完便是有心想要与那人结识一番,他便是提起酒壶走到那人的身边,指着空位说道:“兄弟,这个位置能坐吗?”
那人看了眼穆春,又看了眼周围仍有空余的桌位,虽有质疑,但仍是点头。
穆春便是将酒壶放到了桌上,坐了下来。他兀自从桌上取了一只杯子,与自己满上酒,便是与那人找话说道:“兄弟你一个人吃饭?这里的酒不错。”
那人似有同感,对于穆春对酒的评价颇为的认同,便是拿起自己的酒杯喝下,点头说道:“如你所言,这酒确实还可以。”
见此人接了话茬,穆春心中乐了,便又是与那人聊起了些无关紧要的话。如此三两回,两人渐也是聊熟了。穆春便是问了他是要到何处去,经过此地。
那人也不瞒着穆春,道是要去延州。
对此穆春虽有所料,但听到他这么说便是大喜说道:“延州?我跟朋友也去延州,不如我们结伴同行?你看如何。”
穆春如此说的时候,便是指了指宋玉儿他们几人,那人顺着穆春所指便是看了过去,他随后应下,道:“好。”
穆春见他应了下来,更是趁热打铁问道:“不知道兄弟哪里人士,在下穆春,龙城人,今年二十又八。”
穆春此言,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