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春和一个妇人相持不下,委实不是什么有脸的事情。这般僵持了一会,穆春亦是觉得不妥当,便是准备快刀斩乱麻,将眼前的麻烦给解决了。
虽穆春想着解决事情,但并非是想对布匹上退一步,他便是提议说道:“夫人,这匹布让与我,你……”
穆春如此说来,铺子掌柜有些着急,唯恐穆春出言得罪了黄夫人。哪成想黄夫人见到穆春和苏缭两人如此言语,她倒也未有再作坚持,反是说道:“我亦有成人之美,就让给你吧。”
黄夫人虽表示愿意成全穆春,但话语桀骜让人听着十分地不舒服。
掌柜闻言,便是赶紧做和事佬,与两人中间一面将穆春安排妥当,一面又是让店小二再取些料子与黄夫人相看。
穆春看着眼前的布料,余光撇看了眼黄夫人,他未作言语而是按着掌柜所言准备将银钱付清,同时又让苏缭量一量尺寸,也好做一套衣服。
苏缭并不情愿,她觉得并没有必要,但穆春执意如此,她也不得不听从穆春的安排,便是与一妇人近了内屋去量尺寸。
穆春等在外头的时候,他冷眼旁观着黄夫人那边动静,似乎她看的并不甚满意。
少时,苏缭还未量完尺寸出来,铺子外却又是近来一些人。
这一回来的并非是妇人,而是几个男人,为首的男人年岁不大,微微腆着肚子,一副官老爷的做派。他一进来,那个黄夫人便是迎了上去。
“黄大人!”掌柜的眼尖,赶紧凑过来。
“夫人,没有看中意的?”黄大人并未理会掌柜,直接与黄夫人问道。
黄夫人蹙眉,便是将与穆春看中同一匹布的事情与他一一道来。黄大人一听,他不敢对黄夫人有不字,自然埋怨掌柜道是:“怎么做生意的?”
掌柜的不敢狡辩也只能够不停地赔不是,顺道店小二又取了料子来,便是请两人察看。
穆春看这黄大人和黄夫人年岁相当,两人之间也颇有默契,感情甚笃,似乎便是少年夫妻。
看眼前两人举止亲密,穆春自然而然地想到了宋伯成夫妇,他们两个实乃欢喜冤家。宋伯成是龙城宋家庄的长子,而祁不弃又是崆峒派的掌上明珠,两人相隔甚远,终究有缘千里一线牵。
对于此,穆春也不得不感叹缘分的奇妙。至于魏琳琅夫妇,他们两人却是志趣相投,可怎奈天意弄人。
就在穆春感叹之余,苏缭已经量完了尺寸从内里走了出来。穆春便是又上前与妇人问了些细节的地方,譬如:什么时候能够做完?
妇人抬眼看了穆春两人,便是不耐烦地说道:“急什么,少说得十天半个月,你等上两旬来取。”
穆春并不在意,他便是同苏缭说道:“嗯,也好,我们也得这么久才能再回来。”
穆春如是说,但苏缭听着心中却是惴惴,她可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会来胜州。
黄大人看到穆春这边的动静,他见黄夫人看着眼前琳琅满目的料子,却仍是兴趣缺缺,他便是指着穆春与掌柜问道:“是他抢了夫人的布?”
本来掌柜看着黄夫人来来去去就是选定不下有些心急,等到黄大人问了这话,他更是擦着脑门上的汗水,结巴着回答说道:“这……黄大人,你看……”
“哼!”黄大人见他这副样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便是甩手与穆春走了过去。
这时候,穆春正是将辛夷色的布匹交予到妇人的手上。
黄大人一过来便是看到了他们手中的布匹,他乍一眼看到,就是认定:这就是他夫人看中的那匹。他便是指着布匹与他们说道:“你们要多少银子,这匹布归本官!”
穆春还想着苏缭届时穿上新衣的模样,冷不防冒出个黄大人,穆春没好脸色地将布匹交到了妇人手上,随后才与黄大人一字一句说道:“我已经买下了。”
“本官问你,你出个价。”黄大人叉腰与穆春吼道。
苏缭对于眼前这一幕没有反应过来,她拉了拉穆春的袖子小声问道:“穆春,他怎么了?”
穆春不单要拒绝黄大人,又要与苏缭解释道:“没事,我们已经订好了,回头等回来的时候再来取。”穆春说完便是要忽略眼前叫嚣的黄大人,这就带着苏缭离开。
黄大人显然没料到穆春竟是未将他当作一回事,更是无视他的存在想要离开。黄大人当即变了脸色,这就指使手下将穆春拦住。
穆春看着突然围到自己面前的四五个小厮,他余光瞥了一眼黄大人,却见他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穆春便是看着前面几人冷言说道:“没什么事情,都给我让开。”
苏缭对此突然的状况更是有些不明白,她此时无甚主意只能够挨着穆春,等着他的反应。
黄大人此时走到了穆春的身后不远处,他冷笑说道:“胜州城哪个敢不给本官面子。今天,本官倒是要看看,是你的嘴硬,还是他们的拳头硬。”
黄大人说完,那几个小厮便是摩拳擦掌地要将穆春一个教训。
穆春扫了一眼这几个小厮,道是再来几个这样的,他也不再话下。只是——此人乃胜州官员,对此穆春倒是有些顾虑。
行走江湖别的倒是好说,可若是与官府扯上关系,事情就会麻烦一些。
显然苏缭也知道这一点,她便是穆春身旁提醒他道:“穆春,我们快走吧,他是官府的人!”苏缭会知道这个并非是她经历了什么,而是下山之前她师父耳提面命切勿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