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伯玉被怼的无言以对,但他显然不能在众人面前认下这些事情,然事实如此又不容许他开脱。公孙伯玉只得干瞪眼看着镜虚在面前对他指手画脚。
穆春虽心知此中必是公孙伯玉动了手脚,但从镜虚口中听到如此周详的细节之中,他心下仍是有些触动:公孙伯玉为了此次中元盛会做到如此,他到底所谓何求。
穆春不知道,擂台下的众人也不知道,这其中或许公孙父子,或者只有公孙伯玉自己清楚。
一众江湖人士,他们不同于穆春,对于公孙伯玉如此行事,他们表示十足的愤怒,纷纷表示要让公孙伯玉就此付出代价。
公孙伯玉起初并不在意这些人的情绪,但等到镜虚亦是更是转口要公孙父子付出应有的代价之时,他这才有些惊慌。
公孙伯玉无措地看向公孙城主,此时公孙城主已经从适才的状态之中恢复过来。看他的神色,似乎也是到了这个时候才知道公孙伯玉的所作所为。但并没有人会在意他到底知不知道,就算他是真的不知道,但公孙伯玉已经铸成大错,公孙城主作为父亲亦是难辞其咎。
穆春看到,公孙城主双目恢复清明,他看向自己的儿子,看到公孙伯玉已然没有了主见,他又缓缓将视线移向擂台下情绪激动的江湖人士,他也听到他们口中讨伐的声音。公孙城主的眼神可见的有些黯淡,面上更是带着难以名状的情绪,而最终他又将视线落在那些等待救治的伤者身上他们大多伤了重伤,或许还会落下些后遗症,可是他们也不是今天最惨的人校场边缘更有那些已经丧命的尸体。
公孙城主本欲说话,但张口的时候,他却是迟疑了,微张着嘴巴却不见有任何的声音发出来。
昔日的长辈已经不复当年的威风,他现在犹豫,甚至不敢轻易做一个决断。
穆春看到这样的公孙城主,突然有了英雄迟暮的感慨,但他随之心下一沉:倘若公孙伯玉的事情,公孙城主并不知情
这个可能有七八分的可能,莫非公孙伯玉此番便是为了公孙城主
穆春想到这一处,更是注意公孙伯玉的情况,此时公孙伯玉惧于江湖人士,不敢轻易开口,偏向公孙城主求救又是十分的收敛,并不敢如何的堂而皇之。
公孙伯玉的视线稍有移动,撞上穆春,他的眼眸中几乎淬毒一般恶狠狠地看向穆春:似乎今日的事情,没有穆春出现就能够顺利进行。
穆春对于他这个老朋友也还算了解,当两人视线相接的时候,穆春毫不犹豫的避开了,而是落向镜虚那边。
镜虚因说出了公孙伯玉巨大的秘密,此时竟是有些后怕,他颇有些心虚地往后退了一退,待等到挨着身后的崆峒弟子,再看到擂台下高声讨伐的众人,镜虚似乎又是找到了主心骨,再也没有丝毫的胆怯,更是朗声说道:“公孙相,你站出来说吧,今天的事情到底该怎么办”
镜虚已经不屑于同公孙伯玉这么个晚辈说话,他将矛头指向公孙城主,依他现在的想法,自然是要公孙城主大义灭亲,严惩公孙伯玉。
公孙城主冷眼看了镜虚,他并没有轻易表态,对于公孙伯玉的事情,他自然十分心痛,若非为了他,公孙伯玉又何至于做到如此地步。
在穆春所见之中,他只看到面对镜虚的挑衅,公孙城主阴沉着脸,丝毫没有想要应对的样子。又等到镜虚第三次发问的时候,公孙城主这次低沉着声音反问道:“镜虚道长,想让小儿何如”
公孙城主说出这话的时候,他已经做了一个决定,不管镜虚是如何应答,他都已经做了一个抉择。
镜虚显然被公孙城主的话给问住了,就如穆春一样,他只单纯地想要公孙城主的一个态度,而非是真的将公孙伯玉如何了。他的眼睛心虚地四下乱瞟,最后却是拉扯了穆春与公孙城主掰扯道:“想怎么样你问他,这小子知道。”
镜虚这么随意一指,让穆春再次陷入了众人的焦点之中。被镜虚点到的穆春,正是一头雾水,不想到自己再次面临这个问题。
穆春看到不仅仅公孙城主看向了自己,那些个义愤填膺的江湖人士亦是纷纷将视线集中到了他的身上。
穆春尚未反应过来的时候,镜虚更是毫不客气地与他说道:“。我看你好的很,贫道和大伙儿都给你撑腰。不管是凤凰城,还是公孙相,只要你说出来,贫道保管没有人会为难你。”
镜虚说这个连他自己也不相信,故而他说话的声音是越来越小,到最后的时候几乎也就只有他身后那两个崆峒派弟子才能够听清楚。
穆春似听非听的看了眼镜虚,却见镜虚极为心虚的回避了穆春视线。穆春便是看向公孙城主,他眼中有对公孙伯玉的父子亲情,也有作为凤凰城城主该有的决绝。
穆春想,既然公孙城主作为父亲和一城之主已经有了决断,那么又何须他出面坐着一个恶人。他道:“我想城主心中自有公断。”
公孙城主一声冷哼,他显然不准备给穆春这个躲避的机会,更是说道:“你说来听听。”
穆春还未反驳的时候,镜虚却是一个猪队友,在这个时候他怂恿穆春说道:“小子,有贫道我们在,你怕什么,大胆的说出来”
穆春听了一耳,只觉得眼前的事情已经乱成了一团浆糊,怎的同一件事情如此反反复复的难为人。穆春面色极为的难看,他更是不客气说道:“道长好本事,小子见识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