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又怎么知道我的身份的?”
“这个不难。你这字条上面落款舒媛,而我之前已猜到你和鲜于舒艺之间有关联,顺着这根藤往下查便知,原来鲜于舒艺本来有个孪生妹妹,叫鲜于舒媛,十年前不知道什么原因走丢了。”
“不错,正如你所料,我就是鲜于舒媛,鲜于舒艺的妹妹,火灵派的二小姐。”素琴明白凌楚红既然选择站在这里而不是悄然与教主告密抓她,说明她还是有一线转机的,“可是你又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我和寒箫向来不都是你的眼中钉么,你大可以把这些直接告诉教主。这可是你立功的大好机会。”
“有一点你说错了,我要对付的不是你和寒箫,而是寒箫。”
“你到底想怎么样?”
“很简单,我想和你做笔交易。”
“交易?”
“对。今日之事我可以不告诉教主,但是条件是你要帮我杀了寒箫。”
“不行!这个条件我没办法答应你!”
“好吧,那我只好把这一切都如实禀告教主。接着你便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而你的哥哥,甚至是火灵派,都有可能遭受前所未有的劫难。你可想好了,是杀了寒箫,还是保全自己,以留后用?”
素琴犹豫了,自己忍耐了这么多年,只盼有朝一日能替父报仇,可为什么是要以牺牲寒箫为代价?
“既然你还是不肯改变主意,那我也只好……”
“等下!”素琴见她要离开的样子,便叫住了她,“我答应便是。”
凌楚红转过身来,说道:“既然答应了,可别反悔,要不然我随时都会把你的事情告诉教主的。”说罢便把纸条放入袖兜中抬步离开,刚走两步,又说,“两日,记住,我只给你两日的时间。”
紫贞见没了声,想她是要出来,便匆忙抽身回走,藏在了院墙角落里,听见凌楚红脚步渐远,这才出来。正巧见不远处花圃的暗丛里有一只白猫与花猫在打斗,她不禁感叹道:就连平日里温顺胆小的白猫竟然也有忍耐不住而张牙舞爪的时候。
素琴慌乱无方,恍恍忽忽间回到房中,摊坐在椅上,想着凌楚红的话,心里很是犹豫纠结。
不知觉中,天色已暗沉下来。
寒箫知她今日有些异状,便想着过来看看她。刚到院子,见她房门大敞着,却未掌灯,奇怪地向屋里探了探身子,见她孤身一人坐在那里,一手靠在桌边缘上,愣愣地,眼睛望进仿佛无尽的黑暗之中。
她敲了敲门上,唤道:“素琴。”
素琴听了她的声音,一下子站了起来,慌乱间竟打翻了桌上的茶。
“你怎么了,怎么也不掌灯?”寒箫进了屋说道。
素琴这才看了看外面,天色早已昏黑,急忙点了灯,房间这才光亮了起来。
“你刚才在想什么,那么出神?”寒箫问。
“哦、没什么,我在想明日花月集结大会的事。”
“你呀,也不用那么紧张,你当这玄阴教的司命都这么多年了,大小经历过多少事,还担心这一场大会吗。”
素琴故作无事地笑道:“嗯,也是。”
寒箫玩笑道:“一恍十多年过去了,还记得那时在街上,你求教主收留你的时候,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素琴站起身,走到廊上,望着挂在檐上的月,叹道:“那时候无知,自然无畏;一个人惭惭地长大,惭惭地知事,也惭惭地懂得人□□故,世间冷暖。在乎的人或事多了,行事总是难免会多几分畏惧。”
“这倒也是。看来我们的无忧公主真的长大了。”寒箫望着她微微笑道。
素琴就着雕栏下的长椅坐下,说:“要不是你,当时我也许就会饿死在街头,就不会有现在的我。”
“以前也不曾敢问你此事,怕你伤心。今日倒是你提及,我便好奇问你,你若不愿说就当我不曾问起。”
“什么?”
“初遇你之时,你是那样的无助,为什么会一个人四处流浪呢?”
寒箫见她此时眼神充满了无助,知道她心底的伤痛,正恼自己提了此事,却见她微微抬了头似要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