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怎么样?”杜灵萱见他不应声,又唤道,“爹!爹!”
“伯父,您看他这伤要紧不要紧?”祁誉腾问。
杜玉衡摇了摇头。
“爹,您摇头是什么意思?风歌哥真的没救了吗?”杜灵萱急了。
宋霞霜拉住杜灵萱,说道:“萱萱,别急!先听你爹把话说完。”
杜玉衡继续说道:“他所中之毒名为玄裂散,此毒甚是罕见奇特。两个时辰内若不及时清除,它就会随血液渗入到五脏六腑,使其胀大,最后暴裂致死。”
“那现在岂不是只剩下一个时辰不到了?”祁誉腾说。
他顿了顿,继续道,“眼下呢,倒有一法可试,只是有些冒险。”
“伯父,就请您一试吧,反正死马当活马医。”秦风歌淡然地说道。
“也只能如此了。一会我用通过热气将汤药送达你体内,如果在毒性发作之前,它们能将你体内的毒清除,那你尚有存活的可能。”他说。
秦风歌点了点头。
杜玉衡走到方才的书案边,提笔写着,并对宋霞霜言道:“夫人,你马上去照我这个方子将药配齐,再用后院那个大木桶蒸煮,隔旺火烧着。”
“好。”宋霞霜接过方子说道。
“萱萱,去帮你娘的忙。”杜玉衡说。
“是,爹!”杜灵萱应声完便随娘出去了。
一切准备就妥,只见后院一块土堆上早已搭了个灶台,底部火正嗞嗞地烧着,大药桶上直冒着水气。
祁誉腾搀着秦风歌出来了,只是衣服脱了个净,只留得下身系腰薄裤。杜灵萱抬眼见了他,猛得红着脸扭头躲了过去。
秦风歌抬腿迈了进去,将整个身子浸在桶中。杜玉衡再将一个中间留了孔的圆板,穿过他的头,盖在桶上。
见大伙停了动静,杜灵萱这才回头看了他一眼,又低着头默默地添柴。
杜玉衡在秦风歌头上插了几根银针,分散去毒性。只一会便见他额头不断冒着大汗,脸烧得通红。
突然到关键时刻之时,却见秦风歌面色狰狞,像要暴裂了似的。
“爹,您快看!风歌哥这是怎么了!”杜灵萱站起身指道。
“莫急,此时正是他体内正邪二气相抗衡之时。但愿以他的内力能够挺过去。”看着杜玉衡那般轻描淡写的模样,杜灵萱总算松了口气。不过他的心里其实对此事从来都未有过半的把握,若不是十几前的那件事,今日秦风歌恐也逃此劫,原来冥冥之中早已自有定数。
时间总算熬了过去,杜灵萱坐在堂前,焦急地等着他们出来。
宋霞霜见她不住地往堂口望去,走到她身边,抚着她的肩膀,疼爱地说:“放心吧,会没事的。”
杜灵萱轻轻地点了点头,她又笑问道:“看起来我们的萱萱有喜欢的人了。”
“娘——”杜灵萱搭拉着她在肩上的手,不好意思地喊道。忽听堂门口有人进来,瞧见祁誉腾和秦风歌并肩走了进来,秦风歌的气色比来时好多了。
杜灵萱移步跟随到了榻边,杜玉衡还未坐定,她便问道:“爹,风歌哥现在是不是没事了?”
“就你最心急。”杜玉衡疼爱地取笑她,又对秦风歌说道,“来,把手再伸出来我看看。”
把过脉,祁誉腾问:“可还好?”
他笑笑,说:“放心吧,已无大碍。他体内虽还残留些余毒,不过那些药性足够帮他彻底清除的。”
众人相视会心一笑,总算有惊无险地度过了一劫。
“多谢伯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报答您的救命之恩。”秦风歌激动地说。
杜灵萱看着爹,心想他肯定会回答不图回报什么之类的话。谁知他竟是这样说着:“你该知道,为了救你一命,可是牺牲了我不少珍贵的药草啊!”
“爹!您怎么能说这样的话呢!”杜灵萱有些听不下去了。
宋霞霜在脸色却有些凝重。
杜玉衡继续说道:“如果你真的想要报答我,以后就多陪我们家萱萱去山上采药,我还等着救更多的人呢!”
杜灵萱知道爹是在有意帮她争取,娇羞地低着说不语,心里却在期待着秦风歌的回答。
秦风歌笑道:“伯父的话,晚辈自然遵从。如果能够帮助救治更多的病人,那也是我的荣幸呢!”
“既然风歌已经没什么事了,我想我们就先告辞,改日再来拜访。因为最近庄里有些不太平,我们还得赶着回去。”祁誉腾说。
“嗯,也好,大事要紧,那我就不挽留二位了。”杜玉衡说。
秦风歌起身说道:“萱萱,那我和誉腾就先回去了。”
“好,我送送你们。”杜灵萱说。
三人一齐走向院门,杜灵萱目送他们离开后方才回去。刚进堂门,四面却静悄悄地,也不见爹娘在堂里。
“奇怪,爹和娘跑哪儿去了?”她低咕着便调头寻到后院去。
果然,在拐角处她看见了他二人站在熄灭的火堆旁交谈着什么。她刚想奔过去,却听宋霞霜责备地说道:“你刚才干嘛说那些话?你难道就一点也不担心吗?”
杜灵萱被她的话愣住了,她决定暗暗听下去。
杜玉衡一向的好性子,缓缓地说道:“你是指我让秦公子陪萱萱采药的事吧?你难道看不出我们家萱萱很喜欢他吗?”
“我自己的女儿我当然了解。可是江湖险恶,你虽未言明,但我能够猜到,今日秦公子所中之毒正是当年害死平儿的!十多年过去了,没想到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