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听赢得了比赛,他带着奖杯和奖金一脸灿烂地敲响我家的门,说要请我吃大餐!我应该是怀着罪恶的心情去面对他的,可他没有多问,自然我也没想那么多。反正我也不怕得罪他,嘻嘻。

秉着只吃贵的不吃对的的原则,选了家吃火锅的中餐店。嗯,对,被林听笑着带着去了。

老板娘是地道地四川人,好像还和林听很熟稔,林听还叫她“舒阿姨”。舒阿姨随意束起长卷发,穿着宝蓝色的皮草搭配黑色高领毛衣,脚蹬一双黑色长靴,看起来洋气又很慵懒的漂亮。她黑色的瞳孔里有着与面容不相称的清澈,这种久违的感觉让我心理顿时泛起涟漪。

她带着我们坐到靠窗的小桌子边,给林听交代了两句就忙着离开了,临了还说了句:“我这里又来了新的调料,你走的时候给你妈带点去。”

林听拿着菜单对我狡黠一笑,我没搭理他,整理着面前桌上的碗碟。环顾四周,很多老外被这地道的四川火锅辣的脸通红,汗流浃背,可还忍不住夹着不熟练的筷子去锅里寻找想要的食材,这样子真好笑。

我笑出声。

“终于笑了。”林听咧开嘴看着我。

笑容呆滞在脸上,随即消失。

“作为朋友,你是不是对我的关注有点多啊?”

林听怔:“你又不领情。”

林听边嘟囔边飞速地在菜单上“指点江山”,一旁金发碧眼的服务员只是机械地点头,然后手指飞快地在菜单上画勾。店里很热闹,可能是有很多中国人的缘故。顾晨曦告诉过我,四川人吃火锅总是喜欢高声谈阔,甚至“冒皮皮”,普通话就是“吹牛”的意思,这仿佛是印在他们心理的文化象征,就如同我们吃火锅要加蒜泥和香菜,少一味都不行。

在我发怔的当儿,面前已经有了一碗弄好的调料碗,蒜泥像一座荒岛矗立于香油之中,香味扑鼻而来,但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对!少了香菜!

“香菜呢?”我抬头看着林听,像是在质问。

林听挑眉:“你不吃香菜的啊。”————这是陈述句,这不是疑问句。

恍然!原来我自己都忘了我不吃香菜的,原来顾晨曦说的那种“缺一不可”也不是这样的“坚如磐石”。你看,调料少了香菜,它还是能够承担人们的味蕾的;你看,我少了我爸爸,依然能够在熟悉或陌生的地方得到温暖;你看,顾晨曦少了我,一如当初那个坚定执着的男孩。原来,这个世界,真的没有谁能改变,我们都是除了自己以外的那一点点“香菜”,有它更好,没它也行。

我,是不是真的该告别了?

其实,我是真的失去了,不只是那一点点“香菜”,还有那些记忆里的快乐。

这顿饭辣得我哭,真的哭。我口味较清淡,平常吃火锅也没这么的辣。回去后拉肚子到半夜,害得林听半夜过来送止泻药,边递给我药边笑得直不起腰。

“沈一桐,没了我,你可怎么办哟!”林听走到厨房去给我倒水。

“所以让我妈遇到了你小叔。哎,你说要是我妈遇到的是你爸该多好!我们就是名正言顺的兄妹了!”我捂着肚子躺在沙发上笑。

“滚!”

是的,没有他的话我可能真的熬不过这里的生活。

在林听身旁的这些年,是我人生最丰富的时光。我寒暑假都没回去过,他就带我去每一座城市,去爬山、去钓鱼、去看日出等日落、去沿海公路骑自行车、去参加露营……做了好多想都没想过的事。因为他带来的快乐,致使我三年里哮喘只发作过两次。我想,我是不是好了?不管是身体还是心里。

国外高中的课程很轻松,着重发展孩子的课外课程,比如打篮球、曲棍球、啦啦操……反正在国内被当做是“影响学习”的课程,在这儿都是“抢手”的,而且许多父母都支持孩子去户外锻炼,他们反而担心像我这样看起来弱弱的,成绩好的娇小女生。

林听每天中午下课都是来我们班上叫我去吃午饭,我很乐意接受他的邀请,我们一起坐在石阶上享受着阳光,看着绿草茵茵的校园啃着汉堡或者嘬着意大利面。昨天他去了阿德莱德参加国际象棋的比赛,所以今天只能我自己吃了。

酒足饭饱后躺在一棵大树下小憩,透过斑驳的树影,享受着阳光带来的关爱。不久后却听得树的另一端有争吵声,一男一女。国外的风气很开放,男孩女孩谈恋爱的现象多如牛毛,他们并不视其为“早恋”,反而嘲笑那些“像我一样的单身”,比如我们班那个黑人姑娘在找到男朋友后第一时间告诉我“沈,你是班里唯一的单身了。”我笑笑,恭喜她。

俩人越吵越激烈,随着女孩“啊”一声,我一个激灵爬起来朝他们看去,女孩倒在地上,男孩伸出手还准备上前继续干什么。我操起手上的书冲过去把书就往他头上猛地砸去,男孩被我打得措手不及,捂着脑袋蹲在地上“嗷嗷叫”,我还不肯停止,最恨这种王八蛋!女孩随即从地上坐起来拉开我,抱着男朋友,一个劲儿地摸着他的头,还一边紧张地问:“还好吗?”又回过头瞪着我,“有病吧你!”

哇!用中文骂得我哎。我当时贱贱的还感觉很亲热,因为在异国他乡你能找到说母语的人,是有一种本能的亲近感的。我笑着凑近他俩。

“姐姐,你是中国人?”

这个笑话一直延续到女主人公的婚礼上,她每次讲出这个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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