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朵朵愣了一下。
但很快,她就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手机好像没电了,去充一下电。”她唠叨着,转身出了屋子。
一出屋子后,唐朵朵立马捂住胸口,心脏“砰砰砰”的跳个不停。
大半夜的,又是黑灯瞎火,猛地看到这么个人影,把唐朵朵吓个不清。
几乎下意识的,脑海中就蹦出几个字,“进贼了”。
农村里的贼很多的,之前就说了,这马上就要过年了,街上到处都是游手好闲,无所事事的二流子。这几天村里就发生了好几起偷盗事件,现金损失不多,但好几户人家的电瓶车电瓶被卸了。
看到那道黑影的时候,唐朵朵第一个反应就是,屋子里进贼了。
不过她不敢上去,现在的贼身上都是带刀的,何远说过,遇到这种事情,要尽量远离,她这瘦胳膊细腿儿的,上去也做不了什么,还是别去添乱了。
冷静下来之后,唐朵朵决定,将这件事交给何远处理。
她在手机上翻出何远的电话,拨了过去,电话响了好几声,没有接通。
唐朵朵忽然竖起耳朵,动了动。
大晚上的,老宅子里特别安静,她感到房间方向,还想传来手机铃声。
唐朵朵犹豫了一下,往房间方向靠近了一点点。
耳边的铃声越来越大,唐朵朵认出来,是何远的手机铃声。
之前何远的手机是开震动的,特别容易漏接消息,尤其是在走路的时候,经常接不到电话,后来,他干脆就把震动调成了手机铃声。
难道,房间里的那个人,是何远?
唐朵朵犹豫了一下,挂断手机,屋子里的手机铃声也随之安静下来。她又重新拨了一下号码,过了一会儿,房间里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好吧,原来是那家伙。
唐朵朵松了口气的同时,还感到阵后怕。
她板着一张脸,走到房门前,敲了敲门:“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屋子里没人应声。
唐朵朵皱了下眉头,心里有点不开心。
她摸索着开了灯,卧室里瞬间变得明亮起来。
“我说你……你怎么了?”唐朵朵刚准备说话,看到躺在地上的何远,一下子愣住了。
她三两步上前,蹲下一看,确实是何远。
“你怎么了,醒醒。”她拍了下何远,何远没反应,唐朵朵顿时慌了。
她突然想起唐老,当初她看到唐老的时候,唐老也是这个样子。
唐朵朵立马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
何远好像在看一场无声电影。
眼前闪过无数场景,无数画面,无数人物。
各种各样的信息一股脑儿的往脑子里塞,脑子里鼓鼓胀胀的,感觉快炸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画面猛地一收,何远出现在一片空地中。
四周全是黑暗,无上无下,什么都没有。
“你来了。”
何远愣了一下,那声音又叹了口气:“你来的还不是时候,回去吧……”
何远刚想说话,忽然“嗡”的一下,浑身感到一股失重感,下一秒,他的身子猛地震动了一下。
“你醒了。”
还没睁开眼,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
何远睁开眼,入目是一片白色,洁白的天花板,洁白的床单,当然,还有那该死的消毒水的气味。
“我……这是在医院?”何远发了会儿呆,双手往床上一撑,就想爬起来。
一旁的唐朵朵过来扶了一下,搭着唐朵朵的手臂,何远才从床上撑起来。
唐朵朵又拿了个抱枕过来,放在何远背后,让何远靠在床上。
何远对着空白的床位,发了一会儿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对唐朵朵道:“是你把我送过来的?”
他记得,自己昏迷之前,应该是躺在床上,现在在医院里,明显是有人把他送过来了。
“嗯。”唐朵朵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撑着下巴,看了何远好一会儿。
何远被她看的有些不自在,忍不住问道:“你怎么了?”
“没什么,我就是在想,你怎么了。”唐朵朵道。
她换了只手,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犹豫了一下才道:“我回来的时候,发现你躺在床下,你是在家里摔倒了,还是……”
“没什么,可能最近没休息好,有点头晕。”何远摆摆手,面色还有些苍白。
“对了,之前医生过来说,你有些贫血,平时要注意多休息。”唐朵朵道。
“嗯。”何远回了一声,目光有些空白。
贫血这个事儿,他一早就知道,刚开始只是有些奇怪,自己老是头晕目眩,精力有些不集中。那时候问过好多人,大家都说,何远可能有些贫血。
他以前看起来,皮肤可白了,是那种看不到血色的惨白。
何远也吃过一阵补血的东西,但好像没什么效果。去医院看过,医生也只是说何远压力太大了,患有一定的焦虑症,要适当的调节,然后给他开了几千块钱的药方,去医院里买药熬膏,吃了一阵之后也没感觉有什么卵用。
跟朋友说起这个事儿的时候,朋友也都说,何远那是身体亏空的太厉害了,虚不受补,开玩笑要何远平时注意节制,别年少不知x贵,老来望……
呵,开什么玩笑,一个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都在忙着工作的人,就算他想出去放纵,也得有时间啊。
再说了,何远也觉得奇怪,为什么很多人都知道,在哪里能找到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