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些日就是乡试,来主考的官员并不知道是何人,但是对于穆青来说倒也无所畏惧。.
当初一门心思钻研主考官的喜好,为的是一鸣惊人,也是因为自己的经义不扎实过关,故而只能在这些旁门左道上功夫。现在穆青早已不复往昔,自是没了那般多的担忧。
乡试的报名早早就开始了,穆青这回依然是托了钱主簿当自己的担保人。钱主簿如今在府衙里的日也比以前好过起来,看模样就比当初胖了不少,想来是日舒心的很,当穆青的担保人他自然是乐意的,直接一封信写过去,穆青就在名簿上落了印。
穆青现在早就闭门谢客,没事儿的时候就去隔壁跟李谦宇增进感情。他也看出来了,这人分明就是来桂州躲清静不准备走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足以做出来的悠闲模样迷惑人心,穆青也不多想,只是看得出这人怕是一时半会儿不会走。
想着,等过些日干脆在两个院当中的院墙上开个门,也能走个方便。
这天去李谦宇那边玩了一上午的扑克,穆青把浑身上的银又输了个精光。哭丧这个脸回来,正巧看到了站在他门口徘徊的邓元柄。
穆青最近甚少见到这人,现在见了却是笑了出来,迎上去道:“邓先生,即是来了便进去就是。”
邓元柄朝穆青拱拱手,而后跟着他进了门。
因着天气热,穆青在院里种了葡萄架,现在上面的葡萄藤已经长得葱绿,在面呆着倒是凉快得很。头有着石桌石凳,还有一个竹编的摇椅,穆青和邓元柄惯是熟识的,在他面前也没那么多拘谨,便直接拿了大蒲扇仰躺在椅里,晃荡着摇着扇。
邓元柄坐在了旁边的石凳上,看着穆青的模样倒是觉得好笑:“你现在却是松快的很,再有些日便是乡试,你可要好好准备。”
穆青听了笑道:“我定不辜负邓先生期望,还请邓先生准备好红包。”
邓元柄知道他是什么德行,这话说得市侩但也能听得出里面的自信。邓元柄点点头,一副“不劳你忧心”的模样。
“孟先生如何?若是排不上,我倒是能求人行个方便。”
哪里知道,邓元柄听了这话却是摇头:“孟彦说他这会不想参加,以后也不准备参加了。”
这倒是奇了,穆青讶然:“为何?”
邓元柄却是耸耸肩:“我也不晓得,但是看他的样确实很坚决的。”
穆青微微蹙起眉尖。
孟彦身上有着读人特有的端方,一举一动都规矩得体。穆青也从不因为他曾经身在贱籍而看轻,对待他也甚是尊重。
可是那个人无论如何掩饰,都掩饰不了那种渴求,若是无欲无求倒不如脱籍后归隐便是,到也没必要见天的忙。只是他的渴求似乎与常人不同。
作为极其物质的邓元柄理解不了孟彦的想法,在他看来,当个官老爷可是比当百姓好受得多。有钱拿,有名赚,若是以后立个功还能福泽后人,这是求都求不来的好事。
但是穆青却是能看出些门道。
人都要有所求的,有的求财,有的求色,有的求权,但这些孟彦似乎都不喜欢。他唯一执着的就是文青报,几乎把所有经历就扑在了这个上面。他很细心的打理一切事情,但对上头赚钱的事情从来不曾参与,那些广告的事情一直是邓元柄经手,穆青又是常年当甩手掌柜吃红利。
说起来,文青报对于孟彦来说没什么好处。一来没有钱赚,二来没有名得,平常人是绝不会来做这些力不讨好的事情。孟彦不是傻,若是没有所求他是绝对不会这般。
但是他的所求是什么,穆青不知道,便也不多想。
左右孟彦现在为他做事,也没出什么差错,总是去怀疑人家的动机未有些杞人忧天。
把这事儿放不再去想,穆青笑道:“无事不登三宝殿,邓先生是不是来给我送钱的呀?”
“还没到月底,你想的美。”邓元柄哼了两声,但是却是又灌了一口凉茶,道,“这几日你就不要去馆了,我有些事情要处理。”
穆青眨眨眼:“何事?”
邓元柄也不瞒他,左右这件事情早晚要传出来也瞒不住人,索性现在说了也好:“文青报近来是越做越大,其实是抢了不少人的生意的。”
“我记得,桂州城的报社只有我们一家。”穆青有些奇怪。
孟彦点点头:“报馆是只有我们一家,但是商铺却是有许多的。每年在文青报的上面登广告的商户在年初时都回来登记造册,我们把每年报馆广告的栏目都划分好了,谁的价钱高就放在大的里头,钱少的就放在小的里面,若是付不起的便不予刊登。”
穆青点点头:“这样不错。”
“可是那些没有被刊登上的商家却是有些眼红,想要和我们商量重新排版。可是当初约定好的,这边不能更改,我就拒了,哪知道这样却出了祸端。”
穆青听到这里皱起眉头,隐约有了猜想:“可是有人来闹事了?”
邓元柄神色淡淡的,丝毫不在意的点点头:“倒是有一些,他们用的法也很简单,就是让一些流氓无赖来驱赶我们的报童,那些孩毕竟年纪小,一吓就怕的厉害,倒是有好几个不愿意再做了。”
穆青皱起眉头,这事儿可大可小,但是却是明晃晃的透着不善。但是瞧着邓元柄的模样分明是不甚在意,穆青问道:“邓先生准备如何应付?”
邓元柄却是一笑,带着些显而易见的嘲弄。虽然他在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