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媛靠在他的肩膀上,听他给她读着一段戏文。她有点倦了,微微合上了眼睛。他侧过头来,扶了扶她的头发,说道:“靠在我身上稍微睡一会吧。还得有一段时间才能到威京呢。”她睁开眼,看着他灿烂的笑,耳朵里全都是他说的那句:我爱你。他也冲着她笑的甜蜜。终于又把她抱在怀里。
镇国王还是要履行自己的义务。进威京城前,他下了马车,跨上了自己的骏马。他必须要彰显镇国王室的王威。最近又多了一个新的理由。天媛怀了他的孩子。他们在落凤渡住了三个月。他没有放掉任何一个可以亲热的机会。当木易大夫笑呵呵的拱手祝贺的时候,他已然得了整个苍穹。他最近很是得意。对什么都觉得满意。他要天媛整日的坐在他身边。要时时的看着她才安心。他微微颔首,当之无愧的领受他子民的拜伏。皇上,下旨,加封庆州为镇国王的封地。镇国王感念皇上厚恩,每年进贡两万辆银子。这下,威州临海的渡口就多了庆州的商人,多了,庆州特有的香菇,木耳,和各种珍贵药材,庆州也多了早就商术熟练威州商人。这些商人引导着庆州的商业,马上就提升了庆州各种产业的活力。整个镇国王封地一片欣欣向荣。
镇国王更加勤勉的治理自己历经千难万苦才争到的领地。他更要为自己未出世的孩子打扫出一个强健的基石。
天媛越来越不愿意挪动身体,每天都要睡上好长时间。天媛看着镜子里粗胖的有点不认识的自己,问镇国王道:“你觉不觉得我吃的太多了?我怎么胖成这样了?”镇国王,亲自拿了葡萄,一个一个的剥着皮,这时走过来,喂给天媛说道:“木易大夫临走的时候,嘱咐你多吃些葡萄。快过来吃几颗。”天媛嘴里嚼着葡萄,觉得特别香甜,笑着说道:“真好吃。”镇国王得到鼓励,赶紧又动手剥了起来。
美心湖的荷花开得最好的时候,木易大夫从京城回来了。他要在这里看着天媛顺顺利利的把孩子生下来。他那天看着天媛的影子在夕阳的光辉里拉的很长,很是抱歉不能护了她一起走。他必须在皇上身边按捺住这个入笼的猛虎。皇上,好似看明白了他的用意,没有喝他端来的药,冷冷的说道:“你怎么没有走?想要了朕的命去邀功吗?”木易笑笑,端起药盏递过去说:“老家伙,我要是想要你的命,你还能活到现在?”皇上,嗤笑了一声,摇摇头,瞥了一眼这个和他斗了一生的人,接过药,一饮而下。擦擦嘴说道:“你也别以为朕不知道,当时威州的起义军是你扶持的吧?”木易大夫,呵呵笑着,说道:“那是肯定。”皇上,哼了一声道:“你以为承羽翎是什么好东西你以为他只是单纯的想要收复失地?他为什么等了那么久,直到朕同意给他凉州的兵,他才肯同意出兵吗?他要的不仅是庆州,他要的是整个中土。庆州得手,凉州的驻军又消耗大半,找个外蒙军进攻的时机,他就会以支援驻防为名派威州军进驻凉州。然后就又以报杀父血仇的名义进驻荆州。当他一吞掉荆州,剩下的就是挥剑雍州,就是京城了。”皇上说的激动,木易大夫却是听的很平静。他不止一次想到,镇国王绝对有一统山河的意志。当然,没有如此的恨,就没有如此的胆。看着皇上稍稍平复了,才说道:“既然皇上都看得明白,为什么还是要把凉州的驻军都派给镇国王?留下一部分不是也说得过去?”皇上眼里默然,看了好一会手里的佛珠才道:“我怕啊!怕中土会由一朝又分崩离析。怕没脸九泉之下和列祖列宗交代。”木易倒是很意外皇上的回答。他以为,中土之内,比起别的诸侯,藩王,镇国王起码算是个愿意交易的人。也是个不贪图便宜的人。既然镇国王想要庆州,肯定会给皇上不错的筹码。所以皇上选择了交易。没想到,这么个黑透了心的人,竟还有点民族良知。便笑笑道:“既然镇国王收回了庆州,又愿意每年出两万两银子。皇上拿这么些银子,加强武装,招兵买马,充实凉州驻军就是了。何必为了还没有头绪的事情烦心呢?”皇上叹口气说:“我想先把外蒙军赶走!就怕我赶走了外蒙军,却抵抗不了威州军啊!!”木易大夫更是奇怪了,当初为了收回镇国王的领地,引了外蒙军入关,围剿了威州军几十万大军。这时候却又记得大义了。木易大夫闭住眼,琢磨不透皇上的话,到底有几分真。皇上也闭上眼睛说:“当时都怪朕太年轻。太自以为是。到了这把年纪,又知命数有限,才体会到山河破碎的心痛。明年开春,朕就会调集所有军队,开赴外蒙。朕不会再拖延了。起码在朕入土之前,一定平定北疆。还中土百姓一个安定。”木易摇摇头,拿过自己的针灸说道:“皇上话若当真,老夫就在皇上身边多带些日子。”
本来,木易想等皇上平定了北疆,再去找天媛。只是没想到,天媛蒙受大难。匆匆赶来,天媛已经生龙活虎了。切了脉,竟是喜脉。让这个半生都愁容不展的大夫,好好笑了几天。又惦念着京城的皇上,怕皇上病情反复。随仔细嘱咐了天媛,又说定了夏天便回威京。又匆匆赶回了京城。
皇上没有想到外蒙的兵力已经强悍到如此。战了两个月,已经再无兵可派。逼不得已,咬牙向镇国王借来了威州的王牌军。由许景仁做了联军的统帅。终于在仲夏的一个漫天繁星的夜晚。歼杀了外蒙王。彻底平定了北疆。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