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老更是如此,身子晃了晃,终于还是坏消息么?
大山使劲吸了一口气,下了很大的决心这才开口,音调有些颤抖;“今个在集市上,刚巧有京城过来的行脚商。他们只说,京城那边说主子经常在外,得罪了江湖人士,因此,引来灭门之灾。
上至王爷王妃,下至门房小厮,无一幸免。”
灭门之灾?无一幸免?子妍心里重复着,紧握的手,指甲已经入肉却浑然不知疼。
“真是太丧心病狂了,不过,至少王妃不是没事么,怎么说无一幸免?”魏老不甘心的问,他仍旧不信主子真的没了!
“云王府遇袭当夜,对方在府内四处放火,浇了桐油,当夜风势又大,救火的人根本就近不了身,大火烧到第二天晌午才熄灭,所有尸身都烧成碳,根本就没办法辨认。应该是衙门轻点了人数,才有了这样的说法。”大山不再顾及什么很是悲愤的继续说道。
魏老无力的退了两步,到底也是没硬挺住,瘫坐在地面上。
二人齐齐看向竹椅上的人,她没哭,没喊,就只是咬紧嘴唇,鲜红的血顺着嘴角流下。
“王妃,王爷他是杀过不少人,但是从来未杀过无辜之人。老天不会这样不公的,他一定不会有事的。说不定,被什么事绊住,暂时无法给咱通消息,暂时无法赶来与王妃汇合。”魏老声音忽然变得苍老许多的说到。
这话他想说的再自信点,再绝对些,可是,当时那种状况,王爷没有中毒倒还好,关键是身中剧毒,还是延缓几个时辰后了。稍微有点常识的,都会知道,单凭你武功再高,毒性在体内时间越长,解毒的希望越渺小。
因为,毒性已经渗入到血液,竞买,全身各处了。
其实,在离京的途中,魏老他们私底下分析过。王爷若不是身中剧毒的话,应该会与大家一起撤的。
“魏伯无需安慰我,刚刚你们也说了,我不是好好的在么,那无一幸存这一说就已经站不住脚了。还有那,既然王府内的人都已经被烧成碳,衙门的人都无法辨认,就算人数对得上,那么,既然一场惨烈的激战,院内死亡的人也不一定都是王府的人啊。
先不说王爷他身中剧毒还有没有抵抗的能力,他的那些手下,都是跟他走南闯北很多次,血雨腥风里过来的,功夫也都不错,有着实战经验他们,怎么可能让对方一个都没送命的全身而退?
所以,单凭今个大山带回的消息,王爷究竟如何,仍旧是未知的。所以,咱不用急着伤心。
只是,明明王爷是做了某些人争权夺势的炮灰,竟然被颠倒黑白说成是江湖仇杀来?我现在就纳闷儿啊,这个黑锅,江湖肯背么?他们也好奇到底是哪个门派胆子能如此之大,连皇家王爷都干公然灭门?
哪门哪派嫌日子太安稳了,能捅这样一个篓子?不怕皇家下令封杀么?
江湖上也没有什么秘密可言,人家也不傻。这样自欺欺人的由头!真不知道,出这个主意的人,是愚蠢过头呢?还是脑袋被驴给踢了?
要想布局害人,不说天衣无缝,至少也细致些啊,这样一个大好的栽赃机会,不趁机除掉另一个劲敌,却敷衍到江湖人士上去了。白白浪费这样一个机会,我看此人也成不了什么事儿。
好了,大山,做晚饭吧,我饿了,你晌午不在家,魏伯把饭都做糊了。”子妍手掌心被指甲刺破,那痛感让她快速冷静起来,难得开口说了一大堆的话。
她说这么一大堆,其实在安慰自己,告诉自己,挺住不能垮了。
她现在真的很需要希望支撑着,可是憨厚的大山和耿直的魏伯,很明显不擅长这事儿。
于是,还得她自己,来给自己找希望!
别说,子妍的这一番分析,不但成功麻痹到她自己,也安慰道了屋内的其他两位。
“咦,听王妃这么一分析,好像真的很有道理啊。”大山看着魏伯脱口而出。
看着很反常的王妃,魏伯心里很没底,活了一大把年纪,怎么竟然连个十多岁的小妇人都看不透呢?
“没听王妃说饿了么?”魏伯见大山还傻傻的看着自己,开口提醒着。
“哦,对,对,对。”大山连忙应着,进了厨房。
“魏伯,你去帮着烧火吧,我不会寻短的。”子妍扭头,见魏伯探究的看着自己,开口道。
“厨房太小,我去碍事儿。”魏伯很干脆的说完,从地上爬了起来,坐在门口的小板凳上。
寻短是不会,谁敢保证你不会偷偷出去进京呢?
见这老头如此固执,子妍无奈的摇摇头,继续往窗外看去。
你们看得了一时,能看守我一世么?
一转眼,一个月就过去了。这期间,子妍又恢复了之前的状态。
饭菜做好就吃,白天就在屋里的窗口,晚上回山洞的小木屋里。不主动开口,大山俩人询问她的什么意见,回答的也是有多简洁就多简洁。
“魏伯,我怎么感觉王妃越来越嗜睡了呢?不会是关在屋里,关出毛病了吧?”这天下午,探头看看竹榻上那位又睡着了,很是担心,小声的问魏伯。
其实,这个现象,魏伯早几天就注意到了,他觉得,王妃如此恐怕是为了麻痹他和大山。等俩人松懈下来,她也好趁机出去。
整天对着窗外发呆,天知道她在心里谋划着什么。
虽然魏伯一直都没住王府内,但是,王爷为了娶她,不惜跟老王爷反目,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