汨罗道:“看这中毒之状,脸色都成这样了定当万分痛苦,为何死得时候竟然会那么安静?奇怪。”
小胡子道:“女侠,并不是这样,这些人死得时候只是脸色有一些涨红,并不像这么吓人,可能是埋在这里腐烂的缘故吧。”
“脸色涨红?怎么个红法?”李孟问道。
“就跟喝酒上脸的人一样,有些人喝点酒就脸色通红,就那样的。”
“醉生梦死?”汨罗好像想到了什么,问那小胡子:“你卖的酒是哪里来的?”
“当然是酒坊买的啊。”小胡子说道。
“可有高粱酿造的酒?”
“都是高粱酿造的啊,你不知道吧,洛城高粱酒很有名的。”
汨罗看着李孟道:“那就错不了,高粱酒加上蚀骨花露,就是醉生梦死,一种很独特的毒药。”
“蚀骨花我听师父说过,这醉生梦死是怎么回事?”李孟问道。
“蚀骨花听名字很可怕,其实是没毒的,我爹说过,这种花入秋之后上面的露珠确是有毒的,毒性不强,是起麻痹作用,但是这蚀骨花露与高粱相冲,二者同服蚀骨花露毒性就会加强,高粱酒的酒劲也会变大,在醉酒状态下蚀骨花露麻痹住口鼻,使人窒息而死,难怪银针探不出。”
李孟摇摇头:“蚀骨花露又从何而来?犯人身上肯定会仔细搜查的,不可能还留有瓶瓶罐罐。”
汨罗道:“那还不简单,只要用衣袖沾了蚀骨花露,就算干了也是有药效的,只要再把衣袖往酒水里面一点就行了。只不过这蚀骨花生长在云州,看来凶手是早有准备。”
。。。。。。
胖女人带着一群衙差赶来,李孟命他们将尸体先拉回洛城,李孟等人也坐上马车先行赶往洛城县衙。
洛城县令夏侯谦与李孟见面后李孟将事情与他说了一遍,夏侯谦令师爷取来了灭门案的卷宗,李孟翻开看了看递给展蓉儿。
展蓉儿一看,说道:“大人,你还记得无头案你推断秦大勇曾经杀妻吗?”
“对啊,我倒是忘记问了,刘仁有没有搜到尸首?”
“卷宗上并没有说,但是这灭门案的女主虽说名字不一样,但是外貌体征却与秦大勇的娘子很相似,会不会就是秦大勇的娘子?”展蓉儿问道。
李孟一听忙问夏侯谦:“夏侯大人,那灭门案的尸首可曾下葬?”
夏侯谦回道:“还没有,四具尸体都停在义庄中。”
“汨罗,你与我去义庄验尸,蓉儿娘子,你们去叫马夫赶回中都西街顾家附近找个认识秦大勇娘子的邻居过来认人。”
夏侯谦领着李孟汨罗往义庄而去,不一会马车追到了义庄,上官雪依喊道:“相公,马夫大哥说他认识秦大勇老婆。”
“太好了,马夫大哥你随本官去看看。”
夏侯谦命衙役解开白布,马夫上前看了看:“没跑,就是她。”
李孟与展蓉儿对视一眼:“难道我错了?他先前没有杀他娘子,那他杀吴三有何动机?”
“师哥,死法一样,虽然表面上每个死者都是身中数刀,但是除了这个女人,其他人都死于醉生梦死,尤其是这个婴儿,他怎么可能喝酒,定是被硬灌的。”汨罗长叹一声:“太残忍了!”
展蓉儿道:“哥哥,这小孩按年龄推断很可能是秦大勇妻子离家之后与这男人所生。”
“他自己嗜赌成性逼跑了自己老婆却不知悔改竟然犯下如此恶行,真是可恨!”李孟捶着棺材怒道。
汨罗想了想和展蓉儿窃窃私语,不一会对李孟说道:“师哥,我知道了,蓉儿说吴三是云州人,这蚀骨花露是不是他给秦大勇的,醉生梦死的方子也是他教会他的,吴三定是凭此狠狠宰了秦大勇一笔,秦大勇早有预谋要杀害他娘子和情夫,怕吴三告发他才先下手为强杀了吴三。”
李孟一想:“有可能,现在当务之急是要抓住秦大勇,他犯下累累血案不能让他逍遥法外。你们先回中都让衙役来将钱捕头他们的尸首运回去,蓉儿你持我官印去快手营掉一队人来协助夏侯大人缉拿秦大勇,挖地三尺也要将他给我找出来。”
夏侯谦道:“可是李大人,我们都没见过那凶手什么样,怎么找啊。”
“刚才去拉尸体的衙役呢?去将那个小店的掌柜和小二喊来帮忙就是了,他们是看到过凶犯的。”
上官雪依问道:“你不回中都吗?”
“我留下来先看看能不能帮上忙。”
“那你小心点,有什么事让他们去做就好,不要什么事都自己上。”
李孟笑道:“好了,我又不是三岁小孩。”
展蓉儿笑道:“那你也要学会照顾自己,别老让人担心。”
“你们两个要是舍不得走那我可先回去了啊。”汨罗骂着便往马车走去。
上官雪依偷偷笑道:“她这是急着回去找她的允明呢,蓉儿咱们也走吧。”
送走了她们,李孟笑着摇摇头:“这三个女人一台戏,有一出唱一出,我还是先安静一会吧。”
“李大人,这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看你的夫人们多体贴。”夏侯谦笑道。
李孟回头一看:“夏侯大人,你在这洛城令上做了多久了?”
“十五年了。”夏侯谦叹口气道:“李大人,您年纪轻轻就是中都府令,至少也是四品从四品,下官一个七品县令芝麻绿豆的官一熬就是十五年啊,这官运啊,没得比。”
“十五年?”李孟听了也是一惊:“那